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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袋一熱,沖上去推開警察,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到我,蕭紅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放,淚水決堤而出,對我哭訴道:“羅哥,大毛殺人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我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劉大毛膽小如鼠,怎么可能殺人呢?
我正想多問兩句,警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位先生,我們在錄口供,希望你不要……”
“你沒看到她情緒不穩(wěn)定嗎?錄他媽什么口供?就不能等一會兒?”我頭也沒回的咆哮道。
咆哮完,連我自己都詫異萬分。
我轉(zhuǎn)回頭,看到警察的臉一下黑了下來。我趕忙解釋,說抱歉警官,我是劉大毛和蕭紅玉的朋友,情緒有點(diǎn)激動了。
警察的涵養(yǎng)比我想象中好,他緩了一下,說道:“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但錄口供是我的工作,不僅是對被害人負(fù)責(zé),也是對嫌疑人負(fù)責(zé),你說是不是?”
我小雞啄米般的點(diǎn)頭,說警官說的對,可是我朋友受到驚嚇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容我安慰安慰她,這樣也有利于你們開展工作。
警察想了想說好,然后看了眼手表,說給你倆五分鐘時間。
說完,他走到了一邊,并沒有走遠(yuǎn)。
我沖他感激的抱拳,然后蹲在了蕭紅玉的面前,伸手擦去她臉蛋上的眼淚,柔聲說:“小玉,到底怎么回事,你別著急慢慢說,有羅哥在,別怕?!?br/>
蕭紅玉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帶著哭腔的說:“羅哥,今天上午你才去上班沒多久,就有人敲門,我問是誰,外面的人說是快遞,我也沒多想,就打開了房門,結(jié)果,根本不是快遞員,而是孫德貴。”
“又是那個混蛋!”聽到這,我握緊了拳頭,恨得牙根直癢癢,早知道如此,我那天非廢了他不可。
回想起這幾天被人盯梢的奇怪感覺,我瞬間恍然,敢情真的有人跟蹤我,而那個人就是孫德貴。
蕭紅玉繼續(xù)道:“他沖進(jìn)來把我按在了沙發(fā)上,就在我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大毛回來了,他看到這場景眼睛一下就紅了,和孫德貴打了起來……”
回想起這段,她止不住的顫栗了起來,顯然還心有余悸。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的說一切都過去了,別怕。
蕭紅玉吸了吸鼻子,說道:“大毛身體本來就弱,根本打不過孫德貴,被他壓在地上打。情急之下,我用煙灰缸砸了孫德貴的頭……”
我用眼神打斷了她,往警察那邊瞟了一下,示意她別這么說,不然再把她弄進(jìn)去可就操-蛋了。
她怯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這一下讓大毛得以翻身,大毛也急眼了,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捅了孫德貴兩刀。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聲的說道:“錄口供的時候,千萬別說用煙灰缸砸人那一段,知道嗎?”
我以為自己的聲音夠小了,卻還是被那個警察聽見了。他冷冷的說:“我給你時間是讓你安慰她,不是教她作偽證!好了,你與本案無關(guān),可以出去了?!?br/>
說著,他往出攆我。
我朝蕭紅玉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讓她別怕。她沖我點(diǎn)點(diǎn)頭……
我坐在派出所的院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祈禱著蕭紅玉別出事。
這一刻,我竟然沒替劉大毛擔(dān)心。這讓我心里一驚,難道自己是個重色輕友的人?
我搖了搖腦袋,想讓自己擔(dān)心一下劉大毛,但我根本做不到,腦子里全是蕭紅玉那可憐楚楚的眼神。
好吧,我是個混蛋!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diǎn),蕭紅玉終于出來了。
她魂不守舍的往外面走,單薄的身影看著讓人心疼。
我趕忙迎了上去,問她怎么樣了。
她抬起頭,對我說:“羅哥,孫德貴沒死……”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很是復(fù)雜。我很清楚,孫德貴沒死,對劉大毛是天大的好事,但對于她來說,卻是一個噩夢。
我說行了,先別想那么多了,走,我先帶你去吃飯。
蕭紅玉說不想吃,我說不吃怎么行,人是鐵飯是鋼,這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在我好說歹說下,她乖乖的跟我去了附近的一個飯館,我點(diǎn)了兩盤餃子。
她只吃了兩個便不吃了,眼神中滿是憂郁。
我三下五除二的吃光了餃子,抹了抹嘴,然后結(jié)賬,帶著她回家。結(jié)果在門口看到了封條,沒辦法,我倆去小區(qū)外面找了個小旅館,開了兩個房間。
我到房間里洗了把臉,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打開一看是蕭紅玉,我把她請了進(jìn)來。
她坐在床上,捏著衣角,臉上滿是苦楚。
我給她倒了一杯,她卻沒接,而是“咕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趕忙放下杯子,伸手?jǐn)v她,說你這是做什么?
蕭紅玉哭著說:“羅哥,求你救救大毛?!?br/>
我拉著臉說這不是廢話嗎,他是我兄弟,我不救他誰救他?
她這才起來,眼底深處滿是感激。
我說你別瞎想了,把水喝了就回去睡吧,既然孫德貴沒死,咱們明天去看看他,問問他要多少錢。
這種事就是這樣,只要孫德貴不追究,就好辦。
蕭紅玉聽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請了一天的假,和蕭紅玉來到了樊城醫(yī)院,孫德貴正在這里養(yǎng)傷。
在門口隨便買了點(diǎn)東西,我拎著東西和蕭紅玉直奔他的病房。
路上,我和蕭紅玉了解了孫德貴的大概情況。
那貨是老光棍一條,平時游手好閑,不過別看他那副德行,手氣很壯,十賭九贏,所以并不愁吃喝,相反,過的還很逍遙。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翻錯牌了,竟然賜予了他這種技能。
見到孫德貴,我開門見山的問他要多少錢。
孫德貴撇著嘴,吊里吊氣的說他不缺錢。
“那你想怎樣?”蕭紅玉急了,問道。
“我想怎么樣,你還不清楚嗎?”孫德貴嘴角一勾,很光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