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援耐不住,又叫喊起來。
我餓!
舍申早有準備,他知道白路口大洼很大,路上趕不上村莊要飯。上午要的干糧,給他留了一塊。從口袋里掏出,遞到他的手里。
就在這時,只聽路旁大吼一聲:
“站住!”
兩個劫道的毛賊,從路溝里突地跳出。
這倆毛賊,在這里趴了半天,沒等到行人。黑地里見有人走了過來,當然不肯放過。
他倆各執(zhí)短刀在手,站在路上,堵住了他們的去路。瘋狂地大叫:
“留下買路錢!”
舍援一聽,嚇得猛一哆嗦。從哥身上滑了下來。
舍申說,不用怕,他倆咋不著咱。
說著,毛賊逼了過來。
嘿嘿嘿,舍申先是笑了笑。接著說,哥們,家里真要窮得揭不開鍋,跟著我一起去要飯。別在這,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兩個毛賊搶劫慣了,哪管這些?
一個跑到他倆身后,一把把披在舍援身上的被子搶走。
“??!”嚇得舍援尖叫一聲。
舍申一個箭步放倒毛賊,把被子重新披在舍援身上。
另一個毛賊揮舞起短刀,狂妄大叫。
不管你有多能,不交錢,就別想從我的路上過去。
你的路?是路,都是公共走的路。你這是攔路搶劫,是霸道。我勸你還是走善道,當劫匪沒有好下場。
舍申好言相勸,倆慣匪根本不聽。擋在前面的毛賊,短刀一揮,向他刺來。
舍申一閃,就勢抓住他遞過來的手腕,把他的手往下一折,疼得他“噔”聲跪在地上,嘴里不斷地叫著“哎呀哎呀!”
短刀掉在了地上。
這時,搶被子的毛賊,從背后向舍申刺來。舍申一閃,用另一只手,同樣抓住他,拿短刀的手腕一折,他也慘叫著跪在地上。嘴里不斷地慘叫道: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往后,還干不干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當?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舍申看到,地頭有一口澆田用的水井。就對他們道。
那好,把刀扔到井里去。
他倆撿起短刀,哪還聽舍申的。各挺著刀又向舍申沖來。
舍申站在那里動也沒動,等一個毛賊沖來,舍申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聳。只聽“嗑啪”一聲,拿短刀的胳膊,脫了臼。隨之,耷拉了下來。
這時,另一個毛賊的短刀,也已刺到了他的胸前,舍申同樣就勢抓住他的胳膊一聳,也聽“嗑啪”一聲,他的胳膊也脫了臼,耷拉了下來。
兩個毛賊,都用另一只手抓住脫臼的肩膀,疼得,嗷嗷慘叫不止。
舍申瞪起眼,大吼道:
“把刀撿起來,扔進井里去!”
兩個毛賊“嗷嗷”叫著。怯生生的,跪在地上,只是求饒,不肯動彈。
咋著,還想留著作惡???
誒!不敢,不敢。
舍申把腳猛地一跺,怒吼道:
“不扔進去叫您倆的另一只胳膊也掉下來!”
倆毛賊,在舍申正義凜然的威勢下,只好重新?lián)炱鸲痰?,走到地頭的井邊,很不情愿地丟了進去。
然后,又跪在地上道: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往后還作惡不作惡了?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敢作惡,就要了您倆的狗命!
保準再不!保準再不!
那,你們可以走了。
倆毛賊也不知自個的胳膊是骨頭斷了,還是咋回事,光知道疼。一聽放他們走,便千恩萬謝地磕了倆頭,匆匆逃走。
本來,舍申可以給他倆復位。但舍申覺得,這種不走正道的人,是憑借手中的兇器搶。地主惡霸,是憑借手中的權力搶。這兩種人,同樣危害老百姓,同樣可惡。給他點教訓,也許還能改正。
為了使他倆接受教訓,就沒給他倆復。
舍申帶二弟出發(fā)后,家里已是毫無充饑之物。昨晚,舍放扯著娘的衣角,餓得“哇哇”直哭。
娘沒有辦法,只好坐下來,掀起大襟,把干癟的奶頭擩他嘴里。
舍放知道娘的奶沒有奶水。就廝打著娘,鬧得更厲害。
娘往那一坐,愁得直掉眼淚。她看了看梁頭,真想拿根繩子,往梁頭上一搭,結束自個的生命。再一看眼前的舍放,又哪里肯呢。
她一把把他拉到懷里,娘兩都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