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神血液所侵蝕的尸體,腐爛的速度異常的快,沒過多久,那李成洪的尸體上就開始冒出沖天的臭氣,有黏液的液體流出。
李庭芝皺著眉頭,將那支詭異的靈能射槍撿了起來,擦掉了粘在上面的黏液。
主神在他的腦海之中說道。李庭芝搖了搖頭,這東西得擁有靈能才能夠使用,他將內力注入進去,沒有任何的反應。
將靈能射槍收起,他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只古怪的烏鴉面具上。
比起靈能射槍,這只面具要更加的詭異,它的材質應該是不知名的皮革用線縫制而成的,打著一顆顆鉚釘,遮住了上半張臉。嘴尖處鑲嵌著暗色的白銀,密密麻麻的雕刻著詭異的文字。眼睛處則是兩塊突出的墨色鏡片,仿佛潛水的泳鏡。
面具仿佛一個詭異的活物,之前被李庭芝用弓箭射出的缺口,正緩緩的蠕動愈合著。
“詭異的東西?!?br/>
現(xiàn)在不是研究這兩件道具的時候,李庭芝心急如焚,只是將這兩樣詭異的道具都收了起來,說不定什么時候能夠用到。
狗肉的嗅覺敏銳,很快便循著李成洪的氣味,找到了狂人教團的巢穴。動物的直覺讓它能夠感覺到,這棟冒著濃重血氣的購物中心,潛伏著恐怖的怪物。
李庭芝抬頭看著這處地處繁華地段的購物中心,此時,這里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災變前繁榮的景象,巨大的旋轉門,櫥窗上濺滿了噴射狀的血點。這些血點早已經(jīng)干涸,上面還沾了些黑褐色的碎肉骨茬。
旋轉門的門軸在血液的浸泡下生銹了,推動的時候發(fā)出了刺耳的咯吱聲。一走進去,濃烈的腐爛臭氣便撲面而來。李庭芝的心中一抽,他生怕看見韓芷被肢解掏空的尸體。
幽暗的通道之中寂靜無聲,只能夠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前路是茫茫的黑暗,兩邊的商鋪之中,掛著各種被肢解的尸體。他們的死狀猙獰可怖。李庭芝眉頭皺著,他能夠玻璃后面的一張臉。
那是一張中年婦女的臉,血將她的臉死死的粘在了玻璃上,將她的恐懼與憎恨凍結了下來。
狗肉夾著尾巴,發(fā)出了恐懼的嗚嗚聲。這只勇敢的工作犬,每走一步都要戰(zhàn)栗一下。位于黑暗深處的怪物,實在將它嚇壞了。
李庭芝心中疑惑,短短數(shù)天內,如此海量的尸體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工作量,他應該還是至少四十人的同伴與手下。只是現(xiàn)在,這一整座偌大的購物中心,居然沒有一絲人活動留下來的痕跡。
臭氣哄哄的商業(yè)街終于走到了盡頭,前方便是天井了。
李庭芝壓低了自己的腳步聲,手指一根根的搭在了劍柄上,虛握住。若是那些殺人狂徒想要埋伏他,應該就在此處了。
韓芷大半應該已經(jīng)死在了他們的手中,他的心快要被復仇的怒火燃燒殆盡了,只有殺光那些殺人狂徒們才能熄滅。
視野徒然變得開闊,購物中心天井的天花板是鋼架玻璃,即使是陰天,依舊有微弱的的陽光照射進來。李庭芝的目力出色,即使是如此微弱的陽光,已經(jīng)足夠他看清天井的每一處細節(jié)。
他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一幕。
一只巨大的軟體動物,應該是蛞蝓,吸附在了墻體上。濕潤的膠質身軀伴隨著呼吸有節(jié)奏蠕動著,黑色斑紋一明一暗,有節(jié)奏的變化著顏色。
但就這些,已經(jīng)足以激起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了,但更令人膽寒的是,這條巨大蛞蝓的體內擠滿了半消化的人類尸體。這些尸體有的已經(jīng)被腐蝕殆盡,只剩下了零散的骨頭。有的還剩下大半,暴露出了粉色的肌肉纖維,暗色的內臟,與突出的眼球。
這些尸體被擠成了一團,扭曲的仿佛麻花,被擠成了最令人恐懼的模樣。
李庭芝看著那些尸體,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他的眼睛能夠看到,韓芷的氣息就在那里,這頭詭異的蛞蝓不是韓芷,那必定就是那堆扭成一團的尸體了。
他的眼睛在一瞬間便充血了,死死的盯著那頭巨大的蛞蝓,在箭頭上涂抹了一點河豚毒素,挽弓搭箭。
在情緒極端激動的狀態(tài)下,他能夠感覺到眼睛中的什么桎梏仿佛碎裂了,整個世界突然清晰了一層。在視野之中,這頭巨大的蛞蝓開始變化,他能夠看見這頭巨大蛞蝓的核心,一個個跳動著的紅點出現(xiàn)在了這條蛞蝓的體表,相互之間以不斷抖動著的赤線連接。
每一個紅點都很小,僅僅有針尖大小,若是普通人,就算貼著蛞蝓觀察,也不一定能看見這些毫不起眼的紅點。
李庭芝緊緊的盯著這條蛞蝓的頭部,位于那里的紅點,便是這條蛞蝓的核心。只要射中,這頭該死的怪物蛞蝓便必死無疑。
這條蛞蝓怪物身上的紅氣,是他迄今為止所遇到的怪物當中最強的,濃烈的就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仿佛章魚一般,張牙舞爪。
他知道若是這頭蛞蝓怪物蘇醒過來,自己絕對不會是它的對手,因此只有一擊的機會。
此刻的蛞蝓,依舊處于沉睡之中,身軀有節(jié)奏的蠕動著,消化吞噬的能量牽扯了她絕大部分的精力。
伴隨著它的蠕動,這些紅點的抖動幅度變得越加厲害。
李庭芝就仿佛一個老練的獵人,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汗水從額頭劃落,滴在了眉毛與睫毛上,因為精神的高度集中,短短片刻間,他便已經(jīng)大汗淋漓。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面對野豬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是高一,身材瘦弱。六百多斤的野豬對他來說就好像一只龐然大物,就在距離他三十多米處的地方啃食農田里的土豆。若是他一箭不中,那發(fā)狂的野豬沖來,結果只能是非死即傷。
“中!”
他低喝了一聲,將箭矢射了出去。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