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世帝都,繁華與荒涼并存,到處是散落的槍支與彈頭。
“x國與x國又起爭端,現(xiàn)領(lǐng)導(dǎo)正在進行多方會談,是否需要進行戰(zhàn)略補助……”
“近幾個小時x國并未采取強制反抗侵略措施,軍事專家認為他們可能在預(yù)謀挑起一場異常宏偉的生化戰(zhàn)爭,企圖摧毀我國的攻略政策……”
“前線戰(zhàn)報……我國帝都尚未被他國侵入,但多人失蹤……”
隨處可聽到的戰(zhàn)報分分秒秒的回蕩在帝都中尚且完好的人類耳畔,沒有人在街上行走,即使有,同樣是行色匆匆,上一秒的警報消失不代表下一個犧牲的就是別人。
道路兩旁,栽種著幾個世紀(jì)前留下的子衿,青色的枝葉間穿透過灼傷力驚人的陽光。一少年,白衣,灰包,踽踽獨行。
“白漠,你還不回家?”一個嚴(yán)厲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隨時可能有敵入侵,你還敢在放學(xué)之后在街上游蕩?。俊?br/>
他回頭,面孔如白玉無瑕,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高光燦若星辰:“好啦……赫連教授……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從學(xué)校出來了,您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了?我國好歹是還未倒臺的軸心國,不至于在戰(zhàn)爭鼎盛時期就出事的?。 卑啄椎谋〈捷p撩,帶起15度的笑意。
這個赫連老師真的是個人物啊,只比白漠年長兩歲,學(xué)歷就是白漠奮斗十二年也達不到的高度。個人履歷:赫連耀輝,男,19,帝都第一理工大學(xué)物理與化學(xué)學(xué)院雙學(xué)位博士,考古與法專院研究所工程負責(zé)人,醫(yī)學(xué)院教授……等等。尤為重要的貢獻在于生化與核專業(yè)領(lǐng)域。
“你焉知?弄不好下一秒你就是炮灰!既然是學(xué)醫(yī)的,就好好尊重生命!回家去!”赫連耀輝不由分說,上前就想拉白漠進自己的跑車。
白漠帶著戲謔神情掃了一眼車內(nèi),?;◣熋妹魅粜浅降碾p眸一閃而過,唇邊當(dāng)即浮起了然微笑。
“能坐您的專車我當(dāng)然倍感榮幸,同時,無功不受祿,我還是自己走回家吧?!卑啄秩嗔巳囝~前飄灑的發(fā)絲,朝赫連耀輝揮了揮手,“我親愛的教授大人,回見?!卑啄杆傧г诹私值赖谋M頭。
“這孩子?!焙者B耀輝目送他遠去,唇邊帶起笑意,轉(zhuǎn)身去拉開車門。
“赫連教授,我希望您可以幫我一個忙……”
在一邊斑斕的子衿后,響起了一個清冷而果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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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赫連豬頭。白漠一邊腹誹一邊玩著踢石子的幼稚游戲,只不過這里的石子被用過的彈頭代替了。
“轟轟轟”!
驚天的巨響,白漠下意識抬頭,一團不知是什么的灰黑物體從天而降!
“我靠!核武器嗎?什么時候退化成這樣了!”白漠一邊按教授平時千萬次的囑咐找遮蔽物,一邊還不忘罵人。
“砰”!
一道裂痕帶著“卡拉卡拉”的聲響直接碎到白漠腳下。
白漠渾身一抖,顫顫巍巍仰頭去看掉下來的東西,一看差點把自己嚇?biāo)馈淦鲉??!這這這……白漠強忍著反胃的惡心注視著那……姑且稱之為“東西”的東西。那是什么啊……
如漆如墨的濃汁,潑灑了一地,還源源不斷地從一邊不知是什么的容器里……像一條條蟲子一樣蠕動出來,像鐵甲一樣的容器生生禁錮住那些東西,好像是透明的,里面有像動物皮毛一樣的,浸泡在那些汁水中,還不斷冒著慘綠慘綠泡泡,如同沸騰一樣,從小到大,在液面上炸裂,重新形成一堆黑水。
散發(fā)著墳?zāi)挂话?,血腥而腐臭的氣息?br/>
這是什么啊……白漠重重地呼吸著,隨手從一邊撿起一個彈頭扔過去。
“砰”!
黑水霎那爆炸,那容器中的皮毛一般的東西濺了一地,白漠瞬間嚇得往后一縮,而那個東西再次半天沒動靜。白漠輕手輕腳地從后腰拽出一把匕首,那是他成功解剖人體后赫連耀輝送給他的獎勵。白漠還曾問他為什么不是送他槍,赫連耀輝語義不明地說,刃才是傷人利器,刃柄。
正當(dāng)他回憶這把匕首的由來,地上一地令人作嘔的東西開始悄悄裂變!
是……人!
黑水中的皮毛開始膨脹,開始具備人的形體,但沒有臉,身高數(shù)米,渾身上下流著像蟲子一般的……液體。
mygod!白漠剎那倒吸一口涼氣,而那已經(jīng)一邊為一群的東西已經(jīng)開始向他靠近!
“不要過來啊,我和您們無冤無仇的,對吧?”白漠一邊堆出笑臉一邊開始往后退,“那個……您有什么事也不用找我啊……呃!您們盡可以去找赫連耀輝對不對?他可比我聰明多了,效果更好啊……”
沒人理他,依舊朝他靠來。
白漠的余光已經(jīng)望見那些東西的隊伍還在增大,后面的的黑水依舊永不枯竭。而被這些東西踏過的地面已是深陷,自己身后,就是墻面!
——拼死一搏!
白漠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匕首,迅速坎向為首的那個,匕首上霎那泛起一抹冷冽的白色寒光,生生縱向劈開了為首之“人”!
好刀!白漠的面孔上不自覺浮起微笑,一雙美眸橫映于刃面上。
白漠正在得意忘形中,驟覺背后劇痛,瞬間將比首反手甩向身后,“噗”!白漠清秀似畫的容顏上剎那濺上黑色的漬跡。
腐蝕性啊……會不會毀容啊?這是白漠第一反應(yīng)。
顧不上那么多了!毀就毀吧保命重要!白漠蹲身從地上撿起一把空彈頭朝那群怪物扔過去,隨之,彈頭上也泛起如利刃上的白光,霎那洞穿數(shù)個怪物。這一下,徹徹底底把那群東西激怒了,它們咆哮著朝白漠撲來。
尖利的爪牙直接朝白漠心口處抓來,他迅速用匕首劃了一下,但背上的挎包被撕裂,包中的實驗報告與一些工具灑落一地。
這個……復(fù)原液?白漠再次看到了希望。這是化工教授的新品,沒準(zhǔn)有用!
白漠一邊飛快地躲避著怪物的攻擊,一邊迅速拿起玻璃瓶,不料這復(fù)原液的瓶口居然被小心謹(jǐn)慎的化學(xué)教授用錫封了起來!白漠不由自主地在心底大罵教授,今天要是死在這里回頭就找他索命!
“嘩嘩”!一波黑水傾瀉而出,帶著眾多怪物朝白漠撲來。
“嘶”……一道劃痕清明地出現(xiàn)在白漠手臂上,“哇靠!”白漠幾乎本能地大吼與用左手捂住傷口,而趁此間隙,數(shù)個怪物早已沖了過來。
完了完了完了……白漠心中涌起悲涼,要是那個天才老師在這里,自己不會死那么慘吧……
異化!
遠處飄來一根極細的冰針,直刺為首異獸!
那一群怪物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樣,左臂全線鋼化,變成類似機械一般散發(fā)著墨綠色光芒的手臂,槍彈徑直從其臂中彈出!
所有彈頭突破音速時那一聲巨響驚得白漠剎那閉上了雙眼,死就死吧!
最后一個尚未異化怪物已從他身后縛住了他雙臂,張口欲咬?!鞍パ剑 卑啄@下真心不想活了,用盡平生最后的力氣將匕首捅進它心口處!
“砰砰砰”!堅實的聲音,如同彈頭射入了鋼板。
不痛啊。白漠驟覺不對,自己靠墻站著,槍彈如若沒有斃了自己……白漠猛然睜開雙眸,一個巍峨的身影毅然佇立眼前!
白煙剎那從地表噴薄而起,包裹住不斷向前走近的怪物。
奇怪……那個怪物怎么那么眼熟呢?白漠一下子忽略掉了眼前站著的人,仔細辨認在白霧中難辨的人影。是……師妹?白漠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望著那張被腐臭的黑水包裹又再次被白煙籠罩下痛苦不堪的神情,曾經(jīng)是多么清秀亮麗的面孔……白漠耳邊驟然回想起時事新聞中的一句話,“有多人失蹤”!
原來,失蹤的人都在這里?白漠怔怔地在腦海里理清混沌的思路時,已有一部分怪物鬼哭狼嚎著倒下,在白煙滾滾中化為一灘腐水。
師妹難道……
“不要再釋放氣體了!”白漠瞬間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沖到那個從天而降的人面前大吼,看到那人清晰如畫的面孔上流過震驚,白漠也剎那怔住,他以為會是一張冰冷的機器人臉,或者滿臉橫肉的國防總長,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面容。
“同學(xué),我是在救你?!蹦菑埫廊绻谟竦拿嫒萆细∑鸬男θ?,并不生氣。同時白漠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拿集氣瓶,那么,那些滲透在怪物身上的白霧,從何而來?
“isee.”白漠脫口而出,回頭望了望已經(jīng)快被腐蝕到的師妹,咬牙道,“你是誰?”
那人再次笑:“那與你無關(guān)?!?br/>
白漠也冷漠地笑了:“是。那,被生化襲擊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卑啄苌儆羞@樣嚴(yán)肅的與人對話,這與他平日嬉皮笑臉的形象大相徑庭。
“好吧。我是舒昂?!彼?,而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霧越來越濃烈,“我將會阻止這場與這群異化人帶來的生化災(zāi)難,而你,純屬意外?!笔姘旱恼Z氣波瀾不驚,聽得白漠后脊發(fā)寒。
異……化人?
“為什么會這樣?”白漠不依不饒,拖住他,師妹或有一線生機。而白漠不知道,如若他的師妹有一線生機,就是全人類毀滅之時。
白漠并非不想信他,何況他剛才也是親眼所見。
只是,那個突如其來的人,眼底的笑意太過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