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段驚風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翹起嘴角笑道:“一步一天機這要費多大的心神啊?!?br/>
我毫無疑問的反問他他說:“你們是同學,可否告訴我你有沒有看過她受傷?”
段驚風:“……………”
看的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反應(yīng)過來了,我淡淡一笑繼續(xù)說道:“我?guī)煾父嬖V我她命格輕,輕到什么程度呢?按照咱們中國古代的計算,命格最重是七兩二錢,也就是傳說之中紫微星下凡,乃是十代行善才有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最終都會逢兇化吉。很不巧,我就是這種命格。
而最輕的命格則是二兩一錢,短命、大兇、易招鬼。更不巧的是陳婉兮就是這種命格。”
我笑的很平靜,輕輕的說:“葉黎宸和呂真人的對話我了如指掌,別想多,我?guī)煾父嬖V我的。呂真人說當初陳婉兮出生的時候是先出的身子,頭還在母體里卡了很長時間,差那么一點因為缺氧死去。再加上剛才我的實驗,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呂真人總不可能連她方便也跟著吧?那么為什么,我是說舉個例子,為什么在她這方便的這一個空白里,她沒有出事呢,所以說,一步一卦,一步一天機的結(jié)論是成立的?!?br/>
段驚風摘下嘴角的草根,興趣盎然的笑了:“帝王,此女不得了,我竟然不知道身邊還藏著一個神算子…”
我意有所指的轉(zhuǎn)頭看著他:“當真不知?”
段驚風的面容很是討喜,如果說我之前的臉是故意為之,那么他的就是真正的男生女相。剛毅的面容中透露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兩道濃濃的柳眉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帶著笑意,就像一彎新月。下面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羈的放蕩,但是看他面相又沒有一絲的邪氣,很是和我眼緣,按照相書上說這種面相是多福之人。
他重新叼上那顆草根,整個人都埋在一股寂寞的氛圍里:“每個跟你有交集的人都說你跟葉黎宸不合適,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說的,但是我想說的是你們真的命格不和,別說師徒,哪怕是路人都要當做不認識,否則兩敗俱傷不是鬧著玩的?!?br/>
他苦澀的笑道:“如果說是我的私心,那我的解釋是跟著你我就是個男二號,但是跟著葉黎宸我只能是個龍?zhí)?,所以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至少現(xiàn)在不能。因為那樣會違背整個故事的結(jié)局,因為葉黎宸的故事里沒有我這么牛逼的人物…”
我收起了笑容,不悅的皺眉提醒:“這是現(xiàn)實世界,不存在什么龍?zhí)撞积執(zhí)?,跟我一起回去見見我?guī)煾赴伞赐昴阍傧陆Y(jié)論?!?br/>
段驚風頹廢的跟在我后邊,他笑的更加苦澀:“你要是不信為什么帶我回去看他面相?陳婉兮一步一天機是被逼出來的,但是我不是,我能信手粘來??稍谶@段時間我算到的全是錯的,不是因為我算術(shù)不佳,而是這個故事里沒有我。劉伯清毛麟龍那么牛逼的人,會給人做配角?原因就在這個故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注定不會有過多的交集。
我當初到洛陽就是因為在秦淮河卜卦,我算到了那千年王氣的人的所在地,也就是你帝星入命的前三天…
在葉黎宸面前除了你我們這些十幾歲的人在他眼里,或者說在命運眼里都是個小娃娃而已…一些螻蟻能翻出多大的浪?為了他也為了你,離開吧…”
“閉嘴!”我惡狠狠的沖著他命令:“你跟我一樣,不過十八九歲而已,不要跟我滿嘴的命運!”
………
顧北風鄭重的看著葉黎宸提醒:“你好好想想,你夢里那個黑袍人有人么特征?跟你昏迷前見的那個黑袍人有什么區(qū)別?我不相信他們是同一個人,下這個夢魘起碼要折損兩年的壽命,想見你沒必要費這么大的力氣?!?br/>
葉黎宸揉著頭掀開被子想要站起來,不曾想這一站就渾身發(fā)軟就要往地上倒。顧北風黑著臉把他又給按回床上,忍了很久再也忍不住的吼道:“師兄啊師兄,你就算是有白澤也不能這么糟蹋你的身體吧?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拿什么去奪玉硅?張?zhí)鞄熗跽嫒四切├霞一铮瑐€個不是省油的燈,你連站都站不起來奪個鳥???”
頓了頓看葉黎宸想說話,但是顧北風沒給他機會:“道門那三個老家伙不會給任何門派走后門的,你要是實在不行就別奪玉硅了行嗎,跟我回江_蘇,我現(xiàn)在對這個道門至尊沒他嗎多大的興趣,我?guī)湍阏一昶切袉???br/>
“不行!咳咳,”
葉黎宸剛插嘴打斷他又去咳嗽了兩聲,緩過勁兒來繼續(xù)剛才的話:“我夢中那個黑袍人說了,這個地方?jīng)]有人能夠找的到,你在茅山這么多年,你告訴我你知道烊烔淵在什么地方嗎?只有玉硅才能找到…”
顧北風沉默了很久才點頭說:“那行,你這幾天什么也別干了,你再吐一次血你這身子就真該住院了,這次的事情責任在我,從現(xiàn)在起,”他話說了一半走到門口,一腳踹下去吼道:“都躲那么遠看個雞兒?從現(xiàn)在起掌教真人門前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連個蚊子都別給我放進來,一旦讓我看到你們玩忽職守都他娘的茅山門規(guī)伺候!聽到了沒?!”
透過門縫葉黎宸看到門外站了黑壓壓的一群人,用堅定不移的聲音回答:“領(lǐng)命!”
顧北風剛走過來就聽到外面噪雜一片,有喊“大師兄”的也有喊“黑袍人”的。聽到黑袍人顧北風下意識的就亮了眼睛,腳步轉(zhuǎn)換之間就到了門外:這個黑袍人絕對是關(guān)鍵!
葉黎宸艱難的坐起來,還沒等他張嘴,站在一旁的陳秋就將他背在了背上:“去哪兒?”
“門外?!?br/>
門外很是熱鬧,至少在葉黎宸眼里是這樣的。前文說茅山掌門喜歡清靜,所以茅山派所在的客棧沒幾個,樹木蔥蘢倒是真的,此時此刻一個穿著巨大黑袍的人就站在其中一顆大樹上俯瞰著眾人。葉黎宸想起剛才顧北風的話,仔細的看著黑袍人,他整張臉都被巨大的帽子遮住,只露出了宛如……鷹爪的右手。
葉黎宸瞇著眼睛說道:“果然不是一個人?!币驗樗迩宄挠浀脡糁械暮谂廴擞沂质钦5?,而且給他的感覺也是親切慈愛,并沒有眼前這個人這種滿身邪氣。
顧北風見我和段驚風站在一起,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沖他點了點頭,隨后問我:“怎么回事?”
我舉起手,皺眉看著黑袍人說道:“他應(yīng)該在這里呆很久了,我沒來得及防備,被他猝不及防的搶走了那滴眼淚,就是我?guī)г谧笫值哪穷w紅珠子。”
顧北風狠狠的撓了撓頭:“就是那個旱魃淚?!”
緊接著他轉(zhuǎn)過頭對葉黎宸說道:“我飛上去搶過來,這玩意兒用途你們不懂,但是絕對不能落到修道之人手里,否則必定天下大變!”
葉黎宸心中一震,那種迷茫之感很快的籠罩了他全身,使得他忍不住渾身顫抖:“你說什么?飛上去?”
顧北風此刻已經(jīng)是焦躁的不行,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不正常,下意識的就接了一句:“是啊,飛上去啊?!?br/>
葉黎宸顫抖的問:“人怎么會飛呢?”他顫抖的幅度不大不小但是陳秋絕對是能感受到的,我也能。我心中微顫,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說道:“師父,他逗你玩呢,他不會飛,他會爬樹?!蔽肄D(zhuǎn)過頭死死的盯著顧北風給他使眼色:“爬樹,對嘛?”
顧北風此刻就算是在神經(jīng)大條也能感到不正常了,他顧不上那珠子,一把抓住葉黎宸的手安慰:“對啊,我說錯話了,是爬上去…”雖然他不明白前幾天葉黎宸還在半空中跟毛麟龍對打,怎么今日就成這樣了?但是看葉黎宸這情況他沒敢說出來。
我本以為沒事了,卻不想他下一句話就讓我把心都提了起來:“你是建成高中的小憶還是茅山大弟子秦少彭?”他驚恐的問顧北風:“你是真的嗎?”
這兩個問題真的是無頭無腦,還夾雜著十分的恐怖。顧北風怕在說什么會刺激到他,趕緊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把他送回去。
隨后他轉(zhuǎn)身在葉黎宸看不到的視線內(nèi),腳踏天罡一步步的凌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