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在緩緩的睜開眼,立時一陣刺眼的光芒射來,刺得他兩眼生疼,于是下意識的舉起手擋著那強(qiáng)烈的光芒,適應(yīng)了一會,瞇著眼從手指縫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悅來客棧的房間里,看來自己醉了之后是有人送了自己回來。
陶在向那光亮來處看去,原來,那刺眼的光芒正是窗外的陽光,這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雖然昨晚下了雨,但今天卻是烈日當(dāng)空,一派好景象。
陶在卻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只是覺得一定已經(jīng)很晚了,于是便坐起身來,只是頭一離枕,卻覺得一陣陣的痛楚從后腦傳來,陶在伸手向后腦揉了揉,然后使勁的搖了頭,這才感覺好了一些,唉,俗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這話說得是一點(diǎn)也不錯,一直以來,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歡用酒來麻醉自己,以為醉了以后便會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殊不知,把酒當(dāng)成了忘情水的人才是最悲哀的人,酒醒了,宿醉的痛苦還不是自己承受?
陶在苦笑了幾聲,便下床穿衣洗漱,等忙完后,便打算到呂洞賓他們哪里去看看,自己昨晚喝的爛醉,也不知道是誰送自己回來的,想必呂洞賓他們也擔(dān)心自己一整晚了吧?
陶在才來到門邊,正想打開門,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伴隨著這敲門聲的是一把略顯滄桑的聲音:“小兄弟,你可醒來了?”
陶在的手本來就已經(jīng)伸到門上,這時聽見門外傳來呂洞賓的聲音便順手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一夜不見的呂洞賓,陶在見了他,也不知道說什么,愣了一下,便請他進(jìn)來。
呂洞賓臉色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一切的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似的,邊走進(jìn)來邊說道:“小兄弟,可以啟程了么?”
陶在被他無頭無腦的一句話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啟程?啟程去哪里?貌似才來這里一天而已吧?陶在疑惑的看著呂洞賓,想從他那撲克得不能再撲克的撲克臉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呂洞賓見陶在這樣看著自己,也知道陶在沒聽明白自己的話,便道:“火藥!”
陶在一愣,這才想起原因來,自己不就是和呂洞賓商量打算著今天去購買硝石的么?怎么昨晚喝了個酩酊大醉后把這茬給忘了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哦,那……那我們出發(fā)吧!”說著,搶在他面前逃也似的踏出門外。
陶在與呂洞賓出了悅來客棧后,一路上由呂洞賓領(lǐng)著到那間他說的藥店尋找硝石,只是道了目的地之后才知道,硝石在今天一大早就被人全部買走了。
這還不算,陶在兩人一路上逛了十多家藥店,卻是通通被告知,硝石賣完了……
現(xiàn)在陶在在一家名為萬全藥店的鋪子里面,又被告知硝石已經(jīng)賣完,于是積壓了一個多時辰的怒火終于爆發(fā),于是……有人遭殃了……
“什么?沒有硝石了?”一間藥鋪里,相貌端正得來又隱隱有些風(fēng)靡萬千少女之勢,瀟灑不羈得來又迸發(fā)著美貌與智慧并重的陶在猛地一拍桌子,臉上青筋盡冒,頭發(fā)都幾乎豎了起來,像是十分的惱怒!
“你們這叫什么萬全藥店?我看干脆叫不全藥店好了,老子買點(diǎn)東西都沒有,算哪門子萬全?”陶在一邊甩開呂洞賓的手一邊怒沖沖的喊道,樣子簡直像是來到一個村子里要實行三光政策的土匪一樣,面目俱露一副窮兇極惡的神情,好不嚇人!
“客官,小店實在是抱歉之極,方才……”一個伙計顫顫巍巍的賠著禮,一邊鞠躬一邊說道。
陶在卻打斷他的話,道:“方才被人買走了對吧!哼,我懷疑你們陜州的藥店今天一早串通起來壟斷某樣商品,企圖坐地起價,牟取暴利!”
“客官實在是誤會了!實在是一早便有人來買走了!”那伙計也是懼怕正在發(fā)火的畢春,一再的解釋。
陶在“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便離開了這間萬全藥店。
才到門口,陶在卻猛然間聽了下來,整個人頓時冷靜了下來,仔細(xì)的想了想,卻察覺出了一絲端倪,怎么可能這么巧呢?是誰一大早就買走了整個陜州城的硝石?為什么早不買晚不買,偏偏要搶在自己前面來買?而且要買完整個陜州城里的硝石?要那么大量的硝石做什么呢?難道……?
陶在想到這,頓時一個激靈,隱隱覺得背脊一陣發(fā)涼,難道有人也知道火藥的配方?并且已經(jīng)打算大量使用?陶在越想越覺得后怕,這些來買硝石的是什么人呢?黃巢?王仙芝?
陶在想到黃巢時,楞了一下,難道是黃小蘭?但是立即又搖了搖頭,這黃小蘭根本就沒聽過自己說過火藥的事情,怎么可能會搶在自己前面購買呢?那還能是誰呢?
呂洞賓看見陶在杵在門口,臉色一會青一會紅,頓時覺得有些奇怪,正想問陶在,卻見陶在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又向藥店里走去。
那伙計本來以為已經(jīng)送走了陶在這個難伺候的大爺,誰知道這陶在才走到門口就又回頭,頓時大驚失色,嚇得臉色一陣蒼白,顫顫巍巍的說道:“大……大爺,您還……還有什么……什么吩咐?”
陶在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壓低聲音,道:“來買硝石的是什么人?”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
那伙計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顯然是被嚇的,他聲音里已經(jīng)帶著一絲恐懼:“小的……小的……”
陶在喝道:“實話實說,要是讓我知道有半句假話,我就砸了你的店!”
陶在本來是性情平和的人,這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脾氣這么火爆,也許,是昨晚受了某些刺激,或者這些天抑郁了許久,總之沒有人知道。
那伙計眼神里的恐懼之意毫不掩飾,似乎怕陶在真的會拆了這里,連忙說道:“是!是!小的不敢欺瞞大爺,今日一早,小店才開門便來了一位姑娘……”
陶在打斷他的話,問道:“一位姑娘?”
那伙計點(diǎn)了點(diǎn)頭,身子卻是還顫抖著,然后接著說道:“是的!那位姑娘一早便來到,將店里的硝石都買走了,還吩咐……吩咐……”
那伙計說道這,似乎不想說下去,吞吞吐吐的掩飾著。
陶在見他這副模樣,使勁的瞪了他一眼,平靜的問道:“那位姑娘還吩咐什么了?”
陶在這時的模樣更是嚇人,整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典型,讓人一看便覺得如果不照他的意愿一定會很慘的。
那伙計打了個冷顫,道:“那……那姑娘……吩咐……吩咐小的不得……不得向大爺您透漏……”邊說話打量著陶在的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