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饒命!”劉華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將火銃扔在地上,說道,“小人沒有拿穩(wěn),不小心走了火,侯爺饒命??!”
張鶴齡身后王守仁和白露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上前將劉華按住,不管他如何喊叫,只是拖著向樓下走去,這兩人可都是高手,劉華這個(gè)肥頭大耳的家伙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只得跟殺豬一樣一路哭嚎。
晚宴上突生驚變,知府魏文龍也是嚇得臉色發(fā)白,而且一看壽寧侯這架勢不像虛張聲勢,好像是真的要砍啊!
“侯爺且慢!”魏文龍趕忙站了出來,說道,“劉華是個(gè)本分的商人,怎么可能是白蓮教反賊呢,還請侯爺明察!”
張鶴齡面沉似水,說道:“白蓮教視本侯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shí)無刻不想著刺殺本侯,此人若非反賊,怎么可能會在酒宴上行刺?”
“可是……可是……”魏文龍連忙說道,“若他真的要行刺大人,豈不是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白蓮教賊人怎可能如此愚笨?”
“魏大人可曾想過,是他劉華的命重要,還是本侯的命重要?”張鶴齡才不給他反擊的機(jī)會,說道,“白蓮教拿一個(gè)劉華換本侯的命,怎么看也是賺的吧?”
“可是……這個(gè)……”魏文龍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本府與劉華認(rèn)識也有十?dāng)?shù)年了,他不可能是白蓮教反賊??!”
張鶴齡冷笑了一聲,問道:“魏大人可不要忘了,定興縣便是你轄下,知縣吳德貴通賊之事,你可知情?”
魏文龍臉色極其難看,定興縣通賊之事他也是剛剛得知,那個(gè)知縣吳德貴真是好死不死,竟然是白蓮教賊人,可把自己坑慘了,無論如何,自己這個(gè)失察之名算是洗不掉了,如此看來,眼下這個(gè)劉華難道真的是……
“侯爺饒命??!”劉華眼看自己小命不保,忙大聲喊道,“我與內(nèi)閣首輔劉吉乃是表親,請侯爺看在劉大人的面子上,放過小人一馬!”
魏文龍此時(shí)冷汗直流,劉華后面有劉吉呢,不管此人是不是賊,自己都不得不保,于是上前說道:“即便是劉華此人真的有通賊之嫌,也應(yīng)交由本府過審,然后上奏大理寺,等秋后問斬。若是侯爺此時(shí)將他斬了,案情不明,朝廷怪罪下來,怕是對侯爺不利??!”
張鶴齡伸手示意,王守仁和白露停住腳步,看著哀嚎不止的劉華,張鶴齡問道:“你倒底是不是白蓮教派來刺殺本侯的?”
劉華使勁搖頭,說道:“冤枉啊,小人不認(rèn)識什么白蓮教??!”
“嘴硬!”張鶴齡揮了揮手,說道:“拖下去砍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是,我是!”劉華很絕望啊,眼下只能先認(rèn)了,進(jìn)保定府的大牢待幾天,等送走了這尊瘟神,再想辦法開脫吧,“小人乃是受了白蓮教賊人的蒙蔽,一時(shí)糊涂,一時(shí)糊涂??!”
張鶴齡使了個(gè)眼色,王守仁馬上叫店家拿來紙筆,刷刷刷寫下一張供詞,然后遞到劉華面前,劉華看了看魏文龍,魏文龍急得直搖頭,劉華又看了看張鶴齡,卻見張鶴齡眼神中透著殺意,劉華打了個(gè)冷戰(zhàn),按下自己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