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昭獄,今日輪崗的校尉是王老六,他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將面前這人打的皮開肉綻,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但是這人嘴硬的出奇,就是死不開口!
要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蟒衛(wèi)指揮使張大人,據說和牟指揮使交情不錯,如今犯人到了昭獄還撬不開嘴,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擱?
張鶴齡對王老六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停一下,然后冷冷問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會給你個痛快?!?br/> 這人喘了一口粗氣,嘴角淌出血來,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是走皮貨的客商,大老爺,你們抓錯人了?!?br/>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張鶴齡冷笑一聲,然后拿出一張紙條,念道,“葛啟良,今年三十一歲,保定府葛家村人士,未婚,父母均已亡故。如此嘴硬,看來你是沒什么牽掛?!?br/> 這人慢慢抬起頭來,說道:“大老爺,你弄錯了,我叫周來順,不叫葛啟良。”
張鶴齡瞇著眼睛說道:“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大老爺,你真的搞錯了??!”
張鶴齡向一旁的王老六問道:“還有什么刑罰沒給他用的?”
王老六很無奈,只得如實說道:“稟大人,全部用過了?!?br/> “還是個硬骨頭!”張鶴齡想了想,說道,“你去取一瓶蜂蜜過來?!?br/> 王老六有點搞不明白,問道:“蜂蜜?”
“對,蜜糖也行!”
“大人是想吃點心嗎,小的讓下面人去準備?!?br/> “吃什么點心啊,就這個環(huán)境,我吃得下嗎?”張鶴齡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去拿蜜糖來,然后抹在他身上,記得傷口處多抹一些,螞蟻最喜歡蜜糖,很快會尋著氣味找來,不知道萬蟻噬體是什么滋味。”
“小人明白了!”
王老六興沖沖地跑去拿蜜糖,葛啟良的神色有些變化,奮力掙扎著說道:“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br/> 張鶴齡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不多時,王老六將蜜糖拿來,然后全部抹在葛啟良身上,尤其是傷口處抹的最多,血水和蜜糖混在一起,葛啟良又痛又癢,不斷呻吟。
從第一只螞蟻爬到身上的開始,葛啟良眼神變得十分驚恐,他想掙扎,但是手腳都被捆著,掙脫不開,便躺在地上打滾,想要將螞蟻碾死,但是螞蟻越來越多,等到全身上下爬滿了螞蟻,一口一口噬咬他傷口的時候,葛啟良終于崩潰了,大聲嘶嚎:“我說,我說,求求你!”
王老六見狀,吃驚地說道:“張大人這招厲害啊,我將人打成這樣的都不開口,大人只用一罐蜜糖就讓他招了。小人一定稟明我家大人,把這招記錄在刑罰薄中,以后一定能夠派上用場?!?br/> 張鶴齡說道:“行了,你去提一桶水,給他沖洗一番?!?br/> 沖洗之后,葛啟良全身軟作一團,半跪半伏,說道:“小人確系葛啟良,十年前加入白蓮教,目前負責幫教主傳遞一些信息?!?br/> 張鶴齡神色冷峻,說道:“你去過吏部右侍郎何忠的府上?”
葛啟良此時不再隱瞞,說道:“去過。”
“何忠一直在向你們泄露我的消息?”
葛啟良點點頭,說道:“是的?!?br/> “他是白蓮教的?”
葛啟良搖搖頭,說道:“何大人沒有入教,與我們只是盟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