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薛紹聽到外面的稟報卻有些不耐煩的道,三更半夜的,他本來就害怕,這時更不愿意見外人。
“可是那個人說他是世子和張公子的熟人,今天還一起吃飯聊天?!蓖饷娴南氯嗽俅畏A報道。
“吃飯聊天!他姓王還是姓駱?”張縱聽到這里也立刻驚訝的向外問道,除了薛紹外,他今天也只和這兩人一起吃飯聊天。
“姓駱,他說自己是長安縣的主薄?!蓖饷娴南氯嗽俅畏A報道。
“駱賓王!他來做什么?”薛紹聽到這里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請他進(jìn)來問問就知道了!”張縱也再次開口道,既然是駱賓王,無論如何也要見一見,說不定對方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薛紹其實不太喜歡駱賓王,不過聽到張縱的話也只得無奈點頭,隨后吩咐下人請駱賓王進(jìn)來,本來王府的專門會見客人的大殿,但薛紹和薛寧兒這時都嚇破了膽,哪都不敢去,無奈之下也只能請對方來張縱這里的書房了。
不一會的功夫,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薛寧兒由侍女帶著先去了臥室,張縱和薛紹讓人打開門,果然看到駱賓王被一個管事送了進(jìn)來。
“在下深夜來訪,望世子和張兄不要怪罪!”駱賓王倒是十分知趣,進(jìn)來后也立刻向兩人賠罪道,畢竟他深更半夜跑到別人家里打擾,實在不是一件禮貌的事。
“觀光兄客氣了,不知你要見我們可有什么事情,難道說是王兄出了什么事?”張縱也立刻上前問道,他首先猜測的就是王勃是不是出事了?
“這件事與王兄無關(guān),確切的說,在下是為了棖鬼案而來!”只見駱賓王這時忽然露出一副苦笑開口道,之前在酒宴上時,他一直表現(xiàn)的十分爽朗豁達(dá),但提到“棖鬼”這兩個字時,卻是眉頭緊鎖苦笑連連。
“棖鬼!”旁邊的薛紹嚇了一個激靈,當(dāng)即身后退了一步躲到張縱的身后,他現(xiàn)在對這兩個字有點過敏。
“棖鬼案?這就是朝廷對這件連環(huán)殺人案的命名嗎?”張縱卻注意到駱賓王說的是棖鬼案而不是棖鬼,這讓他也是心中一動猜測道,另外他也終于明白駱賓王的來意了,肯定是因為他們回家時遇到的棖鬼殺人事件有關(guān)。
“連環(huán)殺人案?張兄你對這種案子的稱呼還真是十分貼切!”駱賓王再次苦笑一聲,這才點頭道,“不錯,長安這幾年時常發(fā)生殺人剖心的案件,手法十分的兇殘,而且經(jīng)過衙門的查證,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幾年?不是說長安城只發(fā)生了五起棖鬼殺人的事情嗎?”張縱聽到這里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幾年時間只發(fā)生了五起案件,那這個兇手的犯案頻率是不是有點低?
“五起只是衙門放出的假消息,其實許多案件都被隱瞞下來了,主要是怕引起百姓的恐慌,其實棖鬼案一共發(fā)生了二十七件,也就是死了二十七個人了?!瘪樫e王再次苦笑一聲道,為了這件案子,他們這幫長安的官員也不知道挨了多少罵了。
“二十……二十七個!肯定是棖鬼干的,一般人哪有這么兇殘!”張縱背后的薛紹聽到這里也是驚聲叫道。
張縱這時卻是看了薛紹一眼,他還是太年輕,并不知道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是人而不是鬼。
“我這次前來,也是因為今天發(fā)生的棖鬼案,雖然死者死在小巷子里,但圍觀的人太多,整個犯案現(xiàn)場早就被破壞了,我們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雖然武侯扣押了一批人,但這幫人都堅信是棖鬼所為,根本問不出什么,幸好我聽武侯說世子和張兄曾經(jīng)路過那里,所以就想來詢問一下,不知道你們在現(xiàn)場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
駱賓王這時也終于把自己來的原因講了出來,其實來這里主要還是見張縱,雖然他和張縱只是剛相識,但通過今天的交談他也能感覺到,張縱這個人有膽識有見識,肯定不會像那些愚民百姓一樣認(rèn)為是棖鬼殺人。
張縱當(dāng)然不會讓駱賓王失望,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身后的薛紹卻再次搶先質(zhì)疑道:“不對啊,你不是主薄嗎,怎么管起查案的事了,這不是應(yīng)該由縣尉來負(fù)責(zé)嗎?”
薛紹的話也一下子提醒了張縱,當(dāng)下他也有些疑惑的看向駱賓王,結(jié)果對方更是苦笑連連,好一會這才解釋道:“不瞞二位,因為棖鬼案一直未破,縣尉被上頭逼的走投無路,最后干脆辭官回鄉(xiāng)了,結(jié)果刑部逼京兆府,京兆府逼縣衙,縣衙的吳縣令年紀(jì)大了,又氣又急之下一病不起,現(xiàn)在整個縣衙的事都壓到我頭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