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虹瞧了一眼陸一白,頗有些沾沾自喜,然后挽了黑甲神的手,趾高氣揚地走了。
七夫人咬牙切齒地望著陸一白問道:“她說的話可當(dāng)真么?”
“不錯。”陸一白回答得很干脆。
七夫人的手似乎在顫抖,聲音也多了幾分凄厲,說道:“我夫君有在天之靈,能讓我手刃兇手,報得此仇。諸位英雄在此做個鑒證,妾身感激不盡?!?br/> 馬世雄曾經(jīng)雄霸一方,門下賓客無數(shù),此間沒有受過馬府恩惠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七夫人此言一出,眾人均隨聲附和。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br/> “想不到馬老爺一世英名,竟然毀在這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手里,咱們今日必定助夫人手刃兇手,慰藉馬老爺在天之靈?!?br/> 在江湖上,“報仇”是頭等大事,當(dāng)然也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說。若是為了報仇而不顧江湖道義,也絕沒有人責(zé)怪,就算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也都情有可原。唯一讓人唾棄的就是“有仇不報”。
所以,七夫人要報仇,眾人看待陸一白的眼神立刻變得如云泥之別,每個人都躍躍欲試恨不得第一個出手,想要在七夫人的面前表現(xiàn)一番。若是能替馬世雄報了仇,不但能在江湖上立身揚名,還能讓七夫人別眼相看。
丁八爺、馮長生、孔萬金等自顧身份,站在一旁掠陣,其他的人已經(jīng)做好動手的準(zhǔn)備,就等著七夫人一聲令下。此時,不論是誰都會賣給七夫人一個面子。
就在此時,何依依突然跳進圈子里面,說道:“你們不能殺他?!?br/> 七夫人道:“小妹妹,咱們萍水相逢已是緣分,適才相幫也只是因為咱們都是女人。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今天只要阻止我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我對待敵人從不手軟?!?br/> 何依依道:“我并沒有阻止姐姐報仇,只不過……他也是應(yīng)‘七彩羽檄’而來的人,大事未成之前,咱們豈能窩里斗么?”
孟秀才“咦”了一聲,說道:“這么說小姑娘非但知道‘七彩羽檄’,而且還在被邀請之列,不知道姑娘是哪門哪派,又或者是替何人前來應(yīng)約的呢?”
何依依道:“酸秀才說的對極了,我的確是替人來的,我跟你們一樣,都有信物作證?!焙我酪勒f著竟然從衣袖里面掏出來一根羽毛,這羽毛的根部雪白,梢部卻五彩斑斕。
這下輪到陸一白詫異了,他只知道何依依是何不理的女兒,并不知道什么“七彩羽檄”的事情,而且這幾天跟何依依在一起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如不是在臨河鎮(zhèn)遇到了錦衣衛(wèi)和黑甲神,陸一白對何依依都不會產(chǎn)生半點疑心。陸一白又想起,臨河鎮(zhèn)這條路也是何依依選的。
孟秀才點點頭,說道:“不錯,姑娘還可否告知是受何門何派之托應(yīng)邀前來?”
何依依道:“慶陽府西南,南佐山下,梅府的大當(dāng)家?!?br/> 孔萬金一皺眉頭,說道:“不是我等信不過姑娘,此事尚需考究一二。姑娘先是提到五年前的紹興府,又提到臨著西北邊陲的慶陽府,我看姑娘小小年紀(jì),這天南地北的事情倒是知曉得不少啊?什么南佐山的梅府,莫不是姑娘杜撰出來的吧?不知道姑娘此行是從何而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