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陵渡口并不遠,陸一白尋了一匹馬,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可那里并沒有找到楚嵐,且放眼渡口竟然空無一人,甚至連一條船也沒有。陸一白正在猶豫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蜷縮在草垛中躲寒風的老漢。
陸一白下馬,向老漢問道:“請問老丈這里可是扎陵渡口?”
老漢頭也沒抬,喊道:“沿河向北三十里?!?br/> 陸一白一怔,忙謝過老漢,騎上馬向北趕去。水能我順流而下,馬卻不能沿河而上,這三十里多半是山路,崎嶇難行,竟然也跑了半個多時辰。遠遠瞧見一個渡口模樣的地方,尋了一個漁夫模樣的人問路,漁夫答道:“你來的地方不就是扎陵渡口么?向南行三十里便是。”
陸一白如被當頭棒喝,趕忙扭轉馬頭向回趕。
能作為渡口的地方水流都比較平緩,扎陵渡口也是如此,因為循著扎陵渡口向上二三里的地方有一處斷崖,河水從斷崖處拐了個彎,以至于到了扎陵時才會平緩。但這處斷崖卻是山高兇險,崖下水流湍急。
陸一白遠遠就瞧見斷崖上面人影攢動,于是策馬向斷崖上奔去。到了半山腰,就被一隊人馬攔住,為首的是高力達。一個攔馬的一個小嘍啰叱呵道:“大理寺在此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格殺勿論。”
陸一白早就瞧出來是大理寺的人,沒理會那個小嘍啰,策馬直沖到了高力達的面前。小嘍啰見陸一白硬闖,紛紛亮出了兵刃,卻被高力達喝住,高力達沖著陸一白一拱手,說道:“陸公子,沈大人是為了不傷及你們師兄弟的情分才將你引開,而且……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上斷崖?!?br/> “楚嵐在上面?”
高力達避開話題,說道:“陸公子可不要為難在下?!?br/> 這時,陸一白的馬長嘶一聲,雙蹄揚起,從左邊的叢林里面竟然沖出來一群人,這群人有的面目猙獰,有的滿身血污,竟然是從三公廟里殺出來的各路英豪,更讓陸一白吃驚的是為首的那個人竟然戴著泰山的面具。
“這山也不是你家的山,路也不是你家的路,憑什么不讓別人走?”為首的泰山揮著手中的馬鞭,霸氣十足。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聲音卻很難改變,雖然泰山壓低了聲音,陸一白還是能聽出來,這是何依依。
那個不識趣的小嘍啰又跳出來,叱呵道:“大理寺在此辦案,閑雜人等……”這一次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彪形大汗一腳踢翻?!袄献右^渡口,擋路者死。”緊接著,一干人闖過來,將大理寺的人沖散開來。高力達知道多說無益,繞開了陸一白,亮出兵刃,跟泰山帶來的一干人殺在一起。
陸一白瞧了泰山一眼,轉身向斷崖上沖去。
斷崖上,兩個人正斗在一起,一個是黑甲神,一個是沈漸。沈漸的武功比黑甲神遜色不少,可每每都能絕處逢生,沈漸有一種執(zhí)念,超乎仇恨的執(zhí)念。
黑甲神身形高大,每一招都虎虎生威,沈漸不敢硬接,只好步步后退,以巧制拙。陸一白沒有發(fā)現(xiàn)楚嵐,便想上前勸住二人,于是去接了黑甲神一招,卻不想沈漸刀鋒一轉,竟然沖著陸一白連砍三刀,紅著眼睛喊道:“你不該帶她走,你更不該再來尋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