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晚年再度回到朝比奈,想把這一切真相告訴其他人,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朝比奈鎮(zhèn)的人都病入膏肓,狂熱癡迷并追逐山之神女的幻影,每隔三年就舉行一次神女祭,以無辜少女的生命作為貢品。
盡管先祖很努力嘗試制止這樣的行為,卻遭到鎮(zhèn)民們的謾罵和敵對,甚至暴力毆打。
漸漸地,我們家變成她們口中冒犯神女的怪胎,幾乎沒人愿意和我們往來。這些年鎮(zhèn)長家也害了不少無辜的女孩,但是,我肯定沒辦法再做什么了。如果是你們的話……”
吉野夫人裝作不經意地從一本相冊里拿出一份手繪的神社地圖放在桌上。
地圖很貼心地標上各個出口和神社的每個區(qū)域名稱,便于識別。
“祭典后天晚上會舉行,今年被當成祭品獻祭的女孩被關在神社的密室里,密室平常只有兩個巫女魔女看守,她們倆都好酒貪杯,酒量又不是特別好。我到時會趁著檢查棺材的機會請她們多喝兩杯,年輕人,我知道這么做沒有意義,但是……我總是希望能做到些什么?!?br/>
“你從一開始就……”
瑞季從吉野夫人的眼神中明白一切。
老人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憐實沒做到的事,并不是因為她做不到,而是她早已迷失在絕對自我的浪潮中,失去了作為人,作為魔女的資格。我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br/>
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還剩下57小時。
來雜貨鋪這一趟收獲頗豐,順帶連神女祭的前因后果和當年兩起弱魔女失蹤案都查清了。尸體肯定很難找,狹間是世界上最難征服的一個區(qū)域,警視廳估計也會放棄搜尋,頂多發(fā)布一些新聞,向民眾告知失蹤案的真相。
尋找警方的事都是后話,一切都得等她們倆離開地域性怪談才有機會。超過剩下57小時的時限,大家都會成為怪談的一部分,肯定是不劃算的。
“感謝你的招待。還有,向我們透露那么多重要的線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回報。”
吉野夫人沒有答話,只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瑞季和月向她鞠躬道別,準備回到御湯之水溫泉旅館進行中場休息。
回去的路上,瑞季還有件事很在意。
“月小姐,那位背叛了朝比奈鎮(zhèn)的武士魔女,虛假的山之神女,最后的結局怎么樣?日本古代史我學得不太好。”
“她死了?!?br/>
“怎么死的?”
“這個人不算很有名,卻在《戰(zhàn)國風云魔女錄》上有一篇記載。長谷川的人生只順遂很短暫的幾年,宛若曇花一現(xiàn)?;蛟S是因果報應,她的兩個女兒相繼夭折,妻子也在后續(xù)戰(zhàn)斗中死于敵軍魔女之手。接著是她本人,在1582年6月的本能寺之變當天,死在大名魔女明智光秀手里,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結局是這樣倒也不錯。那家伙不算徹頭徹尾的壞人,卻也欺騙了小鎮(zhèn)的人那么多年,直到死也沒有給她們一個解釋,要是能壽終正寢,只會讓真正的好人心寒?!?br/>
“關于這一點我也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