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色的燭火讓驟降的房間溫度回升,鉆進耳朵的嘈雜囈語也減弱到之前的三分之一音量。
門外的“人”還在不知疲倦地發(fā)出噪音,制造恐怖的畫面,試圖達(dá)到五感欺騙的目的,讓屋子里的人打開門走出去。
十幾分鐘后,在走廊踱步的聲音全部消失。
正當(dāng)瑞季松了口氣,準(zhǔn)備替月分擔(dān)一部分空白符文,讓今晚的時間能多做些別的,意義健全的事情時,屋外又傳來別的異響。
一道年輕女性的倩影閃過,頭上戴著寬大的魔女帽,看倒影還是個擁有飄逸長發(fā)的人,就是不知道臉長得怎么樣。
在地域性怪談里,一切除了自己和隊友以外的人和事物都像開盲盒,在沒親眼見到之前,誰也不清楚門背后站著什么。
門外的倩影是一個全身腐爛,每走一步就往下掉腐爛肉塊和蛆蟲的怪談也說不定。
對方在門前停下,雙手抓住門框,哭訴到:“外面有人在追我,求求你們,讓我進去躲一會兒,只要幾分鐘就好。”
年輕女性的聲音清澈動人,柔美婉轉(zhuǎn),再加上很有說服力的哭腔,不禁令人心生惻隱之情,想要打開大門將她放進屋里。
瑞季和月圍著蠟燭跪坐,無動于衷。門板被一次次敲打,她們也不曾挪動分毫,手里拿著待刻錄的空白符文,冥想,用指尖注入魔力,不斷重復(fù)。
門外的人從一開始的啜泣,變成聲嘶力竭的哭喊。
“為什么這么冷漠?你們真要眼睜睜看著我變成神女祭的祭品嗎……我家里還有兩位母親和女兒要養(yǎng),她們不能沒有我啊……”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她們的回應(yīng)是新一輪的無動于衷。
月又發(fā)現(xiàn)一個新的盲點,順手用火魔法加熱了茶壺里涼掉的紅茶。
“我聽說神女祭的祭品年齡最大不能超過18歲,必須是圣潔之身,神社的神主認(rèn)為神女不喜歡被玷污過的貢品,和其他魔女結(jié)合過的魔女根本不可能被選中。所以外面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應(yīng)該不用多說?!?br/>
話音剛落,室內(nèi)的燭火猛烈搖曳,拍門的聲音消失無蹤。沒有在門外踱步哭泣的魔女,嚇唬人的怪談也逐漸散去。
一切風(fēng)平浪靜,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怪談應(yīng)該是被月的話氣跑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午夜,今天輪到瑞季先睡三個半小時。她把最后一個刻錄完成的符文放下,到浴室里簡單洗漱。
鏡子里的少女還是那么美,美得震撼人心,看得她下腹一緊,心神蕩漾。
每日一次自我欣賞已經(jīng)成為瑞季的慣例,不管看幾次都很難相信那就是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溫泉旅館老板的主臥只有一張床和一床被子,衣柜里全是衣服和其他的生活用品,愣是找不到第二床被子,枕頭也只有一個。
“這旅館的老板也不像很窮的樣子,為什么不多準(zhǔn)備一些床上用品?”
月有點蚌埠住。
兩位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魔女僅穿浴衣躺在一起,豈不是容易往不可名狀的方向一去不返?就算沒喝下那瓶帶保健效果的櫻花藥酒,也會被迫思考那方面的內(nèi)容。
一切都怪那該死的青春期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