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潔雨一下子就聽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
上次之后,她才聽福利院里的志愿者說道,唐堯是個很厲害的歌手。她每天聽的歌曲有很多都是唐堯的作品。所以她對唐堯的印象極其深刻,而且他還送了一副特別好的耳機給她。
“唐……唐堯哥嗎?”她覺得直接叫名字的話,很不禮貌,叫老師又無從說起。所以頓了一下之后便依照這年齡的差距,叫了一聲哥。就好像福利院的小孩們,都管她叫姐姐一樣。
“是啊?!碧茍蛭⑿χ卮鸬?,然后朋友似地閑聊問道,“裴院長她們在不在?”
“裴院長住院去了?!眲嵱暾Z氣有些擔心地回答道,“有個什么基金會好像要資助她治病,我都不知道是不是騙人的。現(xiàn)在福利院里,是沈姐姐在照料著呢?!?br/>
唐堯了然地點了點頭。之前他跟姚遠提過一嘴這邊福利院的事,這應該就是他之后安排的吧。既然裴院長不在這邊,唐堯也就不著急,便隨意在旁邊上拉了個小板凳坐下。
“那個基金會有沒有接觸過你?”唐堯問道。
“嗯?!痹趧嵱甑恼J知里,唐堯是個很好的好人,不僅是因為自己接觸所判斷,也是身邊人常常提及的緣故,所以她都是很如實地回答他的問題,“他們說可以帶我去看我的眼睛,但是以前都有醫(yī)生說是治不好的,嗯,去醫(yī)院的話也要好多錢,我就拒絕了?!?br/>
“你是聽哪兒的醫(yī)生說的治不好?”唐堯好奇一問。
“我不知道,但我爸爸告訴我,醫(yī)生是這樣說的。”劉潔雨很平靜地敘述著這個事實。當所有的掙扎和痛苦都消失之后,剩下的就是直面的無畏和勇氣。
唐堯皺了皺眉,片刻又舒展開來,把心底一種惡意的揣測壓下。帶著些笑意,對劉潔雨勸說道,“其實可以試一下的,或許是在小地方的醫(yī)生判斷并不準確。萬一有機會呢,這樣錯過了豈不是后悔一輩子嗎。”
劉潔雨微微低下了頭,一只耳機里,是一個很有感染力的女聲,在低語輕訴地吟唱著‘你問我死后會去哪里,有沒有人愛你,世界已然將你拋棄……’。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要麻煩別人了,那會花很多錢的?!?br/>
“這不用擔心啊,不會麻煩的。如果真能治的話,那錢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并不重要,反而能用這樣的錢財,幫助到一個人重獲光明的話,會讓人更加覺得高興呢。”唐堯語氣輕柔地說著心里話。
他不是一個有什么救濟世人的偉大理想的人。但是如果能用那些于他不重要的錢財,讓目之所及的有困難的人受到一點幫助,那就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也算是在為自己找一種存在感吧。
劉潔雨還是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起來什么,把手手伸進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折疊整齊的食品袋。唐堯沒有說話,看著她一層層地慢慢展開,最后露出了里面的一根編織得精致的手繩。
她把手繩拿出來,面朝唐堯的方向。大概是覺得東西太廉價了些,忐忑地帶上了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這個是我自己編的,送給你,謝謝你送我的耳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