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來到了村口,張洪先把單車交給了王瑩,說他想去看瓦窯街上,看手套幫的弟兄們跳霹靂舞。
那時(shí)候,霹靂舞還是一個(gè)新名詞,知道的人真心不多,更別說在這西南的小城鎮(zhèn)了。
邵煥平和史菊芬聽到“霹靂舞”三個(gè)字,芳心大動(dòng),也說要去看看。因?yàn)樗齻冞€從來沒看到過霹靂舞是怎么跳的。
王瑩只好推著車,獨(dú)自一人回到了家里。
張文心正坐在院子里烤太陽(yáng),看到王瑩回來了,忙把她拉到家里,壓低聲音說:“你老表到底是咋了?回到家里,什么話都不說,說去樓上睡一會(huì),結(jié)果差點(diǎn)吊脖子了!”
王瑩嚇了一跳:“到底是咋回事?。磕皇亲残傲??”
張文心嘆氣說:“大初一的,又不好找神婆來看,過了三天年再說吧。”
“星辰呢?”王瑩有些放心不下,“他還好嗎?”
張文心指指樓上:“你爸和你妹子在上面看著呢,應(yīng)該沒啥大問題!”
王瑩松了口氣,又問:“我公公呢?”
“有幾個(gè)老倌拉著去打‘百分’了?!?br/> “百分”是一副撲克的一種玩法,對(duì)家制,贏家坐莊。
另外還有“**”、“七鬼五二三”、“三p”等經(jīng)典玩法。還有一種叫做“除大帝”,會(huì)玩的人極少。
王瑩來到樓上,看到吳星辰?jīng)]精打采的躺在床上,看到她來了,也只是翻了一下眼睛,什么話都不說。
王百川放下手里的水煙筒,勉強(qiáng)耐著性子說:“你回來了就好!星辰到底是咋了?三錘打不出個(gè)屁來!你來說。”
王瑩無法,只得把在瓦窯發(fā)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李傷!又是李傷!”王百川一拍大腿,怒道:“我家的事,他瞎摻和些什么?”
王瑩急了,忙說:“主要是我老表說我是他未過門的娃娃親媳婦,惹怒了他的手下!而且……而且……是他先打傷了李傷的手下!”
王百川扭頭看著吳星辰:“你是這樣說的?”
吳星辰奇怪的看著他:“難道不是?”
王百川頓時(shí)語(yǔ)塞,好一會(huì)才說:“這個(gè),這個(gè)當(dāng)年是和你爸開玩笑的!”
吳星辰突然激動(dòng)起來,大聲說:“有拿子女的終身大事開玩笑的嗎?”
王百川說不出話來了。
王瑩驚呆了。原來,這事竟然是真的!這太荒唐了!
吳星辰胸口激烈的起伏著,喘息著說:“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優(yōu)秀,喜歡我的姑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我從來沒有為誰動(dòng)過心!因?yàn)樵谖液苄〉臅r(shí)候,我爸就對(duì)我說,你表妹王瑩是你指腹為婚的媳婦!”
王瑩這才清醒過來,大聲說:“這件事誰說了都不算!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王秋水突然說:“姐姐,你做我大嫂也挺好的?。∵@樣,我們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王瑩生氣的說:“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王秋水賭氣說:“不插嘴就不插嘴!我下去找我二孃去!”
說完,恨恨的瞪了王瑩一眼,噔噔噔的下樓去了。
看著王秋水的背影,王百川悵然若失,低了頭,咕嘟咕嘟的抽著水煙筒,不說話了。
王瑩咬了咬牙,決然道:“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不答應(yīng)!”
吳星辰看著她,有氣無力的說:“父母之命,不能不聽!”
王瑩沒好氣的說:“快拉倒吧!近親不能結(jié)婚,難道你不知道?”
“我……”吳星辰頓時(shí)語(yǔ)塞。
王百川不以為然的說:“你出去打聽打聽!在我們溫泉村公所,在我們瓦窯鄉(xiāng),甚至在我們整個(gè)s縣,近親結(jié)婚的,到底有多少?”
王瑩不為所動(dòng):“別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吳星辰搖頭說:“王瑩,我有什么不好的,難道我就比不過李傷嗎?”
“我知道你很好!可是,你和他不是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