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咸陽城,長信侯嫪毐府。
入夜時分,嫪毐內(nèi)宅里,砰砰咣咣聲響不斷,瓷器碎裂聲、家具破碎聲、女子慘叫聲持續(xù)近半個時辰。
很快,兩個少女,她們是府邸歌姬,尸體被人拖走,渾身衣裳染血,兩腳沿途勒出長長血痕。
嫪毐整了整衣襟,黑色衣裳,麥色皮膚,大鼻頭、粗獷面容,陰冷眸子,淡淡吩咐道:“打掃干凈?!?br/> 管家應(yīng)聲道:“是。”
這一幕,管家早已見怪不怪,唯一不同的是,最近幾日來,侯爺幾乎每天都會發(fā)泄這么一次。
可惜了,這些歌姬可都是花了大價錢從趙國買來的,個個身姿嬌俏,玲瓏綽約,侯爺太浪費了。
嫪毐走到庭院散步,兩個孩子跑來,大的六七歲,小的三四歲。
兩個男孩跑過來,抱住嫪毐的腿,撒嬌道:“父親、父親,我們要見母后,我們要見母后?!?br/> 長子說道:“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母后了?!?br/> 嫪毐聞言,眸子陡然冷了三分,心中恨恨道:“何止你們,老子也好些天沒有進過她的寢宮了?!?br/> “李長青,本侯爺要你死你就得死。”
兩個兒子瞧著嫪毐陰冷面容,不禁打了個寒顫,差點被嚇退。
嫪毐吩咐道:“來人,帶兩位公子去花園玩?!?br/> 一個風韻猶存的宮裝美婦、豐腴的奶媽快步上前,一手牽著一個孩子,離開嫪毐身前。
唰!
一襲黑衣一閃,心腹門客來到嫪毐身邊,單膝叩地道:“啟稟侯爺,亂神來了?!?br/> “亂神!?”嫪毐眼眸一凝。
一襲黑衣,遮掩全部面容,背負亂神長劍,健朗身姿一步一步走來,兩手抱拳一禮,聲音沙啞道:“亂神奉掩日大人之命,特來聽從侯爺差遣?!?br/> 嫪毐瞧著亂神,眸子冷淡道:“既為亂神,有何能耐?”
轟!
亂神氣息一震,自在地境修為爆發(fā),身后長劍嗡鳴,殺氣溢散四方,劍氣充斥庭院每個角落。
嫪毐朗聲笑道:“好,你的修為僅次于斷水,很好?!?br/> 亂神淡淡道:“侯爺謬贊?!?br/> 嫪毐笑了笑,隨后語氣平靜道:“跪下?!?br/> “什么?!”亂神眼神一怔,怒火燃燒。
嫪毐不咸不淡道:“因為你晚來五天,導致六劍奴只有五人,而他們五人已經(jīng)出發(fā),去執(zhí)行一項必須成功的任務(wù)?!?br/> 亂神張口道:“我…”
嫪毐語氣平靜,面色輕描淡寫,如同嘮家常,淡淡道:“跪下參拜?!?br/> “六劍奴都是奴才,既然你已經(jīng)接掌了亂神劍,那么…你也是奴才。做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
亂神低頭,眼中怒火燃燒,身體微顫,整個人氣抖擻。
亂神即田猛。
田猛滿腔怒火,心中殺意幾乎快要控制不住。
“老子是農(nóng)家烈山堂之主,地境頂尖高手,農(nóng)家六堂,烈山堂、蚩尤堂、共工堂都在老子掌控之下?!?br/> “老子可是要做俠魁的男人。”
“你嫪毐不過是趙姬養(yǎng)的一個面首,小人得志,也配叫我下跪?!”
嫪毐陰冷眸子一斜,輕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看來,掩日沒有告訴過你,加入羅網(wǎng)后,一旦抗命會是什么下場?”
田猛兩手握拳,骨節(jié)咔咔作響,五指緊握拳頭,又徐徐松開,單膝叩地,兩手抱拳道:“亂神參見侯爺?!?br/> 嫪毐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果然是個奴才?!?br/> 田猛抬起頭,目送嫪毐走遠,咬牙切齒道:“嫪毐,今日之辱,我記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