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處理秋月的傷口,從晌午到了晚上,秋月身上的傷口很多,惡化也嚴(yán)重,就是為了幫她接骨都費(fèi)了好大的功夫。
接好了骨,并沒有結(jié)束,大夫還要用刀子,將秋月身上已經(jīng)腐爛的傷口上的肉,全部給割下來,再給她撒上藥,進(jìn)行包扎,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很晚了。
這期間,血水一盆接著一盆的抬走,秋月直接痛的昏死過去,雖然有麻煩散的作用,可那樣的痛苦,實(shí)在是,麻沸散也抵擋不了。
夜笙歌就站在床邊,從頭看到尾連動作都不換一下,她雙拳緊握,指甲陷進(jìn)了皮肉之中,不管五靈派的幕后黑手是誰,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平丘遠(yuǎn)道站在她的身邊,伸手拉著夜笙歌的手,緊緊的握住也是安慰,等到后來,秋月需要褪盡衣衫的時候,他才離開,留下夜笙歌,在房間里幫忙。
而平丘少白,但是離開之后,就站在房門外面等著,聽著屋子里傳來的慘叫聲,他心中自責(zé)難受。
千年玲瓏都是為了將他的證據(jù)帶出去,都是為了回來救他,才會被抓,才會被嚴(yán)刑拷打,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以及臉上的傷痕,都是她為了自己,才受的傷。
平丘少白在心底暗暗發(fā)誓,這一次,所有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于法。
同時他也開始對千面玲瓏這個人好奇起來,他想去了解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雖然先前也聽過一些傳聞,不過對她似乎都是一些負(fù)面的傳聞。
對于秋月,明明能夠逃得出去,偏偏又跑回來救他的做法,他心里很是感動,明明只是為了還一塊玉佩而已,只要將玉佩交給自己了,就沒有必要才回來,趟這一灘渾水,甚至身陷危險(xiǎn),差點(diǎn)丟了性命。
大夫做完了一切的事情,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張梁直接拿了一袋金子給他,并說道“大夫,此女是我的遠(yuǎn)房親戚,她在來柳州城的半路上,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這件事,事關(guān)她的名譽(yù)清白,我希望大夫能替我保密?!?br/>
“此事,老夫自有分寸?!贝蠓蚰昧四且淮鹱诱f道,雖然今天的這個驢子,只是皮外傷,可為了能夠?qū)⑺膫谔幚砗茫残枰撘路?,這對一個女子來說,都是有毀她清白的事,但凡他遇到這樣的情況,都得保守秘密。
“多謝大夫,大夫辛苦了,天色已晚,我已命廚子做了一桌好吃的,大夫,請隨我來?!睆埩赫f著,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那大夫忙了好半天,從晌午一直到晚上也確實(shí)是累了,在推脫,跟著張梁就走了。
為了緩解秋月的痛楚,他們已經(jīng)用了很多麻煩撒,這個時候秋月我已經(jīng)睡下休息了,夜笙歌,平丘遠(yuǎn)道,還有平丘少白三個人,也去吃了些東西。
夜笙歌吃完了東西,就守在秋月的床前,大夫說傷口雖然處理好了,可今天晚上是關(guān)鍵期,會高熱,當(dāng)然,也就維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恢復(fù)正常,就是平安,若一直高熱,就遣人再去尋他。
而張梁為了找大夫方便,直接安排大夫住在平風(fēng)酒樓,等過了今晚,再送他回去,大夫也是累的厲害,吃過東西簡單洗漱之后,就去睡覺去了。
“皇兄不必自責(zé),我那里有上好的靈丹妙藥,能去疤痕的,等回去我就把它送給你,你在送給秋月姑娘。”平丘遠(yuǎn)道看著平丘少白,心情很差,便出言安慰。
“此事本不關(guān)她的事,明明她拿了證據(jù)之后,便可去找你們,可她偏偏要回來就我,若不回來,也不會有這一身的傷痕,看來這千面玲瓏,不像江湖傳說的那樣令人討厭?!逼角鹕侔渍f道,終歸是自己連累了秋月姑娘。
“皇兄,這話可沒什么連累不連累的,若秋月姑娘當(dāng)初沒有去你的府上拿你的鴛鴦對,也不會為了鴛鴦對還給你,而遠(yuǎn)遠(yuǎn)跑來這柳州,自然也不會趟這趟渾水,所以你倆的緣分,可能很早就已經(jīng)注定了,若你覺得虧欠她,就多去尋些靈丹妙藥,讓她的傷口恢復(fù)的快一些?!逼角疬h(yuǎn)道又說。
“話雖如此,可她受傷確實(shí)是因?yàn)槲?,傷口能好,可帶給她的痛苦回憶,就會伴隨著她一生,你知道,那些人對她是怎樣嚴(yán)刑逼供嗎?”平丘少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那鞭子沾了鹽水,我聽著她的慘叫,我難受,可我也確實(shí)不知她將那些證據(jù)帶出去之后,究竟藏在了哪里,她一句話也不肯說,那些人,詢問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氣急敗壞的打斷了她的雙腿,還是詢問不到你想要的,就拿著匕首,在她的臉上劃了口子,我甚至求過她,求她把證據(jù)拿出來,這樣她就能好受一些,可她不愿意。”平丘遠(yuǎn)道想起這五天短暫的記憶,他覺得仿佛像是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每一次,看著千面玲瓏被嚴(yán)刑逼供,心里都覺得愧疚難受,仿佛有一把刀子,往他的心底里,一刀一刀的割著。
“皇兄覺得,千面玲瓏這個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雖不了解她,可我夫人與她在清風(fēng)涯關(guān)系就比較好,我夫人都能將她當(dāng)做朋友的,那性子必定不會太差?!逼角疬h(yuǎn)道說著,他覺得千面玲瓏是個不錯的人。
“是個不錯的人?!逼角鹕侔渍f道,他很少遇到像千面玲瓏這樣的女子,隨性灑脫卻很可靠。
兩人單獨(dú)聊了好一會兒,屋子里,夜笙歌守著秋月,秋月傷得很重,被包扎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睡著了好像也不安穩(wěn),眉頭緊蹙。
“夜小姐,顏小姐又來了,她今天中午就來過一趟,我說你不在,這晚上,她又帶了丫鬟出來尋你了?!睆埩呵昧饲瞄T說道。
“你讓她在三樓包廂等我吧!”夜笙歌說道,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見她一面比較好。
“是。”張梁聽完吩咐,就下去安排了。
“你們進(jìn)去替我照看一會兒?!币贵细栝_門出去,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平丘遠(yuǎn)道和平丘少白,開口說道。
“嗯,你去吧,夫人……明日后,小魚和五溪就回來了,到時候……顏小姐……是個不錯的人。”平丘遠(yuǎn)道說道,雖然柳州知府鐵定了是個壞人,可顏婉秋是不是壞人還未可知。
“這件事,我得想想?!币贵细璩谅曊f道,畢竟這件事情結(jié)果還沒出來,情況怎么樣還很不好說。
“主子,我們回來了?!?br/>
就在這時,從樓下走上來兩個人,就是五溪和小魚,他們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身后跟著的居然是云鈺和一位年輕的將軍,將軍姓王,明王昭,是夜將軍的得力部下。
“云鈺,王將軍,皇上竟然派你們來了!”夜笙歌一看這架勢,只能說明這次事情真的非常嚴(yán)重,否則也不會派王昭和云鈺前來。
“王昭,柳州知府是什么罪行?”夜笙歌詢問。
“誅滅九族都不為過?!蓖跽颜f道,他這次來,可是帶了一千騎兵過來,這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他也不好估量,不過柳州知府的罪行只會更嚴(yán)重。
“我明白了,你們先說,我去看看顏小姐。”夜笙歌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顏婉秋在包廂里焦急的等著,今天中午,家里來了一個可怕的客人,爹爹心情不好,同娘顏婉秋鬧了脾氣,她覺得呆在家不舒服,心浮氣躁的,就帶著丫鬟出來,不知道該該去哪兒,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夜笙歌,可惜到了平風(fēng)酒樓人不在,她就帶了丫鬟找一處酒樓包廂,呆了一天。
晚上又來了一次,她心里忐忑,不過幸好夜笙歌回來了。
“顏小姐你找我有事嗎?可吃飯了?”夜笙歌微笑著推開門詢問。
“還沒吃,其他地方的菜肴比不上平風(fēng)酒樓的。”顏婉秋老實(shí)的說道,她看著夜笙歌的一瞬間,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既然這樣,我讓張梁給你送吃的來?!币贵细杩粗佂袂锖退砗蟮难诀?,他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多謝。”顏婉秋說著,拉著丫鬟兩人坐到桌前,道了一聲謝。
“張梁,張梁。”夜笙歌大聲的喊了兩聲。
“夜小姐,請吩咐?!睆埩罕緛泶蛩闳プ銎渌氖虑?,聽到夜笙歌叫他就連忙趕過來詢問。
“你去讓廚房做一些吃的送過來,顏小姐還沒吃飯呢?!币贵细杵鹕碜叱霭鼛f道,隨后降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加一點(diǎn)迷藥?!?br/>
“我這就去安排?!睆埩弘m然不知道夜笙歌要做什么,不過她吩咐了,自己就去做,這是平風(fēng)公子給他的命令。
“你們需要等一會兒?!币贵细枳哌M(jìn)去,坐在顏婉秋對面。
“笙歌姐姐,我今天和爹爹吵了一架,我從來都沒有和家人鬧過矛盾,今天這矛盾發(fā)生得莫名其妙,我心情不好,就出來走走,但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就來這里找你,還望笙歌姐姐不要嫌棄我?!鳖佂袂镂⑿χf道,本來浮躁的心情,在看到夜笙歌之后,顯得平靜了一些,不過想起今天的事情,她就覺得有些委屈,畢竟錯不在自己,可爹爹就是不聽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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