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侯稱就被妻子叫醒,原來妻子早早的起身,給自己準備好了官袍,備好了馬車。
為什么舊社會總喜歡給孩子娶個年紀大的媳婦,因為懂事貼心,會照顧人。
雖然王昭姬今年也才十九歲,比起夏侯稱還要小上幾歲,但是這幾年在夏侯家操持,替夏侯稱看望母親,帶著孩子。
現(xiàn)在的王昭姬一副賢妻良母的做派,昨夜夏侯稱在王昭姬屋里歇息。
早上天還不亮,王昭姬就早早起身,吩咐婢女去燒熱水,準備好官袍,一切準備就緒才叫醒夏侯稱。
夏侯稱就在半夢半醒之間,被婢女們服侍著洗漱,穿戴完整。
這一點就強過周徹許多,或許是周徹年紀太小,母親和兄長們都很寵她的緣故。
“細君真是貼心!
“夫君莫要取笑妾身,快些去典農(nóng)府,莫要耽誤了公事!
夏侯稱抱著妻子溫存了好一會,才姍姍走出府門。
洛陽典農(nóng)府在洛陽城東外郭的最東面,離城郭很近,這里是洛陽的小市,權貴很少,但卻滿街販夫走卒,熱鬧非常。
看見夏侯稱那輛彩漆馬車,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抵達了典農(nóng)府。
看見夏侯稱一身官袍,府內(nèi)的官吏分別向夏侯稱問好。
一位坐在案牘之側觀察老官吏處理事務的年輕人引起了夏侯稱的注意。
洛陽的典農(nóng)府不像地方上的一樣,這里可沒有什么學士,基本上都是些當了一輩子官的老頭在這里工作。
那么這個腰懸銀印青授的年輕人,不用介紹也知道,正是尚書令陳群的獨子陳泰。
這年頭能驟居高位的,要么是宗室近親,要么就是世家大族。
不過現(xiàn)在的曹魏也是一個很好的時代,現(xiàn)在的九品中正制還沒有晉朝那么腐敗,寒門士子依然可以評級做官。
不過所為宰相必起于州郡,寒門士子評級后大多在地方上為小吏,才優(yōu)者可以入朝為外郎。
當然如果你連寒門都算不上,那就只能從軍或者給附庸于某個家族。
畢竟寒門祖上也是闊過的,甚至還有經(jīng)學傳下來。
陳泰這個比兩千石是“假”,只是個臨時官,從旁協(xié)助夏侯稱辦事,之后會授什么官還需要看他的表現(xiàn),和曹丕的心情。
夏侯稱和陳泰算是老相識了,前些年在何晏府上見過陳泰,不過那時候陳泰還很稚嫩。
“玄伯!”
陳泰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抬頭一看是是自己的上官,于是起身向夏侯稱施禮。
“泰見過越侯!
夏侯稱打量了一下起身的陳泰,陳泰看起來比幾年前要壯實了,皮膚也越發(fā)的黝黑,有點像曬黑之后的古天樂。
陳泰的臉是典型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下頜留著短須,看著很是沉穩(wěn)。
配上這膚色和體格,完全是一個剛毅的武人形象,誰能想到這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貴公子?
看來陳群說的不假,陳泰果然是個知農(nóng)事的人,這膚色做不了假,應該是常年在田間曬的。
陳群教兒子果然很穩(wěn)重,難怪陳泰日后能成才。
“玄伯不必多禮,你我相識已久,乃是好友,怎的如此生分!
“公是公,私是私,不可在泰手中廢止。”
夏侯稱看見陳泰一本正經(jīng),也不在勸,而是問起了公事。
“玄伯以為今年治災該從何處著手?”
“以在下愚見,當先從穎川入手,穎川已現(xiàn)蟲害,如果不加以遏制,任其擴散,中原各州只怕顆粒無收。”
夏侯稱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襄陽那邊隔著條江水,想要擴散過來并不容易,而且襄陽現(xiàn)在也沒多少人居住,種的田地不多。
穎川才是這次治災的重中之重,夏侯稱點點頭表示對陳泰的肯定。
“泰愿赴穎川,推行越侯火燒之法!
夏侯稱又和陳泰討論了一下火燒法,兩人一直討論至午時方止。
陳泰得到夏侯稱的手令,下午就出發(fā)趕赴穎川推行火燒法。
曹仁的喪禮結束,謚號也出來了,“忠”,得以配享曹操廟庭。
曹仁的老部下牛金、王雙二人也相約齊聚一堂,拜會曹泰。
雖然他們在曹仁身前已經(jīng)得到囑咐,之后要轉任夏侯稱麾下,但是二人始終覺得應該來先來拜會下少東家。(其實是被牛金拽來的)
王雙起初是一臉的不情愿,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自從被東吳俘虜之后,變成了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姑娘,說自己沒臉在街上出現(xiàn)。
“我說子禁(牛金),老君侯都交代了,咱們過幾天一塊去越侯府。老君侯的葬禮某又不是沒去,干嘛還去一趟?”
“王子全,老君侯尸骨未寒,你就忘了他的恩德?換主子到是換的快,就是這犬無尖牙利爪,一放出去就被人逮住!
“牛憨兒,咱倆從底層一塊爬上來,我敬你像兄弟一樣,你可別太欺負人,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
王雙被揭了短,站起身來瞪著牛金。
“咋的,你王子全去武昌轉了一圈,回來長能耐了?要不出去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