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鏡?!卑送蹂S即道。
白月竟是渾身顫了一顫,“吉祥鏡?呵呵,八王妃,您可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便問我要?那可是麝熙皇后送給皇帝的定情之物!皇帝后因每每看到它就會思念麝熙皇后至心痛,所以便把它交給我來保管?!?br/>
“我當然知道的?!卑送蹂鸬?,“我還知道,那不僅是個定情之物,還是個驅(qū)邪的祥物,有了它,我便可以保佑淵兒的病情早些好起來了?!?br/>
“無知!”白月嗤笑一聲。
“也莫怪我無情,我便給你三天的思考時間。白女官若想通了,便拿著吉祥鏡來與我換人。”突然,語氣一轉(zhuǎn),八王妃的目光轉(zhuǎn)向九黎的臉上,神色微微有些震顫,“不過,我還真舍不得這個小丫頭,尤其是她的模樣竟與麝熙皇后如此相像?!?br/>
娘親?九黎不由一怔。
白月也是臉色突變。
八王妃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二人的神情變化,自顧自道:“說來,好似那個榕昭儀便是因為模樣與麝熙皇后極其相似,而被皇帝萬分寵愛的吧,甚至被皇帝特意允許住進淑奕宮,雖是昭儀,卻享受著皇后的待遇。
淑奕宮是二十四年前東宮皇后麝熙皇后住的宮邸,那時白月女官雖是麝熙皇后身邊的貼身丫鬟,但與麝熙皇后卻是情同親姐妹。
麝熙皇后過世了二十年,皇帝從不曾允許任何人住那間屋子,卻在四年前讓一個不過是容貌與麝熙皇后有幾分相似的昭儀住了進去。
想必,白女官也是相當氣憤吧?連我這個宮外之人都是看不下去了呢。”
白月卻是不屑笑道:“呵呵,氣憤歸氣憤,但也無可奈何不是?畢竟,榕昭儀可是仗著西宮皇后的腰板呢。西宮皇后也仗著榕昭儀,從冷宮里走了出來,再次執(zhí)掌**大權(quán)。我一個小小女官便只有干瞪眼的份兒。”
八王妃點了點頭,“可不是,宮中可是被西宮皇后與已經(jīng)老糊涂的太后攪得一團糟了?!?br/>
對這些皇宮之事,九黎自然是不大擔心,但聽著八王妃這么說話,真心想道一下隔墻有耳的典故。然而,想著與世無爭的好,她便沉默繼續(xù)聽著。
八王妃這時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對了,白女官的命好似便是麝熙皇后救的,白女官能有今日,也全是托了麝熙皇后的福。是也不是?”
白月頓時臉色極其陰沉,忽而站了起來,冷冷道:“后日,我便會拿吉祥鏡來與你換人。”道完,她便像是極其氣憤地離開了。
白月女官與娘親的關(guān)系曾那么要好,著實讓九黎吃驚不已,但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白月女官能夠在拒絕與王爺?shù)幕橐龊螅€安好地活在宮中,且被皇帝賜予了官位,想來光是憑借她與將軍府的關(guān)系是遠遠做不到的,定是受了娘親的照顧。
娘親對身邊這樣一個小丫鬟都這般好,看來娘親雖是深宮里的人,心性卻不曾受到污染。娘親一定是個宅心仁厚純真善良的女人吧。
九黎頓時覺得今日的最大收獲,莫過于聽到了有關(guān)娘親的過去,心中默默開心了好久。不由得,竟對那白月女官生出諸多好感。
白月離開,八王妃才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九黎身上,“你叫九黎是吧?”
九黎猛然收回心神,點頭,“是。”
八王妃似是有幾分倦意,打著哈欠道:“白月女官雖口上那么說,但我看她是絕對舍不得用吉祥鏡換你一個丫鬟的。你便安下心,做我夏家的兒媳吧。三日后,若白月女官沒有拿吉祥鏡來,我便會安排你與淵兒成親的事?!?br/>
九黎頓時有些驚慌,小心翼翼道:“這么快?不需要經(jīng)過三公子的同意么?”
八王妃晃了晃手,“不需要?!闭f著,她又換了幾個宮女過來,道:“小秋,小冬,將九黎小姐帶去見見三公子。小眉,給我備一輛轎子,準備出宮回府?!?br/>
九黎便與小秋、小冬一起走了出去。路上,九黎因為好奇八王妃為何不在宮中照顧夏洛淵,便詢問了這兩個宮女。
小秋與小冬都是好性子的宮女,也好似對夏洛淵挺同情地,悲嘆著告訴九黎,那八王爺?shù)娜硬⒎前送蹂前送鯛斉c外面女子的私生子。
“三公子的娘親便是被八王妃逼死的,所以八王妃一直覺得對三公子不住,心心念念地要好好照顧三公子。”
“可是三公子放不下心中仇恨,一直不與八王妃好。所以,八王妃每次只能偷偷地來看望三公子,看望后便回去了,生怕被三公子發(fā)現(xiàn)又發(fā)脾氣,耽誤了養(yǎng)病?!?br/>
聽了這個墻角,九黎不由對那夏洛淵生了幾分同情。
宮女道是三公子住在安生殿中,然而她們到達時,屋中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幾個神色慌張的宮女在屋中亂竄,見到小秋小冬帶著三公子未婚妻過來時,齊齊跪在了地上,泣道:“三公子他……三公子他今早發(fā)了很大的脾氣,我們直接被三公子趕了出去。待我們回來時,三公子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見了……嗚嗚嗚嗚……”
九黎目瞪口呆:呵呵,看來那三公子的病情也不是很嚴重,竟能和丫鬟們玩起捉迷藏。
“快告訴我,三公子經(jīng)常去哪里玩耍,我們一起去找?!本爬柽B忙道。
小秋臉色蒼白地道:“三公子行蹤不定,每次消失都是自己回來的,我們并不知道?!?br/>
九黎頓時頭痛不已,揉了揉太陽穴,“嗯,他病著身子,應(yīng)當走不遠,我們便在這附近找找吧。”
于是,她們這一找便是找了一天,連午飯都趕不上吃。
傍晚時分,九黎靠在后院一間破舊小屋的門前,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由感嘆:“這……這個夏洛淵,可真是會躲。算……算了,不找了,等他自己回來吧。我先休息會……”說著,她推開了那小破屋的門。
由于是黃昏時分,小破屋里本就光線不足,此刻便也顯得極其昏暗。屋內(nèi)擺著幾尊破舊的菩薩雕像,地上滿是蓬松的枯草。九黎也實在累了,便倚靠著其中一尊雕像,坐下來,合上了眼睛。
正當九黎完全放松之際,突然想起了一個少年弱弱的聲音:“誰?”
原來這里還有一個人么?九黎睜開眼睛,也懶得去找那聲音的主人,便問道:“你是誰?躲在這里做什么?”
“我先問你的,”少年突然狠厲道,“少廢話,快回答我!”
呵,這人的脾氣倒是有幾分厲害。九黎無奈一笑,打了個哈欠,淡淡道:“九黎?!?br/>
“什么,你便是那個要嫁給我的秀女?”對方卻是好似大吃了一驚。
聽到對方這么說,九黎也是吃了一驚,隨即冷靜了下來:“哦,你便是要娶我的那個三公子,夏洛淵?”
夏洛淵卻是冷笑了起來,聲音更加狠厲:“呵呵……丑女人,你可聽好,我絕對不會娶你。你若執(zhí)意要嫁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可蝗缢??”九黎心下呆了呆,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