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開始了。
又逼著她說喜歡他,與其是逼著她,不如說是逼著她承認(rèn)。
承認(rèn)她喜歡他。
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顧清歌怎么都想不明白。
難道他是喜歡上了自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yàn)樗呀?jīng)有心上人了,所以他不可能會喜歡上自己。
既然不可能,他為什么總要問這個問題。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顧清歌死都不會承認(rèn),咬唇:“我早告訴過你答案?!?br/>
“以前的答案不代表你現(xiàn)在的想法,你現(xiàn)在還是不喜歡我?”誰想傅斯寒卻居然厚著臉皮說道。
顧清歌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你到底要問幾次才會罷休?”
“問到你說喜歡我為止。”
“……”
顧清歌呆住了,怔怔地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心間流淌著,麻麻的,痹痹的,沿著心口往四肢百胲去了。
“你,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顧清歌氣罵了一聲,整個眼眶都紅了。
這個混蛋是不是真覺得她的心是石頭做的,明明不喜歡她,可卻總是來問她這個問題,還一副你必須要喜歡我的樣子。
他憑什么啊?
他當(dāng)自己是誰?
“是,我就是這么不可理喻,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喜歡我?”傅斯寒扣住她亂砸在自己的胸前的手,箍緊又問。
“我不要!”顧清歌咬唇恨恨地瞪著她,努力控制著不讓眼淚從眼眶里掉出來,“我為什么要喜歡你這種人?你想得美吧你,別說是這輩子,就算是下輩子,下下輩子,無數(shù)個輩子,我都不會喜歡你!”
在她帶著巨大的決心說這些話的時候,傅斯寒的眸底出現(xiàn)了極深的戾氣,重到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只是箍著她的手力道越來越大。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傅斯寒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咔嚓
“?。。。 鳖櫱甯钁K叫一聲,一張精致的小臉變得慘白無血色,然后她整個人昏了過去。
傅斯寒瞳孔一縮,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用力過猛,居然失去控制,把她的手腕給扳脫臼了。
該死的!
他怎么會這么沉不住氣?
傅斯寒觸電般地松開手,然后看著慘白著臉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小東西,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單手將她撈到了懷里。
*
“先生,您太太的手已經(jīng)沒事了,幸好脫臼得并不嚴(yán)重,只要休息幾天就好?!?br/>
醫(yī)生跟傅斯寒溫聲地說著情況。
傅斯寒冷著一張臉,身上冰冷的氣息把病房里的溫度都給拉低了。
而顧清歌已經(jīng)醒了,她坐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手里纏著紗布,看起來病殃殃的。
誰能想才出院不久的她又回來了,上次是手腕受傷,這次又是手腕受傷。
雖然不是同一只。
但顧清歌真心覺得,傅斯寒就是她的克星,遇到他以后準(zhǔn)沒什么好事。
上次差點(diǎn)丟了命,那個人也是跟傅斯寒有關(guān)系的。
這次手差點(diǎn)斷了,卻是他親自動的手。
雖然顧清歌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心里的怨氣還是積壓得很深。
所以兩人都臭著一張臉,活像別人欠她們錢一樣。
醫(yī)生說完以后根本沒有人搭理他,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又不好發(fā)作,只好訕訕地轉(zhuǎn)身走人。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等醫(yī)生一走,顧清歌也開口對傅斯寒下了逐客令。
傅斯寒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依舊淡定自若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顧清歌有點(diǎn)惱,皺起眉看向他:“傅斯寒!”
被點(diǎn)到名,傅斯寒才難得挑眉掃了她一眼,“怎么?受傷了還不老實(shí)?”
“你!”顧清歌一陣氣急,登時說不出話來。
行,他想呆著就呆著吧,她也懶得理他,直接拉了被子躺下,然后還賭氣地背對著他。
病房里一片沉默,顧清歌大概是真的累了,很快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傅斯寒在病房里坐了許久,才聽到了那個小東西均勻的呼吸聲,他這才敢動一下,但動作卻是小心翼翼,走到床邊盯著那個小東西。
她睡覺的時候極沒有安全感,身子縮成一團(tuán),形成一副保護(hù)自己的姿態(tài)。
看著這一幕,傅斯寒便忍不住在床沿處坐了下來,著魔般地伸出手朝她白皙的臉頰觸碰而去。
冰涼的指尖在她的眉間輕輕地流連著,悄無聲息地?fù)崞搅怂櫰鹦忝碱^。
看她眉頭終于舒坦開來,傅斯寒的唇角竟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可卻是真摯至極。
真是個傻瓜。
可是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容消失無蹤,墨色的眼眸被濃重的陰郁所取代。
“為什么不喜歡我?”
他似在問她,又似在自問自答。
然而顧清歌已經(jīng)睡著了,根本聽不到他跟自己說什么。
只是傅斯寒的指間在她的眉間流連了一會兒之后,便忍不住往下滑去,在她的唇上停住。
“嚶……”顧清歌嚶嚀了一聲,傅斯寒的手頓時如觸電般縮了回來,卻只見顧清歌翻了個身,又再一次背對他。
而且這次還把被子給踢落了,傅斯寒怔了一下,看著她如孩童般的睡顏,在心里無奈地嘆息一聲,然后替她將被子給重新蓋好。
第二天醫(yī)生給顧清歌換了藥以后,顧清歌便要求出院了,然后之后再幾天過來換次藥。
她的手傷得并不重,根本沒有什么大礙,她不想因?yàn)檫@件小事而天天呆在醫(yī)院里。
傅斯寒恰好出差去了,所以這兒全由她自己作主,幸好許靜秋來醫(yī)院陪著她。
顧清歌跟著許靜秋辦好出院手續(xù)以后,兩人便要往外走,卻意外碰到了秦墨。
“又見面了,清歌?!笔乔啬氏瓤吹搅怂?,于是快步上前攔在了她面前。
“秦墨?”顧清歌看著他表情有些意外,沒想到會在這里碰面。
聽到她喊他的名字,秦墨露出笑容,笑得像小孩一樣開懷?!皼]想到你還記得我,我很榮幸清歌?!?br/>
他激動地伸手想來握顧清歌的手腕。
顧清歌沒有反應(yīng),倒是許靜秋快速地?fù)踉诹怂媲?,阻止了秦墨的動作?br/>
“這位秦先生請自重,我們少奶奶的手可不是哪個男人都能碰得的?!?br/>
聽言,顧清歌有些窘迫,怎么說秦墨都救了自己好幾回,這樣似乎是太過分了。
而秦墨亦愣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會有女傭出來替她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