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開普敦又恢復(fù)了平靜,喧囂落去,霓虹騰起,而海邊公寓也被燈光染上了低調(diào)奢華。w*w*w.3*9*t*x*t.c*o*m 全站無彈窗廣告閱讀盡在3__9_小說網(wǎng)愛睍莼璩
素葉為年柏彥清洗傷口,準(zhǔn)備換藥。紗布拆下時,那道傷疤已在慢慢結(jié)痂,傷勢恢復(fù)不錯,但她每每看著這道傷口心里就痛楚個不停。白日對他的怨懟也瞬間煙消云散,他曾經(jīng)是那么不要命地護(hù)著她,光是這點就足夠了,她還有什么奢求的呢?
小心翼翼為他處理好傷口,紗布遮住了受傷的位置,她也小心翼翼在不碰觸傷口的前提下從身后摟住他,將臉貼在他的后背上。
年柏彥只覺得身后軟軟的,連帶的他心口也泛軟,唇邊淺笑滲著寵溺,伸手覆上她的手,輕輕把玩,“怎么了?”
他的嗓音透過胸腔回蕩在她耳朵里,聽上去更顯渾厚低沉,她傾聽著,感受他聲音中對她的縱容和疼愛,良久后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成了一句婉轉(zhuǎn)的話,“柏彥,我開始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有些事不必太較真,這世上原本真真假假的事就很多。”年柏彥任由她靠著,輕聲道,“你只要記住,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就可以了。”
素葉輕輕點頭,有一股子窩心。
良久后她又道,“有件事早就應(yīng)該跟你說了。”
“什么事?”
素葉在他身后抿抿唇,沉吟片刻道,“有關(guān)孩子的事。”
“葉葉,你懷孕了?”年柏彥聞言后馬上轉(zhuǎn)身,許是拉扯到了傷口眉頭輕蹙一下,可眼睛里的光是亮的,如夜闌中的星子般閃耀。
這一刻素葉深感后悔,因為她明顯看出他眼底的激動。
“我……”她欲言又止,低頭斂目。
可年柏彥會錯意了,誤以為她在害羞,笑中有遮不住的滿足,低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輕聲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沒采取任何的措施,你懷上我的孩子是早晚的事。”
“你喜歡孩子?”素葉看著他問了句。
年柏彥的臉壓近她,笑道,“只喜歡我們倆的。”
“去醫(yī)院。”年柏彥典型行動派,馬上拿過手機(jī)就要安排車。
素葉趕忙起身拉住年柏彥,一時失口,“我沒懷孕。”
年柏彥陡然止住動作,她則一臉尷尬。
“葉葉……”良久后年柏彥輕喚了她的名字,很顯然他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她最怕的就是他用這種嗓音叫她的名字,低沉的、包容的、無奈的,讓她無法直視他的眼。使勁咬了下唇才低低說了句,“其實……我一直在服用避孕藥。”
說完這話閉上眼,準(zhǔn)備承受他的譴責(zé)。年柏彥平時是個喜怒不外露的人,可在剛剛,傻子都能看得出他眼底的喜悅和期待,而她要告訴他的就是這么個潑冷水的消息,他不生氣才怪。她在等,等他的怒火降臨,可頭頂上始終沉默。
素葉便小心翼翼抬頭,對上年柏彥的雙眼時心里哆嗦了一下,他的眼暗沉得嚇人,眉宇之間皺起的川字紋也倍顯嚴(yán)苛,整個人看上去疏離了很多,他沒有大呼小叫,只是這么靜靜地看著他,卻足以令人不敢造次了。
她這才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他可以寵她,縱她,但不代表他沒脾氣,他是如此驕傲的男人,越是驕傲就越難以招惹,她的行為,無疑是踩中了他高傲的尾巴。2610636
而年柏彥也終究開了口,依舊沒有雷霆萬鈞,只是語氣薄涼了許多,“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事?”
“是。”素葉沉了沉氣,直截了當(dāng)?shù)馈?br/>
“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應(yīng)該清楚,這是我倆共同的事。”他的語氣染上明顯不悅。
“因為……”素葉攥了攥手指,對視了他的眼,“我不想給你添堵,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不少事,你每天都在忙……再說了,現(xiàn)在你和我,確實不適合要孩子。”
年柏彥沉默了。
素葉靠近他,輕輕摟住了他的腰,語氣真摯
他盯著她的臉,眸底有思緒散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么期待孩子。”她盡量安撫著他,因心底的惶惶而將他摟得更緊,“現(xiàn)在才跟你說這件事也是我的不對,我只是希望能給孩子創(chuàng)造個好的條件,你能明白我嗎?”
年柏彥終于圈住了她的腰,寬大的手掌覆上她身軀的這一刻,素葉近乎想哭了,他依舊那么溫暖,在他懷中總是安全的。她聽到他嘆了口氣,他的聲音隨同氣息一同拂落,“是我對不起你。”
這話著實令素葉的心口扎痛了一下,抬眼凝著他,“不,你不能這么說……”
“我說的是事實。”年柏彥眉間的嚴(yán)肅換成了深深的愧疚和無奈,凝著她亦是深情,“是我忘了,忘了在沒給你任何名分和承諾前你會惶惶不安,你說得對,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要孩子,我應(yīng)該給你創(chuàng)造一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才能提出這個請求。葉葉,剛剛是我自私了。”
“不,柏彥……”這下子素葉的眼眶真的紅了,將臉埋在他的懷里,動情道,“我只要跟著你就好了,我不要什么名分什么承諾,別為了我讓你左右為難。”她開始痛恨自己,真正自私的人是她才對,他是那么渴望個孩子,她卻……
“傻瓜,我要對你負(fù)責(zé)才行,否則連男人都算不上了。”年柏彥單手捧起她的臉,見她眼眶泛紅倍感心疼,低頭吻上了她的眼睛,溫柔道,“只是要請求你一件事。”
她睜眼,凝著他。
“以后不準(zhǔn)再吃避孕藥了,對身體不好。”年柏彥低語,“避孕這種事交給男人也一樣。”
素葉再次酸了鼻頭,主動窩他懷里,“我寧可你罵我一頓。”
“我怎么舍得?”
“柏彥……”她喚著他的名字,每念一遍心頭對他的愛意就加深一層,“你不能這么寵著我啊,會把我寵壞的。w*w*w.3*9*t*x*t.c*o*m 全站無彈窗廣告閱讀盡在3__9_小說網(wǎng)”
年柏彥緊摟著她,低喃,“難得你終于承認(rèn)我對你的好,平時誰總罵我是殲商了?誰總嫌我嚴(yán)苛不講人情了?”
素葉等他話音落下便踮腳仰頭,將紅唇送上,堵住了他的嘴巴。年柏彥笑了,化被動為主動,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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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入了夜的葉家老宅被籠罩在一種怪異的氛圍之下,自從阮雪曼在花園中看到紅裙子女人后就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一到晚上就開始莫名緊張,因為葉鶴峰不跟她同屋,她便要求下人們輪流守在她的房門前,一有動靜就得開門進(jìn)去看看,如此一來弄得下人們也緊張兮兮,開始瘋傳葉家老宅鬧鬼的事。
這一晚阮雪曼又早早地躲回了房里,阮雪琴一人待在樓下大廳沏茶,下人們也早早地睡去了,大廳里十分安靜,只有座鐘的指針跳動的聲音,還有幽幽的茶香,她失了眠,因為葉瀾的事,因為發(fā)現(xiàn)最近葉瀾紅光滿面,所以在懷疑她是不是又跟那個素凱走得很近,一來二去,直到午夜了她都沒有困意。
當(dāng)時鐘指向十二點時,座鐘發(fā)出了沉悶無力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共敲了12聲,阮雪琴放下茶葉,目光掃過座鐘的時候不經(jīng)意看到一抹紅影飄過,頓時嚇得一激靈,想都沒想站了起來,緊跟著沖出了房門。
宅子外,那抹影子轉(zhuǎn)眼就不見了,阮雪琴抖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跟著拐了彎,發(fā)現(xiàn)那影子消失的地方正是花園!
不經(jīng)意想起阮雪曼的話,難道,真的有鬼?
突然頭頂上響起嘶啞的叫聲,阮雪琴嚇得猛地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是只烏鴉飛過,松了口氣后方覺全身都被冷汗打濕了。
北京一到秋天會出現(xiàn)大量的烏鴉,這已不是什么新鮮的事情了,早幾百年的滿清政aa府向來視烏鴉為吉祥鳥,所以直到現(xiàn)在紫禁城附近還有很多烏鴉。阮雪琴自然討厭這種黑漆漆的鳥,在漢人眼里,烏鴉是不吉利的。
她想回房,卻又隱約聽到有人唱歌,那聲音飄飄渺渺的,像是游絲似的飄進(jìn)了她的耳朵。阮雪琴向來是不信邪的,更不想像阮雪曼似的被下人當(dāng)成笑談來做茶余飯后,咬
了咬牙,躡手躡腳地靠近了小花園……
花園中靜悄悄的,因為太過安靜,阮雪琴才更能聽清楚飄來的歌聲,還有曲調(diào)和歌詞,一字一句盡數(shù)進(jìn)了她的腦袋。
“三途河上輪回,小心浸了衣裳,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
這聲音幽怨綿長,如鬼魅般飄渺無向,阮雪琴心里開始打鼓,總覺得這花園中樹影重重統(tǒng)統(tǒng)像極了人影,突然一道紅衣掃過,她愕然捂住嘴巴,逃也似地竄出了花園。
回了臥室,阮雪琴才找回了七零八碎的魂魄。
葉鶴城正在房間里看報紙,見妻子一臉慘白地沖回了房間十分奇怪,便將報紙放到了一邊,起身走向她,伸手拍了下她的肩頭。這一拍不要緊,嚇了阮雪琴一跳,驚叫了一聲。葉鶴城也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忙道,“是我,你這是怎么了,跟見鬼似的。”
“鶴城……我真見鬼了。”阮雪琴緊緊扯著葉鶴城的胳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葉鶴城愣住了,他是了解妻子的性子,平時一向冷靜注意形象,可今晚大失風(fēng)度,可想而知是真的遇見可怕的事了。將她拉坐在床上,再次確認(rèn),“也是穿紅裙子的?”
“不但穿著紅裙子,我還聽見她唱歌了。”阮雪琴照比阮雪曼還能強(qiáng)一點,雖說驚魂未定,但也不至于言語錯亂。
葉鶴城一聽更是不解,“唱的什么?”
阮雪琴仔細(xì)回憶一下,才陸陸續(xù)續(xù)道,“曲調(diào)挺怪的,我只記得歌詞,好像是什么有花不見葉……花葉兩相錯之類的。”
她只顧著回憶,壓根沒察覺到葉鶴城在聞言這個歌詞后臉色突變,他瞪大了雙眼,也如同見了鬼似的。
“難道,這個宅子里真有鬼?”阮雪琴喃喃自語,又很快搖頭,“不,不可能,這世上根本就沒鬼,一定是有人在搗亂,一定是……”
葉鶴城聽見妻子的喃喃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努力遮掩剛剛的驚魂未定后才安慰道,“對,一定是有人在搗鬼,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相信有鬼的傳言。”
阮雪琴蒼白著臉坐在那兒。
而葉鶴城也不再說什么了,眼神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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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開普敦
素葉是被手機(jī)鈴聲吵醒的,睜眼時,年柏彥已接通了手機(jī),見她醒了略感抱歉,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才對著手機(jī)說了句,“什么事。”
隱約可聽像是許桐的聲音。
素葉懶得理會電話里說些什么,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她還有點頭腦不清楚,暈暈乎乎的。見年柏彥是躺在身邊接的電話,便像只無尾熊似的鉆進(jìn)他懷里,臉頰貼在他赤l(xiāng)uo健碩的胸膛上,摟過他的腰,又舒舒服服地閉著眼,聽著他的心跳聲。
靜結(jié)平夜。清晨的陽光如細(xì)碎的金子,鋪滿了地毯,有海風(fēng)也鉆了進(jìn)來,清冽得很,這般悠哉,素葉真想永遠(yuǎn)這樣下去不要醒來。
這一晚她做了很多的夢,不再是以往折磨她的噩夢,而是美夢。夢中,年柏彥的臉是那般清晰,像是一個圣誕節(jié),她和他愉悅地搭建圣誕樹,在北京的家中,窗外是繽紛霓虹,窗內(nèi)是溫暖的氣息。還有她和他的孩子,好漂亮的男孩兒,有跟年柏彥一樣的濃黑發(fā)質(zhì),有跟年柏彥一樣的深邃眼眸和如冰川般高蜓鼻梁,她為他穿上了最酷的圣誕衣,年柏彥爽朗笑著將小小的男孩兒舉過頭頂。
所以,當(dāng)她被鈴聲驚醒時,唇角還掛著笑。
她的發(fā)絲纏繞著年柏彥的胳膊,如同她整個人似的柔軟,他的唇角勾著笑,許是怕驚擾到她,他的嗓音一再壓低,而對方似乎也察覺出了端倪,聲音也轉(zhuǎn)小。年柏彥的嗓音原本就充滿磁性,如此一壓低,聽上去就更有催眠效果,素葉又開始昏昏欲睡,臉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像是只懶貓似的尋找最舒服的姿勢。ax92。
年柏彥被她的模樣逗笑,邊聽電話邊低頭看著她,見她臉頰紅潤,睫毛纖長,嫣紅的小嘴兒,心頭騰起滿滿的愛意。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素葉在迷迷糊糊間聽到年柏彥說了句‘我馬上會趕過去’時冷不丁清醒,水眸還帶著剛醒的懵懂看著年柏彥,見他掛斷手機(jī)后轉(zhuǎn)過身抱著抱枕,重新閉上眼抱怨了句,“真是令人討厭的電話,害
得我的好夢都接不上了。”
年柏彥被她的模樣逗笑,邊聽電話邊低頭看著她,見她臉頰紅潤,睫毛纖長,嫣紅的小嘴兒,心頭騰起滿滿的愛意。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素葉在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