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的蒙面人見葉瀾衣被推下湖,想都沒想就要往湖里去提人,寧輕雪眼疾手快抓住他。
雖然在這個時候刷存在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但是如果她跟葉瀾衣在一起而葉瀾衣出事了,那她肯定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蒙面人見有人礙事,充滿危險氣息的眸子微瞇,寧輕雪手一抖,反而抓的更緊了。
“快來人??!有刺客!快來人!”
寧輕雪扯開嗓子大叫,在蒙面人拿著刀對準她腦袋后撒手就跑,邊跑邊喊,還不忘朝湖里去看葉瀾衣的狀態(tài)。
葉瀾衣那叫一個慘啊,原本就穿的不多,湖水還冰冷刺骨,饒是她會游泳都覺得夠嗆,臉上被凍得唇色發(fā)白,一雙眼睛卻像利刃一般盯著岸上的蒙面殺手,渾身散發(fā)的氣息比湖水還冷。
居然有膽子追到皇宮里來殺她,當真是鐵了心了!
寧輕雪成功吸引住蒙面殺手的后果就是她玩命的跑還是險些被抓住,也不知道那殺手是不是害怕因為寧輕雪的叫喊聲引人過來,沒一會就銷聲匿跡的了。
寧輕雪站著順氣,遠遠瞧見扇綠焦急的模樣,身后還跟著一群侍衛(wèi)。
“小姐你怎么了?”
“我沒事!快把公主救上來!”
寧輕雪看著葉瀾衣發(fā)白的小臉,頓時后悔自己下手太重,居然直接把人家推湖里去了。
這廂寧輕雪還沒來得及后悔完,被撈出來的葉瀾衣就被人送走了,直接宣了太醫(yī)去查看。
寧輕雪作為當事人,也被喊了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
剛剛從宴會上趕來,擰著眉頭坐在高位上的皇帝一臉的頭疼,他好端端的一個接風宴,這些小姑娘一個個跑了也就算了,這怎么還折騰到湖里去了。
“回皇上,臣女??????”
寧輕雪張嘴還未說完,就被從里間出來的宮女打斷,葉瀾衣醒過來了。
作為東道主的皇帝自然做焦急狀去表示關心,獨留寧輕雪一個人跪在地上還沒起來。
我說皇上大人,你好歹先讓我起來??!
一旁跟隨而來的瑛貴妃是候府的人,見她未來侄媳婦一臉的哀怨,淺笑著將她扶了起來。
寧輕雪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就聽到里間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然后皇帝大人陰著臉出來了。
“還不快跪下!”
寧輕雪傻住了,在瑛貴妃的眼神示意下,沒出息的跪了。
還沒來得及思考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聽到葉瀾衣拖著孱弱的身軀由宮女攙扶著走了進來。
“陛下,請不要責罰寧小姐,她也是無心之失?!?br/>
“作為月嵐國百姓,對待他國來使必當恭敬有禮,就算是無心之失,公主大度不去責怪,朕卻還是要追究的!”
“可是我現(xiàn)在并沒有大事,陛下仁厚,請不要追究了?!?br/>
寧輕雪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越聽越覺得不是味道,這一來一往,仿佛說的對象是她啊。
皇帝陛下在跟葉瀾衣打太極,兩人說完話后就看向?qū)庉p雪,見她一臉深思的模樣,走到位置上坐下,開口道:“安明縣主,你可知錯?”
寧輕雪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可是知錯,她做錯什么了?
視線落在葉瀾衣的身上,寧輕雪腦海里恍惚出現(xiàn)那個蒙面殺手的身影,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寧輕雪詫異的看著葉瀾衣。
她,她好像就是那天那個小公子!
“咳!”
見寧輕雪堂而皇之的無視自己的發(fā)言,皇帝快坐不住了,瑛貴妃假意一聲咳嗽,將寧輕雪拉了回來。
“臣女不知錯在何處?!?br/>
“你錯手將瀾衣公主推入湖中,還不認錯,好好向公主道個歉,朕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可以從輕處罰?!?br/>
皇上也是內(nèi)心哀怨,他本來就不想對寧輕雪做什么,可是對方是一國公主,他要真是什么都不做,還不被人戳脊梁骨。
瞪了一眼寧輕雪,暗示她快低頭認錯,他也好輕飄飄的一筆帶過,讓她回去抄幾百次書,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可惜寧輕雪聽完后怒火中燒,丫丫個呸,這個什么破公主要不是她,老早就被殺手砍死不止一次了!現(xiàn)在居然還誣陷她!是她把她推進湖里的沒錯,可是也不看看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居然還反咬她一口!剛剛在湖邊那一點子愧疚頓時煙消云散。
寧輕雪犯起倔來,想一頭吼回去,可是對象的皇帝,只得憋住自己生悶氣。
葉瀾衣生怕寧輕雪逼急了把事情說出來,一直在邊上同皇上請求。
屋子里氣氛十分詭異,受害者口口聲聲要求仲裁者不去懲罰罪魁禍首,兩方人馬唇槍舌戰(zhàn)唾液橫飛,可是罪魁禍首安靜的跪著好像跟她沒有一毛錢關系一樣。
喝下一杯茶,皇帝陛下壓下心中澎湃的激情,夾在中間的感覺好難受??!
“皇上,安世子求見。”
皇帝眼睛頓時亮了,哎呦喂終于來了,你媳婦這么倔這么不給我面子你該好好回去管管了!
安云逸在眾望所歸的眼神中披著金光走了進來。
“臣參見陛下?!?br/>
安云逸瞥見寧輕雪跪在地上,眸子驀然迸射出一道殺氣,在起身時又毫無痕跡的收斂在眉下,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站在他身后的葉瀾衣在安云逸進來的時候就倒抽了一口氣,如此耀眼的男子,她一眼就記住了,可是,這不就是那天和寧輕雪一起救了她的人嗎!
葉瀾衣只得硬著頭皮上,她原本這么做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御花園湖邊發(fā)生的事情,寧輕雪此刻還倔強著,一時半會想不到那里去,可是這個男子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指不定就把事情捅出來。
皇帝看見安云逸就像看見一個完美的甩鍋對象,笑盈盈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找了機會讓寧輕雪站了起來。
“云逸,你說這事該怎么辦?公主說不必追究,可是若真如此,朕對丘國也不好交代?!?br/>
皇上全然一副你自己老婆自己想法子撈走,活脫脫一個甩手掌柜。
葉瀾衣聽出其中的意味,上前一步攙著腳麻了的寧輕雪,可勁的使眼神。
寧輕雪稍稍回過味來,正想開口,卻聽安云逸幽幽的聲音飄來:“公主落水是因為輕雪推了一把?”
葉瀾衣聽到他問話,就把剛剛的事情復述了一次,唯獨隱去了殺手的事情,末了,還加了一句:“也怪我當時沒有站穩(wěn),所以才會不小心落水?!?br/>
寧輕雪眨著眼睛看著她,這個公主好像也不是刻意要針對她的樣子,不然干嘛還要維護她?
“哦,那的確不關輕雪的事情,要是公主站穩(wěn)了,也就沒這回事了?!?br/>
安云逸面色冷然,說出來的話雷倒一片人。
葉瀾衣沒想到安云逸會這么接話,這說到最后難不成還怪她自己了?!
寧輕雪下意識看了一眼皇上,見他也像被雷劈了一樣,頓時滿足了。
瑛貴妃被自家侄子的話雷了個半死,回過神來,悄悄掩著嘴笑了。
這小子,倒是知道護著自己媳婦。
“不過輕雪向來心軟,縱然是公主自己的不小心,她也會自責,作為輕雪的未婚夫,我也實在不忍,所以。。?!卑苍埔蓊D了頓,目光犀利的落在葉瀾衣身上,“還請公主喝了姜湯,回去躺個兩天,等太醫(yī)宣布痊愈了,再出宮門,不然萬一有個好歹,我國陛下也難以向丘國交代?!?br/>
聽到點到自己名兒,皇帝陛下挺了挺腰桿,恩,沒錯!
葉瀾衣額上青筋跳了跳,她怎么聽出來的不是關心,而是自己要被變相禁足兩天?!
臥槽這個男人有毛病是不是!不管過程怎么樣!她至少明面上是受害者!而且她是公主啊!公主?。?!
心中縱然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葉瀾衣還是咬著牙應了下來,誰叫她本來就有愧于人呢。
皇帝嘴角抽了抽,然后帶著幸災樂禍的瑛貴妃再次去赴宴了。
等人都散了,寧輕雪才好笑的看著安云逸替她出頭,上去就給了他一個熊抱,結(jié)果被某人直接拉到某個陰暗角落,狠狠的吻到窒息。
“你還不放開!”
寧輕雪喘著氣,臉頰泛紅,掙扎的離開安云逸的懷里。
“你沒事吧?剛剛到底怎么了?”
寧輕雪這才一五一十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后還一臉興奮的得出一個結(jié)論:“葉瀾衣就是那天我們遇到的女扮男裝的人!”
安云逸淡定點點頭,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
“你早就知道?”
“不是,在剛剛宴會上看到才知道?!卑苍埔莶恢螘r又湊近了她,伸手在她腦袋上蹂躪,“今日她這番舉動,是要隱瞞有人追殺她的事情。”
寧輕雪拍掉在她頭頂作亂的爪子:“是什么人要追殺她?都追到皇宮里了。”
“是丘國的人?!?br/>
“丘國?”寧輕雪睜著大眼迷茫的看著他。
“每個國家皇室爭奪都很激烈,葉瀾衣的親哥哥是丘國太子,而她的二哥是襄王,最近幾年勢頭也很猛,跟太子不相上下。葉瀾衣此時來和我月嵐結(jié)親,若是成了,那丘國太子就有了月嵐國的支撐,所以。。。”
“所以那個襄王才想殺了她是嗎!”
安云逸點點頭,捏了捏她的小胳膊,皺起了眉。
“那她還真可伶,自己哥哥要殺她?!?br/>
“別理這些事,你怎么穿這么少出去,剛剛有沒有吹到風?”
不等寧輕雪說話,安云逸長臂一攬,圈著她往回走,正好撞上焦急等待的扇綠。
扇綠總覺得今天安世子對自己意見特別大,在陰測測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渾身散發(fā)冷氣,壓的她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回到宴會后,王氏忙上前詢問,寧輕雪隨意說了一些,將這件事遮掩了過去。
葉瀾衣因為落水的緣故,再也沒有出現(xiàn)宴會,這場失去主角的宮宴變質(zhì)成了月嵐國君臣的高談闊論。
寧輕雪安坐在王氏身邊,時不時搭幾句話,儼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白羽默今天似乎故意削減氣息,以至于他的存在感異常薄弱,右手拿起杯盞,不經(jīng)意間眸光掃過寧輕雪。
“大公子?!?br/>
“什么事?”
來人是魏國公府的隨從,他湊近白羽默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葉瀾衣?她們發(fā)生了什么?”
杯盞在指尖流暢的滾動。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