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狗蛋被帶走,其他人也都散去了,杜衡才詢問村長認(rèn)不認(rèn)識被大喜扔在墻角的瘋女人。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大喜覺察到瘋女人的體內(nèi)有一絲的說不清的邪氣,像是被什么陰邪之物入侵過。村長細(xì)細(xì)的觀察了瘋女人一番,搖了搖頭,說是不認(rèn)識。之后,杜衡看村長年紀(jì)大了,又忙活了那么久,便讓他去休息了。
鬧了這么一出,杜衡也是睡不著了,閑著沒事就盯著那個瘋女人琢磨,看著這女人的衣服雖然是破破爛爛的,但是衣料是極好的,應(yīng)該不是村里的人。可是主城里的人非富即貴,若是有人走丟了,不可能不來找,更可況身負(fù)邪氣。思來想去,杜衡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托著腮幫子坐在了一旁。
“阿衡,你看”,大喜拿著一個紫色的晶石飄了過來道。杜衡看到之后,接了過去,拿在手里細(xì)細(xì)的端詳了一會兒,到底是沒認(rèn)出來是個什么物件。“祝鶚,你看一下這是什么”在發(fā)現(xiàn)了自己根本看不出什么苗頭的時候,杜衡拿著東西屁顛屁顛的跑到祝鶚的跟前說道。正在打坐的祝鶚,不慌不忙的睜開了雙眼,淡定瞄了一眼說,“這是絳州特有的紫冰銀鑲嵌藍(lán)絨晶飾品,一般是女子佩戴,而男子佩戴紅竹石飾品,據(jù)說可以辟邪”。
“這是從瘋女人身上找到的?”杜衡有些激動的向大喜詢問道。
“是,二丫發(fā)現(xiàn)的”,大喜回道。
“這么說,這個女人確是是絳州城內(nèi)人氏”,杜衡摸著下巴沉思道。
“看來要帶著她一起進(jìn)城了”想了一會兒,杜衡說?!按笙玻徒唤o你”。
“我知道?!贝笙苍谝慌曰氐?。
“尋常人看不到你和二丫,你們兩個悠著點,不要嚇到別人”,杜衡囑咐道。
“該睡覺了,明天應(yīng)該就能到絳州城了,到時候有得忙”,一旁打坐的祝鶚閉著雙眸說。杜衡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了一聲,慢慢悠悠的躺到床上,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黑暗中,杜衡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原本只是一陣接著一陣,后來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尖銳。吵的杜衡實在睡不下去了,想要起身,結(jié)果剛一醒來,就看到一對紅色的眼睛就那么無神的盯著自己,讓杜衡不禁想起了死人的眼睛。慢慢的,杜衡感覺那雙眼睛像是有著引力一般,使杜衡的意識不斷渙散。等到杜衡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個紅色的世界里,而在自己的不遠(yuǎn)處一個嬰兒正在不停的掙扎著,而他的身后爬著一個滿身都是紫青色的怪物,正用手掐著嬰兒的腳脖往自己的嘴里塞,嬰兒似乎很痛苦,不斷的尖叫著,眼睛里不斷有鮮血涌出??匆娺@一幕,杜衡一陣反胃。掙扎中的嬰兒好像看到了杜衡,哭的聲音更尖銳了,這一變化驚動了那個怪物,松開了嬰兒竟朝著杜衡撲了過來。“阿衡,阿衡,醒醒”,杜衡被嚇得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大喜和二丫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而祝鶚正拿著劍,像是剛與什么東西纏斗了一番。
“那個女人有問題,剛剛那個東西就是從她身體里鉆出來的”。祝鶚收起了劍,對著杜衡說。
“我知道,但我能感覺出來,它對我并無惡意,倒是想告訴我些什么”,杜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回道。
“能繞過我和祝公子的防衛(wèi),躲過黑石,應(yīng)該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妖邪,不然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贝笙惨舱f道。
談話間,杜衡悄悄對著祝鶚使了一個眼神,祝鶚領(lǐng)會。
“不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若是它第二次想害阿衡,要如何?”祝鶚拿著劍怒道,說完轉(zhuǎn)身朝著瘋女人走去?!皾L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說完作勢要往瘋女人身上刺去,而瘋女人則一臉癡笑,仿佛被刺的不是自己。眼看就要刺中女子的左胸,最后被大喜攔了下來。
“很聰明嘛,”杜衡走到了瘋女人的身邊盯著她的眼睛道。本來想和祝鶚演一出戲,把它嚇出來,沒想到還挺能忍。祝鶚皺了皺眉頭收起了手中的劍,強(qiáng)制性的把杜衡從瘋女人身邊拉遠(yuǎn)了一點,他可沒忘了,杜衡不久前剛被這瘋女人咬了一口。
“它和這個女人融合的太好了,像是本來就屬于這女人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大喜圍繞著女人飄了幾圈道。“這就有意思了,”杜衡摸了摸下巴感興趣的說。這個瘋女人看樣子不簡單啊,而自己又這么巧的遇到了她。若真是妖邪,杜衡倒是不怕,可若是陰謀,那就有意思了,說不定能找到那只五百年的厲鬼也不一定呢,杜衡心里這么想的,面上卻是無動于衷。
折騰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杜衡頂著對熊貓眼搖搖晃晃的上路了。村長為了表達(dá)對杜衡找到狗蛋的感謝,特地給杜衡找了一架驢車。瞅著那驢一嘴的吐沫星子以及快要散架的車,杜衡撫著額頭認(rèn)命的坐了上去,當(dāng)然還不忘把瘋女人也放了進(jìn)去。大喜理所當(dāng)然的前面趕車,當(dāng)車上的第三塊木板被顛掉的時候,祝鶚實在忍不下去了,非常不客氣把大喜趕到了車頂和二丫待在一起,自己親自趕車,坐在車?yán)锏亩藕庖步K于離開了車窗停止了嘔吐。
傍晚的時候,一個青衣人眼淚汪汪的站在絳州城內(nèi)的大街上,身后還站著一個黑衣男子。“我他媽的終于到了,太感動了”,杜衡抹了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大喊道?!澳且灿貌恢薨伞保径⒅贿h(yuǎn)處的糖葫蘆漫不經(jīng)心的說?!斑@丫的怪誰啊。”杜衡沖大喜翻了個白眼回道,大喜看到話題繞到了自己的身上,心虛的咳了咳,拉著二丫就往前面飄。
大抵是天衍盛會的原因,絳州城內(nèi)十分熱鬧,其中不乏門派中人和世家子弟,每家每派都有各自的服飾,五顏六色的,乍一看去,頗有些百花爭艷的味道。想到這里,杜衡忍不住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笆裁?”祝鶚看到杜衡笑的那么開心,難得感興趣問?!皼]事,我們趕緊問問這瘋女人的來歷,省的耽誤事?!倍藕馐諗苛诵θ荩荒樥?。
把瘋女人交給大喜后,杜衡開始四處打聽瘋女人的來歷。過了許久,杜衡感覺自己嘴巴都快干了,才在酒館門口,找了一個認(rèn)識瘋女人的大爺,求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有捎上了一桌酒菜,大爺才愿意給杜衡講一講那瘋女人的事。原來這瘋女人是城西錢家大公子錢少陽的妻子呂氏,錢家算不上大家族。在幾年前勉強(qiáng)算中等家族,這幾年有些敗落了。據(jù)說呂氏以前也是個厲害人物,母家是名門望族,長得那是貌如天仙,好多世家子弟仰慕......?!澳撬趺疮偭恕倍藕鉀]忍住,打斷了大爺?shù)脑捳Z,就剛才大爺?shù)哪莻€架勢,杜衡要是不打岔,他能偏到西天去。“你急個啥,等我慢慢說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一點耐心都沒有”,大爺?shù)闪硕藕庖谎郏皇强炊藕庹埶染频拿孀?,說不定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吹蕉藕獬园T的表情,祝鶚無奈的笑了笑,幫杜衡夾了一些菜,說道“少喝點”。
老人家整了整情緒,不理會杜衡的問題,喝了一口酒又道,“可是呂氏誰都看不上,偏偏選了錢家大公子錢少陽,可是人家不喜歡她啊。初始時,兩人都能做到相敬如賓,慢慢的開始整日里吵架,也不知為了什么,還因此弄死了了一個小廝,據(jù)說是和錢大少一起長大的伴讀,徹底惹怒了錢大少,兩人算是徹底繃了。再后來錢家不知道為什么開始鬧鬼,死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外面的人有的說是那個小廝回來索命,可錢家好歹是個仙門世家,怎么會被一個小鬼弄的雞犬不寧,于是又有人說是呂氏克夫家”。“那天樞閣沒管嗎?”杜衡好奇的問,絳州天樞閣是仙門大家,掌管一方平安,出了人命的事不可能不管。果然,老人家拍了拍桌子激動道“管了,派了十幾個修士,可是錢家大公子不買賬,像是瘋了一般,把人全趕了出去,還聲稱要是還敢再來,就讓人打出去,你說說,簡直是不可理喻。人家一看,還管個什么?人家自個都不讓管了,就又都回去了”。還沒等杜衡接話,老人家夾了口菜,喝了口酒,自顧自的迫不及待的又說了起來,祝鶚和杜衡相視一笑,繼續(xù)聽了下去?!澳闶遣恢腊。X氏的人死的越來越多,最后除了錢少陽,活著的沒幾個了,外面的都說是呂氏克的,呂氏受不了了,想要回娘家,可是有哪家人家愿意要一個克夫家的女人回來啊,硬生生的往外趕吶,呂氏不得已又回到了錢家,之后就就被關(guān)了起來,后來好像小產(chǎn)了,然后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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