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著。
仿佛堅冷的冰山上,炙熱的火焰在躍動。
飛舞著。
似乎凋零的焦骨中,赤黑的花朵在飄落。
點點滴滴泛著黑光琉璃般色澤的赫子,燃燒著飛舞,繚繞在巫月的身邊,從那開張的漆黑之翼上剝落,黯淡到熾盛直至若灰燼的消沒。
冰冷爬行的鐵索,如藤蔓般的纏繞,根莖虬張,死靜寂默的材質(zhì)卻在這瞬間好像充滿了生機,鎖鏈的盡頭,垂伏在那微微抬起的手心。
陰暗蜷曲,在伺機而動的毒蛇。
奏響風(fēng)聲,又相隨起舞的大翼。
燃燒若燼,卻生生不息的黑火。
而彌漫著生長延展出金屬花紋脈絡(luò)的面具仍在微笑,機械而冷漠,沒有血肉的金屬似乎本就該如此充斥著壓抑與窒息,但那一抹刻印的妙到巔峰的弧度,卻讓人恍惚間覺得,面具下的那張臉,也似乎是在笑著,跟面具上翹起的脈絡(luò)一樣笑著。
“呵呵呵”
森然的笑聲,隨著微微咧大的嘴角散發(fā)了出來。
“巫月君,果然有資格狂妄啊原來,已經(jīng)是b級的特選者了嗎這種氣勢,呵呵呵,真是讓人分外感覺身邊充斥著危險啊”
“明明才進入這世界的時候,最多是c級別的巔峰而已”
“在無限空間里,被主神殘酷的等級劃分制度限定的死死的我們,除了在主神那里獲得更強的力量,每一次的等級遷躍發(fā)生在任務(wù)世界中,雖然并不常見,卻也還是有的,不過,那也是在完成了某些支線任務(wù),或者獲得了增長力量的道具支持下才能完成質(zhì)的改變,而總的來說,一切,都是主神的賜予,我仔細想了想,寄生獸的世界可沒有這種東西存在真是讓人忍不住好奇吶”
“能夠不遵循條件的發(fā)生等級評價改變的情況,據(jù)我所知的有兩種,第一種是另外的力量體系,武功或者修仙的修煉體系,能夠依靠對功法的領(lǐng)悟?qū)ψ陨磉M行修煉與提升。但肯定不適合巫月君的情況?!?br/>
“而第二種,就是自身的特性或者對體質(zhì)的永久性改變道具形成的新特性,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黑光病毒了,而巫月君的話,東京喰種的食尸鬼,呵呵呵,在背地里偷偷進食寄生獸的尸體嗎”
“不錯的”
“閉嘴?!?br/>
略帶著壓抑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千斗一續(xù)的話語。
而那隱隱升騰起的怒氣下似乎仍藏匿著什么更強烈的情緒。
焦黑的火,婉轉(zhuǎn)的風(fēng),躁動的氣流,似乎都在不安的顫動。
“不過是adversity的改造罷了,但是你這家伙,真不該說出口啊”
“本來刻意不去想的呵呵”
“但是,被你一提起來”
猩紅色的赫眼熾烈的燃燒出火焰。
那眼神的深處,仿佛有一只窮兇極惡的兇獸幾欲破籠而出。
“老子出門帶的漢堡,已經(jīng)斷糧十三天了啊”
捕食者的暴動。
從滿懷憤怒的聲音里開始。
“啊這讓人想要發(fā)瘋的感覺就像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面突然炸裂一樣”
人類的本能,喰種的地獄,adversity的狂熱。
三者交織,纏繞,兼并,融合,如一枚種子從的土壤中瘋狂而出,生長,蔓延,想要將血肉塞滿整個世界。
“呵呵呵”
冷笑著,卻更像聲線的顫抖。
這突然被回憶起,便迅速侵占了思想的東西。
強烈又必需的情緒,瘋狂而暴躁的本性。
充斥著極端的貪婪與渴望。
就像一只不可控制的狂暴野獸。
四周,幾乎無處不在的鮮血,碎肉,彌漫出的氣息,變?yōu)榱朔曳肌?br/>
不遠處,尸體堆成的塔,不再悚然,更像是點綴著草莓的無比美味的加大號圣代,而下方旋轉(zhuǎn)的詭異血譚,則是清涼可口的汁液。
誘惑,正對著貪婪。
挑動著渴望。
而這不可控的獸。
其名為,
饑餓。
“我餓了?!?br/>
如輕風(fēng),忽然吹過,清冽的聲音,正好似嘴角的翹起。
溫度,如冰。
“伊麗莎白”
褪去了玩世不恭的笑,褪去了臉色的蒼白。
默然良久后,只換來低低的沉吟。
寶石般瑰麗的雙眼,波瀾不驚里似乎深埋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哀傷。
雙手,微微的放松,自然的低垂。
“想起了自己嗎”
“德古拉。”
而醫(yī)生仍保持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輕吟了一口阿卡特親手泡制經(jīng)歷數(shù)百年歲月沉淀的風(fēng)味紅茶,對著對方輕聲的說著,只是悄然間換了稱呼。
“呵”
淺淺的重新一笑,從一瞬間的迷茫和緬懷中脫離,戴著潔白手套的雙手整理一下不知什么時候蓋在頭,即使他有能力復(fù)活他父親,他也不會那么做,甚至連考慮一下都不會出現(xiàn)?!?br/>
“按照他的說法,人的生命,之所以寶貴,是因為有且只有一次,短暫,絢麗,白馬過隙般匆匆即逝?!?br/>
“因為唯一,所以寶貴,因為短暫,所以珍惜,因為寶貴和珍惜,所以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br/>
醫(yī)生述說著,而阿卡特若有所思。
“而且,他也同樣不屑甚至痛斥的一種東西,一種幾乎被所有人類都迷戀,膜拜,追求的東西,而阿卡特,你恰好就擁有。”
醫(yī)生笑著,將眼神投向了阿卡特,而這時候阿卡特臉色似乎是已經(jīng)猜到了。
“沒錯,就是長生不死?!?br/>
輕輕靠著座椅,聲音繼續(xù)響著。
“長生不死啊呵呵?!?br/>
醫(yī)生笑著,聲線卻略帶唏噓。
“長生永恒,不老不死,擁有無盡的壽命,去享受一切,去獲得一切,永久的保留著青春,永久的充滿著活力,無畏一切的危險,無畏恐怖的死亡?!?br/>
“多么有誘惑力的東西啊,讓人不惜一切去尋求,去獲得,因為失去的,終究在長生不死面前微不足道?!?br/>
“只要有長生不死在,似乎一切都能夠輕易的得到,時間在長生的面前失去了顏色,死亡在不死面前拜服于腳下,力量在長生不死面前奉其為王?!?br/>
“然后呢”
聲音戛然而止。
醫(yī)生笑著,又喝了一小口濃郁的紅茶。
阿卡特的臉色卻已經(jīng)變得嚴肅,眉頭微微的皺折,似乎在思考什么。
良久,房間內(nèi)充滿了寂靜。
唯一有所變化的,是阿卡特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是啊,然后呢”
喟然長嘆,“我早就是明白的啊?!?br/>
“小卡,五百年,你快樂過嗎”
轉(zhuǎn)動著精致的瓷杯,醫(yī)生眼神看著微微蕩漾開的紅茶水面上浮現(xiàn)出自己的臉龐,發(fā)出了疑問。
“快樂”
重復(fù)著這詞語,阿卡特的臉色開始變得莫名起來,微微的抬頭,目光眺望著遠處,房間的另一邊,但是眼底卻沒有映出房間另一角的影像,仿佛洞穿了空間,也跨過了時間。
出現(xiàn)在他眼睛里的,是一個男人。
年輕的男人。
英俊,且充滿著活力。
身材威武,仿佛一柄鋒利的長劍,充斥著剛毅的力量感。
陌生而熟悉的身影,讓阿卡特一時之間有些發(fā)散的迷茫。
但隨即,那個男人的名字忽然從記憶的深處浮現(xiàn)在了腦海,解開了阿卡特的迷惑。
那個男人是我啊。
弗拉德則別斯德古拉。
沉浸著,阿卡特似乎陷入了五百年前的時空漩渦。
而在阿卡特的眼底,那個男人正站著青綠色的庭院中,微微的笑著,閉著眼睛,英俊的臉上掛著的,似乎是一種名為幸福的表情,似乎在傾聽聲音。
那時的德古拉還是會笑的,是用心在笑,因為那時他總能聽的到她的笑聲,因為那時她總在他懷里,因為那時他總能感受到她的溫暖,因為那時他總能含住她舌尖的跳動。
那時,他是德古拉王子,他,就是跳動的陽光,血液在他身體里溫暖而又安靜的流動,他時常想著他會就這樣看著她,安靜而幸福的死去。
然而,畫面,卻忽然的跳轉(zhuǎn)了。
庭院消失了,青綠色的草消失了,盛放的不知名花朵消失了,藍天、白云同樣也消失不見了。
焦黃色的土地。
被踐踏散亂的殘花。
被鮮血浸染的野草。
戰(zhàn)火,渲染著天空,陽光如血。
刀劍,響徹著戰(zhàn)場,旗幟飄揚。
那個男人出現(xiàn)了,手中握著染血的長劍,被士兵的簇擁在高處,高舉著戰(zhàn)旗,腳下,踩著敵人的尸體。
德古拉勝利了,再一次勝利了,面對強大的奧斯曼帝國,作為羅馬尼亞最英勇善戰(zhàn)的國王,帶領(lǐng)著軍隊一次又一次取得大捷,用敵人的鮮血為自己增添榮耀。
軍隊,在凱旋。
每一個士兵都滿懷喜悅,用敬仰的眼神看著軍陣最前方的那個男人,那個仿佛一柄利劍的男人,勇猛仿佛惡龍之子。
城市,民眾們歡呼著,勝利的軍隊,讓他們充滿了信心。
教堂,教士們稱贊著,勇猛的君主,在他們的進言下為了上帝進行著光榮的圣戰(zhàn)。
德古拉在笑著,人民,教會,軍隊,沒有理由讓他感到不高興。
然而他最真實的笑容,只在一個人的面前綻放。
微微遠眺,城堡的頂端房間,絕美的容顏,以略帶擔(dān)心卻同樣欣喜的目光正注視著他。
那是他的未婚妻,伊麗莎白公主。
德古拉唯一的愛人。
歡慶,終究漸漸結(jié)束。
蘇丹的軍隊,還在威脅著羅馬尼亞的土地和人民,戰(zhàn)爭還沒到結(jié)束的時候。
軍隊,再一次即將出發(fā),不過,每個人都滿懷著信心,因為,這不僅僅是為了上帝而進行的圣戰(zhàn),更重要的是,正在城堡與未婚妻告別的那個人,那個男人,羅馬尼亞的大君,弗拉德公爵,是他們心底勇氣與信心的源泉,在龍之子的帶領(lǐng)下,羅馬尼亞,無畏斗爭,戰(zhàn)無不勝。
他在她告別。
她深知戰(zhàn)爭的殘酷,仔細的囑咐他一定要平安歸來,并立下誓言,如果他無法從戰(zhàn)場上回來,她也不會獨活。
但他相信自己終將會取得最后的勝利,笑著,答應(yīng)了。
軍隊,終究出發(fā)了。
戰(zhàn)場上,生死別離,無時無刻不在上演,殘酷而艱難。
鮮血浸染著土壤,戰(zhàn)火彌漫著大地。
他舉起劍,奮力的揮舞,為了羅馬尼亞,為了她,勇猛的戰(zhàn)斗著。
指揮著軍隊,與敵人激烈的交戰(zhàn)。
戰(zhàn)況焦灼,十分慘烈,雖然之前的戰(zhàn)斗也很艱苦,但這一次格外的艱難,不過,他始終相信,羅馬尼亞必將勝利。
硝煙,寥寥的盤旋。
爭斗,已經(jīng)再次平息。
他艱難的拿著劍,坐在戰(zhàn)場上休息,因為太累了。
不過,他仍舊笑著,因為這一次的戰(zhàn)斗又是羅馬尼亞的勝利,雖然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但是也極大的重創(chuàng)了入侵的蘇丹軍隊。
距離最終的勝利不會遠了。
等著我,伊麗莎白。
他抬起頭,望著天空,想著,笑著。
軍隊,向著城市返回。
大戰(zhàn)之后的疲憊,讓每個人沒多大的心思去慶祝勝利,殘酷的傷亡,也讓軍陣的氣氛稍顯嚴肅。
不過,士兵們心底還是很高興的,他們似乎也知道,最終的勝利已經(jīng)不遠了。
但是,當(dāng)軍隊開拔到主城后,特蘭斯瓦尼亞內(nèi)恐慌的氣氛,卻讓每個人心頭都不由緊了起來。
畫面再次忽然跳轉(zhuǎn)。
他拿著染血的長劍,面色陰沉,四周倒下的,不再是敵人的尸體,而是教會的教士。
原來奧斯曼帝國在戰(zhàn)爭中的失利,讓他們發(fā)現(xiàn)對于羅馬利亞的正常交戰(zhàn)是行不通的,因而要實施妙計以求勝出。
在兩軍最后一次焦灼的會戰(zhàn)中,奧斯曼的奸細利用軍隊糾纏著德古拉的時候,潛入特蘭斯瓦尼亞散布德古拉戰(zhàn)死的消息,企圖迷惑對手。
事實上奧斯曼的計劃成功了,戰(zhàn)斗的曠日持久,以及消息傳遞不利,讓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而伊麗莎白公主也信以為真,傷心欲絕之時縱身從特蘭斯瓦尼亞城堡上跳入下面湍急的河水。
當(dāng)?shù)鹿爬髣倩氐匠潜ず螅姷降膮s是公主的尸體時,他的世界塌陷了,他的生命也失去了另一半。
對守護公主的教會,德古拉殺的一個不留,而對于自己信仰的上帝,自己為了他圣戰(zhàn),他卻沒能保住自己的愛人,德古拉憤怒了。
他用染血的長劍刺入了教堂耶穌像的身體,他背棄了信仰,背棄了神祗,他詛咒著上帝,詛咒著上帝的榮光,詛咒一切上帝的造物,發(fā)誓與上帝為敵,不死不休。
我不再需要靈魂,我只與風(fēng)雨雷電共生,上帝的信仰是他給人的迷眼。
為主而戰(zhàn)卻被主欺騙,我的愛人只能冰冷的躺在我懷里,任我呼號。
我只能選擇背叛,我不再屬于世俗的輪回。
我將屬于魔鬼。
圣堂的耶穌像流下了眼淚,殷紅如血,沾染到他的身上。
于是,他變得強大,變得嗜血,變得冰冷。
心臟不再跳動,成為了不死的異端。
他背離了上帝,背離了教會,也背離了人民。
他將被不容于光明,不容于世界。
他要離開了,離開這片生他養(yǎng)他,卻讓他死亡的土地。
他的子民恐懼而唾棄他,但他的軍隊卻甘愿為他獻出生命。
他的上帝成為他的敵人,但他的土地卻愿意讓他站立。
于是,他臨別前,將軍隊收納入墮落的靈魂中,帶著他們擊潰了入侵的奧斯曼帝國。
然后,在戰(zhàn)火淹沒的土地上,捧起了一把殷紅的泥土。
弗拉德死去了。
世界上只剩下上帝之?dāng)?,吸血鬼德古拉?br/>
“德古拉流淚了哦”
輕笑聲,讓畫面漸漸破碎,消失。
眼角,忽然的濕潤,使阿卡特驚醒了過來。
“啊,是嗎大概,是因為曾經(jīng)快樂過吧?!?br/>
輕輕的笑著,阿卡特感受著幾百年不曾落下的淚水,沒有絲毫尷尬,經(jīng)歷過的風(fēng)雨,早已讓他心靈獲得了足夠的磨礪。
“看來,長生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事嘛”
醫(yī)生嘴角微微笑著,遞過了紙巾。
“是啊,幾百年也沒有感受過這份心情的悸動了。真是懷念的滋味?!?br/>
阿卡特搖了搖頭,回答著,卻沒有接過紙巾,而是任由這淚水劃過蒼白的臉頰。
“長生不死,獲得了一切,終究登上了那無數(shù)生靈的頂峰,能夠感受到的滿足,只是無盡中的短暫,而如果被填滿,之后也就只剩下了無盡的空虛?!?br/>
“呵呵,一百年不夠,再活一百年,一千年不夠,再活一千年,當(dāng)你活到一億年后,卻會絕望的發(fā)現(xiàn)還有無數(shù)個一億年將在那無盡的生命中出現(xiàn),而到了最后,卻連死亡都做不到?!?br/>
“長生之毒,不死之咒,巫月的話,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呢。”
“大概這就是他為什么會格外喜歡人類的原因吧,比起被折磨到瘋狂的神靈,短暫而絢爛的人生,才是最值得擁有的,那一份可貴的美麗,從出生到死去,所經(jīng)歷的,所度過的,悲傷,歡樂,憂愁,喜悅,無法重來,無法篡改,只有唯一的真實,才配的上一個人完整的一生?!?br/>
“知道嗎,在現(xiàn)實世界的時候,巫月告訴過我,他對那些高官說過的話并不是欺騙,而是他的力量確實如同神靈,當(dāng)時我半信半疑?!?br/>
“他擁有過,也放棄過?!?br/>
“這一點我不懷疑,而我一直存有疑慮的地方,只是他的力量來源罷了。不過,到了無限空間這種地方,才明白了一些東西?!?br/>
用紙巾擦了擦放置了許久的瓷杯,醫(yī)生輕聲的說著,眼神無比專注。
“這么說”
阿卡特臉上露出了思考,而后想到了什么,回應(yīng)著,不過并沒有明白的說出來。
“或許吧”
認真的將紙巾折疊放好,醫(yī)生坐的端正了一些,“實際上,現(xiàn)實世界巫月的力量,雖然被他深深的壓制著,但是卻讓他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隨時都可能碎裂成碎片,正是這種異常,讓我肯定他的話語,而我也一直在盡力為他調(diào)理著身體的問題,之前讓安雅去現(xiàn)實世界,也只是為了確認他的情況罷了?!?br/>
“小卡,我們的計劃,雖然有可行性,但其中的風(fēng)險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br/>
“巫月嗎”
阿卡特反問著。
“沒錯,可惜雖然心里很確定他不會就那么死掉,但是需要他的消息,至少要確認他現(xiàn)在究竟是在哪里,現(xiàn)實,還是,這里”
醫(yī)生臉上露出些許困擾。
不過,這表情還沒有出現(xiàn)幾秒鐘。
房間的大門忽然被敲響了,而門外傳來的聲音,讓醫(yī)生眼睛一亮,手掌不由緊握了起來。
“醫(yī)生大人,發(fā)現(xiàn)了有關(guān)巫月的消息,那個人很可能還沒有死,而且已經(jīng)進入了無限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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