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背靠在副駕駛位的座椅上,正閉目養(yǎng)神,千里傳音的震動讓他的身軀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打開千里傳音的開關,就傳來了阿明淡淡的聲音。
大海面不改色,將千里傳音放在嘴邊,不屑地道:“來了正好,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恨不得狠狠地抽他兩巴掌”。
聽到大海這樣的言辭,阿明無奈地搖了搖頭,偏過頭后注視著大貨車司機,疑問道:“司機大叔,不知道前面還有沒有服務區(qū),我想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下”。
退一步海闊天空,能不與這些無賴發(fā)生正面沖突是最好的,在服務區(qū)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等眼鏡蛇的耐性磨光了,自然會離開城北收費站。黑龍可以把眼鏡蛇的情況隨時匯報給自己,等他們走后自己再過去。
貨車司機沉默了一會兒,眼睛平視前方,微笑著說道:“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只能到城北收費站才能停車了,因為這段路是沒有服務區(qū)的,如果在高速路上停車,是害人害己”。
阿明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副駕駛位一動不動的,用手輕輕地拍了拍有些發(fā)暈的額頭,小聲喃喃道:“一切聽天由命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過了半晌,大貨車正緩緩減速,向城北收費站靠近。待大貨車駛出城北收費站的收費窗口時,就遠遠看見眼鏡蛇帶著幾個人站在了柏油馬路中央。
大貨車司機右腳重重地踩在了剎車上面,一臉茫然,長按了一聲喇叭,罵道:“這幾個不怕死的,怎么站在了路中央,真想猛踩一腳油門直接開過去”。
阿明擺了擺手,面帶淡淡的微笑,安慰道:“別生氣,這幾個人是有備而來的,我準備下車去會會他們”。
看到前面的大貨車突然停了下來,大海滿臉疑惑的表情。當注意到阿明下車后,大海快速拉開車門,縱身一躍,跳下了大貨車,快車幾步,來到阿明的身旁。
李一把頭靠近眼鏡蛇的耳畔,伸出手臂指著大海,小聲道:“蛇哥,我們四兄弟和那個年輕人交過手,您要給我們討回公道”。
在李一添油加醋的慫恿下,眼鏡蛇傲慢地向前走了幾步,舔了舔舌頭,說道:“那個黃頭發(fā)男生,我聽說你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欺負了我身旁的幾個兄弟,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阿明冷哼一聲,長嘆了一口氣,理論道:“我叫阿明,我身邊的這位叫大海,我們兩人是有名字的。你剛才說大海把你身邊的這四位兄弟打了,確實是有這么回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這件事阿明也沒有回避,而且直接承認了。當時阿明和大海在圍著H市皮革有限公司察看情況,被這四人敲詐勒索,是出于正當防衛(wèi),大海才出手教訓他們,沒想到現(xiàn)在他們還有臉找自己的麻煩。
跟他們這樣的人講道理,純屬浪費口舌,嚴厲地道:“如果這四人不服,有本事再找大海打一次啊,隨時奉陪”。
眼鏡蛇一臉怒氣,斜瞥了一眼李一,而后兇狠的目光落在了阿明和大海身上,冷冷的道:“以后有的是機會,現(xiàn)在他們的舊傷還未痊愈,這樣是不是有點乘人之危啊”。
這只是眼鏡蛇的敷衍之詞,按照譚少爺?shù)姆愿?,只要攔下大貨車就可以了,現(xiàn)在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就沒有必要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阿明雙手插在口袋,哈哈大笑了兩聲,大聲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幾位先讓開一下,我們要從這里過去”。
眼鏡蛇猶豫了一會兒,捎了捎后腦勺,感覺自己讓也不是,如果把大貨車放走了,等下譚少爺?shù)搅酥蟛话炎约毫R死才怪;不讓吧,自己也找不出不讓的理由了。
突然,法拉利跑車獨特的聲音響了起來,眼鏡蛇回轉(zhuǎn)過頭,剛才還有些憂郁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淡淡的微笑。
譚林夕將黑色法拉利??吭诹寺愤叄∠履跨R放在了中控臺,拉開車門后直接下車了,豪車加上他頗有幾分帥氣的面容,引無數(shù)行人駐足圍觀。
阿明臉色微微一變,心中喃喃道:“突然間覺得眼鏡蛇如此地通情達理,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沒想到是為了拖時間,等譚林夕過來”。
譚林夕繞過眼鏡蛇,與阿明面對面站著,伸出手掌放在阿明面前,介紹道:“我是譚氏集團的代理董事長譚林夕,我們可以相互認識一下,上次我們在H市遇見過”。
阿明不情愿地把手握了上去,上下輕微搖晃了幾次,尷尬地笑了一聲,介紹道:“這世界有點小,我是吳秦集團運作者阿明”。
自從在譚氏集團酒店,吳老板和秦老板聯(lián)合成立吳秦集團起,“吳秦集團”這四個字還一直沒有對外公布,今天這也是第一次告訴這個強大的對手。
譚林夕眉頭微微一皺,陰深眸子中的殺意若隱若現(xiàn),隨即強顏歡笑道:“我懂了,就是H市皮革有限公司的吳老板和J市皮革有限公司的秦老板聯(lián)合成立的吳秦集團,你在運作。你來譚氏集團,我給你雙倍酬勞,還給你僅次于我之下的職位,這其中的懸殊有多大,你應該很清楚”。
現(xiàn)在的吳秦集團跟譚氏集團真的沒有什么可比性,譚氏集團可是世界著名財團,而吳秦集團還在生死邊緣掙扎。譚林夕開出的條件非常誘人,高薪高職位,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阿明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不屑地道:“多謝譚少爺對我如此地看重,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眼鏡蛇向前走了一步,帶有刀疤的臉上寫滿了嫉妒,理論道:“阿明,我懷疑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難得我們譚少爺如此地看重你,真的不識好歹”。
聽到眼鏡蛇這么刻薄的言語,大海滿臉怒氣,快速沖上前去縱身一躍,直接朝眼鏡蛇的嘴巴處踢去。
眼鏡蛇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自覺地后退幾步,帶有刀疤的臉上立即陰沉下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沒讓他緩過神來,一時不知所振。
眼鏡蛇站穩(wěn)身軀后,冷哼一聲,一臉怒氣,呆呆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大海,如果不和大海分出個勝負,以后還怎么在譚林夕面前抬起頭。
阿明和譚林夕面面相覷,一臉茫然,在他們劍拔弩張的時刻,阿明大聲喊道:“大海,別沖動,趕快過來”。
大海用手指著眼鏡蛇的鼻子,嘴角微微抽動,警告道:“下次你的嘴還這么臭,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明作為吳秦集團的運作者,面對這樣的挑釁語言,也只能默默忍受,但大海卻要為他挽回失去的顏面。不然的話,以后阿明在譚林夕面前會抬不起頭的。
譚林夕哈哈大笑了兩聲,雙手重重地拍了兩下,傳來兩聲清脆的鼓掌聲,嘆道:“不錯不錯,沒想到年紀輕輕,身手如此地不凡”。
看著緩緩走來的黑龍,眼鏡蛇帶有刀疤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笑,把嘴湊近譚林夕的耳邊,小聲道:“要不要讓黑龍和大海切磋切磋”。
譚林夕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提議道:“阿明,看到那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沒,我想讓他和大海好好比試一下,你覺得怎么樣”。
黑龍來譚氏集團成為他手下的一名打手,完全是因為他妹妹白鳳的緣故,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到過他真正的實力。眼鏡蛇的提議,可以一舉兩得,讓自己深入了解大海和黑龍的真正實力。
阿明朝身后看了看,稚嫩的臉上浮現(xiàn)出驚訝的神色,然后將嘴湊到大海身邊,囑咐道:“大海,如果與黑龍對抗,玩玩就可以了,別真打,我相信他也不會真的與你對抗”。
聽到阿明的話語,大海的臉上寫滿了疑惑,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還是選擇無條件地相信阿明。就算黑龍跟他來真的,他也會選擇避讓。
待黑龍走近后,譚林夕走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語氣平和地說道:“黑龍,我和阿明已經(jīng)有了一個約定,就是讓你和大海去PK一次,怎么樣”?
黑龍面露苦色,搖了搖頭道:“譚少爺,剛才在眼鏡蛇的車上,我就肚子不舒服,可能不在狀態(tài)”。
黑龍早已把自己當作吳秦集團的一員,而剛才譚林夕讓自己與阿明身邊的大海pk,這讓黑龍挺為難的,肚子不舒服,只是他的推脫之詞。
譚林夕皺眉思慮了一會兒,而后面露淡淡的微笑,安慰道:“黑龍,我已經(jīng)向阿明宣戰(zhàn)了,如果反悔,我會很沒面子的。你堅持一下,好吧”。
黑龍無奈地點了點頭,很沮喪地走向場地中央。大海也一改之前的霸氣,緩緩走到黑龍的面前,雙手抱拳,面帶和善的微笑。
大海和黑龍各自后退了幾步,然后都扎著馬步,大海大聲說道:“我要踢你腿了”。
待大海快步走近后,踢出一腳后,黑龍快速地避開,大聲笑道:“大海,你沒有踢到吧,我要開始追你了,你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