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禮物都是準備給蘭珂撐場面用的。
當陳夜曇對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知為何,尚可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他第一次見到蘭珂的模樣。
似乎每次見到蘭珂,那種她跟妹妹一模一樣的感覺就更加強烈。
待陳夜曇說完后,尚可霖沉默了片刻,才將禮物單子拿過來看了看后,對陳夜曇笑道:“夫人真是細心周到,這些事情都想到了,我看蘭姑娘為人也還不錯,不然清音也不會對那位蘭姑娘有好感,既然如此,那禮單上再多加些禮物,就當是我的一份心意吧?!?br/>
陳夜曇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半晌后才掩唇一笑:“好吧,難得你也會為送禮這種事情操心,我就依你的,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說?!?br/>
笑過之后,陳夜曇認真的對他說道:“爹娘從滇州趕回來了,是陛下的主意,陛下派人把他們接近了宮中,如今住在慈寧宮里,你今日若是沒事,便隨我入宮去探望他們吧?”
當年陳夜曇從尚可霖那里賺來的銀子全都帶回老家,給那個地方買了許多藥材,救濟了十里八村的鄉(xiāng)親父老,讓那里的惡劣的生存情況得以改善,在陳夜曇的幫助下,她的老家很少發(fā)生瘟疫了。
而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兩人就像是性格互換了似的,陳夜曇不再是只看中銀子的摳門少女,尚可霖卻越來越在乎銀子,在朝中有貔貅之稱,從來只進不出,很少參與這些送禮之事。
所以當尚可霖說出剛才那番話時,陳夜曇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一想到還有尚父和尚母如今正在京城,陳夜曇便將這事跟尚可霖說了出來。
聞言,尚可霖臉上也有些驚訝:“陛下從來沒跟我說過要請爹娘回京的,既然如此,我倆便一塊兒進宮吧?!?br/>
他知道,這些禮物陳夜曇是要帶進去給蘭珂的,連清音都已經做好進宮跟她的太子表哥玩耍的準備了。
陳夜曇笑著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外面卻匆匆走來一個小廝,對他恭敬稟報道:“大人,出大事了,陛下急招,請您入宮去內閣一趟!”
此話一出,尚可霖和陳夜曇下意識的相視一眼,少頃,他才看向這小廝道:"陛下可有說過是什么事情?"
“這……小的也不知道?!?br/>
聞言,尚可霖微微皺眉,對陳夜譚道:“夫人,你先進宮去,我見過陛下之后再去找你?!?br/>
“嗯,去吧。”
陳夜曇目送他起身離開。
尚可霖出了將軍府后,眼里有些晦暗不明。
在這即將冊封的日子里,陛下沒事召見他干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讓陛下這么著急?
大約一刻鐘后,尚可霖匆匆趕到了皇宮,此時,內閣大殿中。
尚可霖推門而入,沒來得及歇口氣,剛要對靳言堂行禮,門外,同樣匆忙趕來的陳侍郎就氣喘吁吁的小跑著進來,并對靳言堂行禮道:“臣參見陛下!”
靳言堂坐在龍椅上,穿著黑色朝服,見了兩人,他便拿著一疊奏折起身來到兩人面前,并將奏折遞給他們,神色有些陰沉。
“這兩日從樓蘭遞過來的折子上寫了他們要送公主過來和親,朝中那幫人又跟著蹦跶起來,聯(lián)名上書,要朕冊封那公主為皇后?!庇芯墪?br/>
靳言堂聲音冷漠的說著,尚可霖和陳侍郎相視一眼,將這些折子接過來看了看后,兩人心中了然。
尚可霖將這些折子合上,對靳言堂道:“陛下,這些人遞上來的折子根本不足為懼,冊封皇后之事豈能兒戲?這消息都已經傳到大周朝之外去了,臨時換人根本就是讓其他國家看我們笑話?!?br/>
陳侍郎贊同的點了點頭,“況且這樓蘭只不過是西域沙漠的一個小國,若說數百年前樓蘭還是強盛之時,他們對我大周朝發(fā)出此類通牒,我們還不得不慎重考慮一番,可如今樓蘭國力日漸衰弱,實在沒道理會遞上這樣的折子過來?!?br/>
“依臣之見,這折子恐怕有人從中作梗,依照臣對樓蘭王的了解,他斷然不會膽大妄為到寫出這種折子的地步,陛下大可不必擔心?!?br/>
一番話,分析的確實很有道理。
靳言堂掌控天下格局,怎么會看不明白這點形式?
可讓他擔心和生氣的并不是這些折子,而是那個來和親的樓蘭公主。
他已經七年沒有見過那兩人了,如今只希望這兩人不要與他為敵才好。
尚可霖和陳侍郎各自分析了一下這些奏折后,見靳言堂眼里神色不明,似乎飛快的想著什么,不禁有些奇怪的相視一眼。
陳侍郎在靳言堂面前揮了揮手,不禁喚道:“陛下?陛下?”
靳言堂睫毛顫了一下,回過神來,他看向兩人,繼而席地而坐,將這些折子攤開來看了看,神色漸漸恢復平靜。
“你們說的有道理,這幾天朝中政務就麻煩你們代朕處理吧,等樓蘭公主和親之事結束了,朕會再接手的?!?br/>
他微垂眼瞼,有些心不在焉的對兩人說著。
這還是尚可霖和陳侍郎第一次看見靳言堂這番模樣,一時間,兩人不禁皺了皺眉,到底那樓蘭公主是何等身份,竟讓陛下這樣困擾?
但兩人也不便多問,陳侍郎眸光一轉,再行禮問道:“陛下,臣和尚將軍自然可以代您處理朝政,只是這樓蘭既然要送公主過來和親,那皇后之位……”
雖然他和尚可霖的意思都是保蘭珂為皇后,但到底該怎么處置這事情,還得看靳言堂。
靳言堂目光頓了一下,繼而眼底泛起一股冷意,沉聲道:“朕的皇后只能是蘭珂,那樓蘭送公主過來和親,讓禮部著手安排樓蘭公主的妃位便是?!?br/>
聞言,陳侍郎啞然失笑,看來這劉尚書有的忙了,樓蘭公主的妃位該怎么安排才算妥當,這是個大問題。
靳言堂揉了揉眉心,沉沉的吐了口氣后,才從地上站起來,對兩人道:“你們隨朕去演武場吧,朕好久沒跟你們過招了?!?br/>
尚可霖挑了挑眉,看向靳言堂道:“陛下,你是不知道你武功有多高嗎?我倆哪是你的對手?!?br/>
這話尚可霖確實沒有謙虛,靳言堂自小學武功,還有位武功神秘莫測的師傅教導他,加上他出身將門,一直在軍營中歷練,跟他動手,即便是尚可霖也只能勉強保證,他不能打傷自己的臉罷了。
更何況,陳侍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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