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身處海盜船中,此刻僅憑聲音也能夠判斷里面究竟發(fā)生了怎樣的畫面。程非并沒有想要插手的打算,對于這種習慣了占山為王,打家劫舍行徑的修士,程非是最為鄙視的。
等海盜船內(nèi)的叫聲停下來,程非帶著兩只仙獸登上這艘海盜船,只見里面被尤司岳鼓搗的一片血腥。尤司岳徒手將這些元嬰期修士的尸體給丟出了海盜船,去喂那些饑餓的虛空異獸。
海盜船內(nèi)僅留下一個活口,此時萎縮在船艙的角落,瑟瑟發(fā)抖。
尤司岳冷哼一聲,非常的不屑:“哼,這下知道做壞人的下場了吧!”
程非聽后差點沒一口噴出來,說的就好像他尤司岳是好人一樣,若是列舉尤司岳干過的那些壞事,還不如眼前這個元嬰修士呢,也不知道這尤司岳是真改邪歸正了,還是在這大言不慚。
那元嬰修士嚇得咽下一口唾沫,來回小心打量了一圈面前程非等人,尤其是見到海域章魚獸那種妖異的模樣后,更是瑟瑟發(fā)抖起來,一聲也不敢吭。
尤司岳看向程非,將這人交給程非處理:“這人你看怎么處理?”
程非冷眼看著這位元嬰修士,眼神中也盡是鋒芒,沒有半點憐憫的意思。
那元嬰修士沒想到原來眼前這個金丹中期的修士才是這群人的頭,而且看金丹修士這幅樣子,估計八成是不會放過他了。
程非倒是沒有選擇立刻干掉這名金丹修士,而是對其打聽道:“這虛空的盡頭在哪?是通往何處的?你去過嗎?”
元嬰修士不敢不答:“這虛空是大蒼界與太蒼界連接的地方,兩邊的盡頭究竟在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去往太蒼界的入口。”
這正是程非想要得到的回答,諒這小子也不敢胡言亂語,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向元嬰修士索要了他的一滴系命精血,若是這小子敢?;ㄕ?,程非就捏爆這一滴系命精血,令其爆體而亡。
將元嬰修士的系命精血握在手里后,對其道:“你去開船,帶我們?nèi)ヌn界,等辦妥后,我會將系命精血還給你,并且放你離去?!?br/>
那人不敢拒絕,喏喏道:“是?!?br/>
程非又接著問:“你知道大概得距離跟所需要的時間嗎?”
元嬰修士沉吟了一會,估摸著道:“具體距離還真不好說,時間的話至少需要三個來月吧。這艘海盜船中看不中用,實際上很慢的……”
程非點了點頭,毫不在意的道:“居然這么遠……無妨,你盡管去開吧?!?br/>
這名幸存的海盜趕緊跑到了駕駛室里,開動海盜船,掉頭后,向著太蒼界的方向飛去。
程非等人閑來無事,開始打坐修煉,補充修為。
太長時間沒有精進修為,程非早就饑渴難耐了,趕緊全身心投入進修煉之中。
海域章魚獸也跟著在一旁打坐,開始了修煉,水草怪見狀也不例外,跟著主人一同修煉。
尤司岳剛剛恢復(fù)實力,沒心思修煉,身上也是空無一物,沒有修煉的資本,這僅有的獸丹是不支持修煉多久的,倒不如留著找個驛站換些靈石或者丹藥,再用來精進修為。
于是尤司岳為程非等人護法,給他們營造一個良好的修煉環(huán)境。
紫域內(nèi),囚籠之中。
妖后的孔雀爪執(zhí)著一根藍色長矛不停的轟擊在囚籠之門上,一聲聲巨響響徹紫域,妖后已經(jīng)是沒有了耐心,有人拿了她的妖丹,這等于是要了她的半條命,她千萬年來的修行算是作廢了一大半。
“降妖道人!程非!你們這兩個混蛋,害得我好慘啊……”
妖后吶喊著,又是一輪攻擊轟在囚籠之門上,那囚籠終于是裂痕逐漸布滿,開始有了崩潰的痕跡,在妖后的持續(xù)不斷努力之下,這囚籠之門的一根柱子斷裂開來。
妖后沒有停下動作,她的孔雀爪上已經(jīng)被反傷的盡是鮮血,但恨意使她沖昏頭腦,力道更加的兇狠,表情更加猙獰。
剩下的柱子也緊接著開始一一斷裂,一根……兩根……四根……六根……八根……最后一根……
“轟……”
隨著最后一聲巨響,囚籠之門在一片煙塵之中被破開,妖后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她再次變成了那個紫裙女人,兩只手各自流著大量的鮮血,甚至順著手中的藍色長矛流到了腳下的星辰上。
她自由了,大蒼界的噩夢同時也來臨了。
妖后并不曉得程非的動向,妖丹也早就被那只可惡的海域章魚獸吞噬,失去了應(yīng)有的感應(yīng),現(xiàn)在的妖后,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
但她并不著急趕回妖州去,一是實力的下跌,恐怕難以平安回到妖州。二是妖后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就是親手將程非的皮給扒了,然后吸干程非的血,再將程非大卸八塊,祭天。
最后再把那頭海域章魚獸給燉湯,然后吞噬,用來大補。
妖后順著程非等人來時的路一直尋了過去,從星河之地到星塵之地,再到獨橋之地,亂石之地,黃土之地,最后經(jīng)過傳送陣來到最初的入口。
一長矛就將入口給干碎,從地下墓穴中出現(xiàn),隨后朝天就是一矛擊出,將這墳?zāi)雇绷藗€底朝天。
妖后伸出紫色領(lǐng)域,將恐怖的妖氣散發(fā)出來,但凡是所到之處,盡被妖氣所沾染,化為一片灰燼,而后生機被妖后的毛孔所吞噬。
賀州自此一片混亂,妖后來到了海域修士軍的地盤,神識一張,立刻鎖定了海域修士軍的統(tǒng)帥今司晨,并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了今司晨的面前。
此刻今司晨正準備沖擊化神期,被突然轟開洞府闖入進來的紫裙女人給嚇傻了,險些走火入魔。
妖后并不想干掉今司晨,甚至還幫了他一把,幫助他順利化神。
妖后迫不及待的問道:“一個人修叫程非,帶著一頭海域章魚獸,有沒有出現(xiàn)過?”
今司晨咽下一口唾沫,分外緊張,不是因為眼前紫裙女人的妖艷,而是因為她恐怖的妖氣。今司晨知道,這是不知道在哪跑出來的遠古大妖,別說是他,就算是整個賀州的修士加在一塊,都不夠這只妖屠殺的。
今司晨如實道:“此人跟我有深仇大恨,他不久前在這里干掉了我兒子今照,然后被一個駝背丑人的化神期修士給救走了。我想辦法踏入化神期也是為了前去為我兒子報仇雪恨……”
妖后意識到這是程非前去紫域之前的事情了,一把將今司晨給拖拽到身邊,用冰冷的聲音對其道:“我找的就是程非,那駝背丑人化神修士已經(jīng)被我宰了,還有他的幾個同伙,全被我宰了,就差這個程非跟海域章魚獸……你以后跟隨在我身邊,做我的第一號奴隸!”
今司晨哪里敢反抗,只怕是敢說出一個不字,就立刻被這股妖氣所腐蝕,化為一灘血水。
妖后離開了今司晨的洞府,來到賀州邊境,聽見了遠處傳來一陣陣暴動,伸出一圈美麗的孔雀翎,一個飛遁就趕了過去。
這里正在爆發(fā)著獸潮,而且是狂潮,這里的修士正在拼命地抵御著不斷涌上來的海域仙獸。
這群海域仙獸一見妖后本尊,哪里還有上去拼命的勇氣,瞬間軟了。
妖后知道,這些海域仙獸平時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獸潮,他們最舒適的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海域才對,能發(fā)生這樣大規(guī)模的獸潮,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岸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是海域里發(fā)生驚變,已經(jīng)不再適合他們生存。
妖后伸手一卷,將這些爆亂的海域仙獸都卷都了跟前,用仙獸獨有的語言詢問道:“為何要發(fā)起如此龐大的獸潮行為?”
這群海域仙獸開始嘰嘰喳喳的說一大堆人修聽不懂的話,啰里啰嗦講了好長時間,妖后基本上已經(jīng)聽明白了。
發(fā)起獸潮是因為賀州玄天宗剝奪了海域之主海域鯊?fù)醯墨F丹,用去圈養(yǎng)一頭窮奇獸,導(dǎo)致失去獸丹的海域鯊?fù)蹼U些隕落,如今還待在海域深處奄奄一息。
沒有了海域鯊?fù)醯谋幼o,這群海域仙獸沒有了主宰海域的權(quán)利,盡是被一些修士肆意宰殺,隨意拿來進行交易、馴養(yǎng)、甚至是煉制各種仙器。
本是同根生,妖后自然不會放任不管。那獸丹已經(jīng)是要不回來了,估計早就已經(jīng)被窮奇獸所吞噬吸收,納為己有?,F(xiàn)在唯一能幫助海域鯊?fù)醯?,就是親手幫他恢復(fù)傷勢。
妖后前往了一趟風州海域,見到了這個所謂的海域鯊?fù)?,巔峰時期有化神二層的修為,一頭體型堪比游輪的巨大鯊魚獸。
妖后親自為其療傷,并催動妖力,使其強行化為人形,一個比起海域章魚獸更加妖異的藍發(fā)殺馬特誕生。
他跟今司晨一樣,選擇了臣服于妖后,并且還是心甘情愿的,沒有任何的怨言。
風州海域的獸潮這才就此止住,不再泛濫。
妖后帶著今司晨的部隊與海域鯊?fù)醯暮+F部隊直接奔向賀州五大派。
還是玄山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各大派的修士都在此活動,妖后派出人手去召集賀州五大派的主要修士。
妖后妖氣一振,玄山上的所有修士心里皆是恐慌不已,生怕被這紫裙女人一個不開心給干掉。
不多時,今司晨跟海域鯊?fù)鯇⑽宕笈傻囊恍┲匾拈L老給擄掠了來,可就是沒有把掌門人給逮了來。
妖后心生怨氣,有些許的不滿,不過雖然生氣,但妖后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手了,自然猜測得到五大派的掌門人在躲藏起來密謀什么。
五大派的掌門人沒出現(xiàn),窮奇獸也沒出現(xiàn),這些都是賀州的主要力量,很明顯,這些人是在背后商議如何干掉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