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濕了額前的碎發(fā),發(fā)絲凌亂的垂下,遮住了雙眼,掩藏了眸光。
蒔蘿用余光看向自己身旁,那人立坐在馬背上,脊背挺得筆直,目不斜視。似乎只是一副專心馭馬的模樣。
然而,他握著韁繩的手卻收的格外得緊。手背上的青筋條條暴起,明顯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么。
蒔蘿輕輕嘆了口氣,在心底。
在劉毅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他從未懷疑過他和云朗之間的兄弟情誼。
盡管云朗是其父屬下之子,是自己的下屬,他也從未低看過他一分。
劉毅有每日記手記的習慣,因而蒔蘿才能夠對他這個人的所思所想,有更加深入的了解。
常年沙場征戰(zhàn),在某種程度上,造就了劉毅為人淡漠、不近人情的性格。
能被他放在心里的人不多。
但對于每一個入了心的人,他都無比珍視,掏心掏肺相待。
云朗,就是被劉毅放入心間的人之一。
可就是這樣一個劉毅全心全意信任著的人,卻對他存了異心。
蒔蘿清醒過來,見到云朗的第一面,就覺察到了不對。
那人在看見“劉毅”清醒著坐在床邊的時候,臉上的第一表情并非驚喜,而是驚詫。
一字之差的兩個詞,有著截然不同的含義。
盡管云朗露出驚詫神情的時間很短,但蒔蘿卻依舊捕捉到了他眼中那絲驚疑。
似乎,對于劉毅能夠清醒過來這件事情難以置信。
換句話說,仿佛在他看來,劉毅根本不可能清醒過來。
但那個時候,蒔蘿并沒有懷疑得這么深。
畢竟只是一個一閃而逝的細微神情,即使能夠泄露出主人公的些許訊息,但并不見得會準確無誤。
但后來,云朗的種種舉動,卻不斷地加深著蒔蘿對他的懷疑。
比如,在明知“劉毅”身體虛弱,需要靜養(yǎng),云朗為何喋喋不休的在她的耳邊聒噪,讓她無法安靜休息?
又比如,左胸口處的紗布明顯已經(jīng)被鮮血滲透,應當更換了,而云朗卻當做視而不見,在“劉毅”昏迷這么久的一段時間里,遲遲沒有找軍醫(yī)來更換紗布呢?
再比如,依照著云朗的能力,即使不能封鎖住主帥失蹤的消息,但也不至于讓謠言在軍營里肆意傳播,甚至還傳出主帥已死這樣的消息。
一次異常,也許只是偶然的,但諸如此類的這么多次異常加在一起,卻不能簡簡單單的再用偶然來解釋了。
于是,便有了這次試探。
蒔蘿特意帶著云朗一人遠離了大軍,故意做出一副不顧傷勢拼命趕路的模樣。
若云朗對于劉毅并無異心,他必定會在她表現(xiàn)出體力不支的虛脫跡象之時,極力勸阻。
這一路上,蒔蘿雖然沒有側眸看過云朗,但余光一直有意識的停駐在他的身上。
所以她知道,對于她此時幾近虛脫的身體狀況云朗是知曉的。
并且,云朗應該清楚,一旦出現(xiàn)意外,會有怎樣嚴重的后果。
但他卻依舊保持了沉默。
這時的沉默,不是單純的無聲,而是刻意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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