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某處,段清淺和胥子奇走在前面,后面的侍衛(wèi)個個提著獵物,一路上浩浩蕩蕩。
安云墨遠遠看著,此時段清淺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段清淺在安云墨前面站定,右手打了一個響指,侍衛(wèi)紛紛把段清淺的獵物拿上來,段清淺愉快到。
“王爺,你看?”
安云墨笑笑道,“都是你打的?”
“嗯。”
“很不錯。”
胥子奇在一旁抱怨道。
“的確是很不錯,清歡看著小個,但能力卻不容小覷?!?br/>
“都是山里獵物多?!?br/>
安云墨揚揚手。
“都拿下去?!?br/>
“是,王爺?!?br/>
隨后安云墨他們進了帳篷,胥子奇和段清淺一路上沒喝水,這一坐下都拿起旁邊的茶喝起來。
解了渴,胥子奇問道。
“王妃,你這射箭的功夫是從哪學來的?怎么看著比我還熟練?”
段清淺無奈道,“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
段清淺也不想解釋太多,淡淡道。
“以前我外公的事你應該聽說過,當時被賊人惦記,外公他們年長,我總得學點東西保護他們不是?”
安云墨問道。
“清淺可是那時候?qū)W的射箭?”
“嗯?!?br/>
胥子奇一臉震驚。
“這事王爺也知道?還有當年的事與學射箭有什么關(guān)系?”
安云墨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本王當然知道?!?br/>
“可是那時的你不是在軍營?怎么安城里的消息你比我還靈通?”
剛才的箭筒只是隨意放在桌子上,段清淺此時把玩著箭,道。
“胥公子當年沒聽說有些賊人被人用箭射死的嗎?”
“有,好些是一箭斃命。難不成?”
“我當時是除了些賊人?!?br/>
胥子奇后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險,當時我還想去湊熱鬧來著。”
“是嗎?如此說來,倒是可惜了!”
“可惜?怎么可惜了?”
段清淺沒有回答他,當時的她還是會分辨好人壞人,不過與胥子奇開開玩笑,段清淺把玩著手上的箭,轉(zhuǎn)了一圈,把箭放下,看著安云墨道。
“王爺,此刻的這些都是真實的我,不知王爺怎么看?”
安云墨溫柔笑笑,道。
“我一直都知道清淺不一樣,我很期待以后的你?!?br/>
胥子奇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打趣道。
“好肉麻,我先出去弄吃的,不打擾你們說情話。”
說完,胥子奇仿佛很嫌棄般走了。
段清淺無奈笑笑,他們這說的是哪門子情話。
“王爺,我來之前做了決定,我們既然是夫妻,以后的日子總得過,我們先從朋友開始,好不好?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表現(xiàn)的太過完美,人總是有缺點的,是不是?”
“清淺,我只是做我該做的?!?br/>
“是嗎?外面都說你脾氣不好,嗜殺殘忍,這些我仿佛沒看到,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太過完美,我并不是很喜歡這樣的你,我希望我相處的是真實的你?!?br/>
安云墨看著眼前認真的段清淺,他淡淡問道。
“清淺,此刻的你真實嗎?”
段清淺同時在心里問自己,此刻的她是真實的嗎?
她從來沒有試過真心實意地嘗試喜歡一個人,前世的她不需要愛情,所以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來到這個世界后,她原本是打算有合適的找一個人結(jié)婚,沒有一個人也可以。
現(xiàn)在有了安云墨這個變數(shù),她原來的計劃無法實行,一開始她是打算與安云墨相敬如賓,而這段日子他們也做到相敬如賓,但是這些日子她覺得并不是她想要過的,設想她與安云墨一直這個狀態(tài)相處,時間久了總得圓房,之后懷孕生子,再之后教育孩子,再然后或許就老了。
雖然她希望一輩子平平凡凡渡過,但也不是如婚姻傀儡般渡過,那樣相敬如賓的生活,在這個時代教育下成長的安云墨或許可以做到,他不需要愛情,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就行。
他可以一直保持與她這個態(tài)度,不溫不火,也不給她拈花惹草,但是這樣的她和他在這段婚姻中都是沒有靈魂的,前世的她已經(jīng)丟失自己的靈魂,這一世她不想再丟,怎么也得帶著自己的靈魂生活。
段清淺看著安云墨認真道。
“此刻的我順著自己的心而活,你說我是不是真實的?”
安云墨了然一笑,道。
“清淺不被我嚇到就好?!?br/>
段清淺也一笑,道。
“是嗎?到時候不知道誰嚇誰?!?br/>
安云墨與段清淺相視一笑,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兩個冰封已久的心想要打開是不容易的。
與安云墨說開,段清淺更是輕松,以后就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吧,段清淺站起來,看著安云墨伸出自己的手道。
“朋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br/>
安云墨不明所以伸出自己的手,段清淺直接握住,用力握了握,然后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帳篷。
安云墨看著段清淺遠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這時他的笑與平常不一樣,多了些感情,不再那么平淡無波。
行宮的日子平常,也沒有什么不長眼的刺客,白天他們出去狩獵,看看風景,晚上就在大殿或者帳篷里大口喝酒吃肉,日子倒也快活。
一個朝堂畢竟不能整日無主,算著日子出來也有十來天,而明天就是他們啟程回城的時候,大家這時歡聚一堂。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大家大概知道安清歡這個人,只覺得他有些狡猾,問他的問題,他都是凱凱而談,他回答了,但并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讓大家摸不透他。
比如說,“安公子武功奇特,不知師承何處?”
“說出來你不認識,帶你去又遠?!?br/>
“安公子可以詳細說說姓名、樣貌、身住何處等?我們這么多人,總有知道的不是?”
“你在戶部當值?”
“不是?”
“那你端著查戶籍的態(tài)度干什么?”
“在下……”
今天風和日麗,一大早,安云晟他們就回城了,春游之旅到這里結(jié)束。
段清淺騎馬跟在安云墨的車駕旁,不少百姓遠遠看著皇上的車駕,這可是難得見見皇上和這些大官,而有一些人則是好奇地想看看安云墨身邊的人,突然間冒出來的安清歡。
段清淺知道自從她出現(xiàn)后,不少人查她,也有不少人議論她的身份,但也屬于正常議論,只是好奇他這突然冒出來的人而已。
但剛才她看百姓議論的事好像偏了,她剛才用讀唇術(shù)讀到了什么?
居然有人說她跟安云墨曖昧?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變味了,誰在搗亂,這明明是很正常的上下屬關(guān)系好不?
在段清淺看不到的地方,人們議論著。
“哎,你們說攝政王這么些年沒有妾侍,是不是因為他喜歡男子?”
“哎呀,這可說不準,我就說當年攝政王跟柳大小姐郎才女貌,怎么就走不到一起?!?br/>
“嗯,我也聽說了,當時柳大小姐全城誰都沒看上,倒是屬意攝政王,奈何攝政王就是一木頭呆子,對她冷冷淡淡的,現(xiàn)在看來或許攝政王喜歡男子。”
“唉,真是可惜攝政王妃了?!?br/>
“你們說這安清歡哪里冒出來的?竟然還跟攝政王一個姓?”
“說不定這姓都是攝政王給賜的?!?br/>
“就是,你沒看攝政王當年最愛的折扇都給他了,以前可是從不離身?!?br/>
“攝政王也可惜,好好的一個男兒,怎么就喜歡男子呢?”
出去一趟,大家都勞累,安云晟直接吩咐各自回家梳洗休息,所以大家護送皇上回宮后就各自散開了。
安云墨和段清淺此時也已經(jīng)回到攝政王府。
段清淺從暗道進來,施嬤嬤正在房間打掃。
“王妃,你回來了?”
“嗯,府里可有事?”
“一切正常。”
施嬤嬤看段清淺有些疲憊,道。
“王妃可要沐???”
“嗯?!?br/>
施嬤嬤吩咐人把水送來,也沒叫小辛和小棠進來侍候,平時力所能及的事情,段清淺都是親力親為。
安云墨回到府里,江景文把府里的事一一稟告,最后看了看安云墨,欲言又止。
“江叔有事大可直言。”
“老奴聽外面說王爺新收一屬下,不知這屬下是不是王妃?”
“嗯?!?br/>
“老奴當初沒有及時勸阻王妃,老奴有罪。”
說著跪下請罪。
安云墨給阿司一個眼神,阿司趕緊上前扶起江景文。
安云墨道,“江叔,此事本王還要謝謝你和嬤嬤,要不然王妃不會去找本王,流言罷了,不必在乎。退下吧?!?br/>
“是,王爺?!?br/>
胥子奇此時也在攝政王府。
“王爺,我看有人故意破壞你的名聲?!?br/>
“嗯。”
“你不去處理?”
“需要處理嗎?本王與清淺的關(guān)系本來就匪淺,本王對她的確比其他人愛護,由他們說去?!?br/>
“可是外面說你喜歡男子?”
“過些時候他們就看明白了?!?br/>
胥子奇滿臉不相信。
“是嗎?”
“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胥子奇嫌棄道。
“有事本公子也不留,免得外面說我跟你曖昧?!?br/>
安云墨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沒機會。”
胥子奇跳到門口,連忙道。
“我也不想有機會,你們倆夫妻慢慢玩吧,本公子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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