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摯的心情本來就有些不好,此刻聽了他的話更加難忍,于是站了起來緩緩轉身。
“你找死不成?沒見我在祭拜亡靈呢?”
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要多有脾氣就多有脾氣。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馮摯還不會這么囂張,也不會跟別人這么計較,但是現(xiàn)在心里正好很不爽,急需發(fā)泄,所以嘴上不客氣的話頓時就說出來了。
對方現(xiàn)在沒有想到他的脾氣這么暴躁,于是顯得有些尷尬,尷尬之余也有些不滿。
你祭拜就祭拜,發(fā)那么的火干嘛。
“竟然小兄弟不知道,那我現(xiàn)在就走了?!?br/>
“等等,誰允許你走的?”
那人身形一頓,旋即目光森寒的看了一眼馮摯,然后緩緩的說道:“怎么?小兄弟還要不依不饒了?”
“哼!正是!”
“小爺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看你應該也是習武之人,剛好夠我比劃比劃!”
這才是馮摯的真正目的,他又想找人練手了。
那人眉頭一皺,顯然是覺得無聊透頂,正準備遁身而走,誰知馮摯不給他一點機會,直接疾殺而來。
萬分情急之下,只見他并指如劍,刷刷的掃過幾寸劍氣,制住了馮摯想要上前的身體。
馮摯眉毛一挑,更加好奇了起來,想試試這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
于是,他渾身一震,將劍氣震散,然后拳頭疾風驟雨般的打去。
“小兄弟不好太過分了?!?br/>
青衣白袖人依舊是并指如劍,游刃有余的化解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嘴里卻是凝重的說到。
這樣兇猛的年輕人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光光是憑借著身體的力量就能夠震散他的劍氣,簡直是匪夷所思。
他當然能夠看出馮摯的修為,大概是小乘之境的巔峰,還沒有徹底的掌握乘力,所以只會拳打腳踢。
誰知,馮摯聽了他的話更加兇猛了。
一拳一拳揮出的同時,只聽他興奮的爆喝了一聲:“接招吧!”
下一刻,只見他手腳并用,上下齊攻。
一記右勾拳,再一招左膝撞,如果他還托大只用一只手的話,那么鐵定會受到其中之一的攻擊。
果不其然,青衣白袖人不敢托大,也不想身體受到平白無故的痛楚,于是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只見他并指如劍,環(huán)繞一圈,頓時張開劍氣圓盾,防住了馮摯的膝撞。
至于上面的右勾拳則是被他輕輕一擋,整個人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就連手指都沒有顫動一下。
看到這里馮摯終于明白,眼前的這人絕對是自己打不過的存在,不管是劍氣也好,還是身體素質也好,都足以秒殺現(xiàn)在的他。
當然,如果是徹底釋放神魂的話,估計勉強擁有一戰(zhàn)之力。
這時,一旁的玲瓏見兩人頓住,于是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高聲呼喊道:“哥哥大人,加油加油!”
“打敗他,你最裝逼了!”
一聽到略顯喜感的加油聲,馮摯滿臉郁結,再也沒了打下去的欲望。
竟然沒了打下去的欲望,馮摯也干脆收了手,然后繼續(xù)祭拜雪兒的娘~親。
青衣白袖人面帶微笑,覺得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于是擅自走近墳堆,一邊走著他一邊說道:“小兄弟,竟然你已經(jīng)發(fā)泄完畢了,那么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這個村子有沒有一個叫江柳煙的人呢?”
“什么江柳煙,我不認識,你要問去問別人!”
馮摯直接不耐煩的甩了甩手,然后無趣的回了一句。
青衣白袖人抽了抽嘴角,覺得這人當真是冷漠無比,于是也沒想多留,嘆了一口氣準備離去。
而此時的雪兒卻在魂府之中喃喃了一句:“江,江柳煙......”
這個名字她很熟悉,但是因為融合了天地系統(tǒng)的緣故,所以一直都是系統(tǒng)記憶比較清晰,讓她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來。
終于,她想起來了,慌忙喊道:“小黑,快讓他停下!”
雖然不知道雪兒為什么顯得這么驚慌失措,但馮摯還是選擇了照她的話去做。
“喂,你停下!”
馮摯轉過身高喊一聲,然而此時哪里還有對方的身影,來去如風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擦!要不要那么快!”
他唯有驚嘆一聲,這實在是太快了,簡直是眨眼間便消失了。
正當他準備詢問雪兒是什么事情的時候,突然從天邊一道青光疾來,眨眼間又落到了馮摯的身邊。
而這道青光正是剛才離去的那人,只見他疑惑的開口問道:“不知道小兄弟喚我何事?”
馮摯吞了吞口水,真心沒有想到對方那么遠都聽見了,而且還在眨眼之間又殺回來了。
他所問的問題馮摯也很想問,雪兒喊他停下是所為何事?
“小黑,你問問他找江柳煙何事?!?br/>
馮摯雖有疑惑,但還是替雪兒問了出來。
“你找江柳煙何事?”
青衣白袖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眸光一亮,激動的問了一句:“怎么,小兄弟?”
“你知道江柳煙的下落?”
對此,馮摯唯有苦笑,他連江柳煙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對方的下落呢?
于是,他在腦海之中問道:“雪兒,你認識江柳煙嗎?”
雪兒哽咽了一下,回道:“是我娘的名字?!?br/>
一聽到這個,馮摯頓時心緒凝重了起來。
對眼前這人也開始仔細打量了起來,只見對方五官俊逸,眉目清秀,算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氣質上面偏儒雅風,不像是一個劍客,所以一時之間馮摯也有些茫然了起來。
這人到底是不是雪兒的生父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自己剛才不是一見面就和岳父動起手來了么......
看他并指如劍的樣子,想必也是一個用劍高手,但是看起來真心不像俠客,反而像是一介書生。
“小兄弟,你怎么不回答?難道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他見馮摯半天沒有說一句話,反而是在上下的打量他,于是遲疑的問了一句。
馮摯回過神來以后,淡淡的說道:“你先回答我找她何事,我才能夠告訴你?!?br/>
青衣白袖人聽罷,頓時眉宇一暗,不悅的說道:“小兄弟,你直接告訴我便好,這是我的私事,不想外人知道?!?br/>
馮摯冷冷一笑:“呵呵,抱歉,我并不算是外人。”
他是江柳煙的女婿,于情于理都不算是外人。
這句話直接給了他一個訊息,那就是眼前這人與江柳煙有關系,而且還關系不小的樣子。
于是,他興奮異常的說道:“她在哪里?我來是娶她為妻的!”
此話一出,真~相大白,而馮摯與雪兒兩人皆是低下了頭去。
“怎么,你不相信?”
“我叫顧凡,你可以回去跟她說,她一定還記得我的。”
馮摯緘默不語,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難道要一指墳堆,哪里就是埋葬江柳煙的地方?
顧凡見馮摯低下了頭,神情有些慌亂,急急說道:“誒,小兄弟,你不能這樣??!”
“怎么也得說句話才是,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證明自己!”
對此,馮摯唯有苦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腦海之中問道:“雪兒,該怎么辦?”
此時的雪兒終于見到了自己的生父,沒有恨沒有怨,唯有心酸的淚水洶涌而出。
他終于來了,娘~親終于等到了他,只不過現(xiàn)在卻睡在了墳墓之中。
雪兒也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俗约旱纳?,只不過此時的她已經(jīng)沒有了軀體,徒留靈魂繾綣馮摯。
怎么辦?
雪兒也很想知道怎么辦,但是此時的她除了淚千行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融合了天地系統(tǒng),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
怎樣才能將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告訴自己的父親呢?
“小兄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顧凡真的是急死了,也不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怎么了,剛才還一副很暴躁的樣子,現(xiàn)在竟然慫到不敢說話的地步了。
事實上馮摯并不是不敢說,而是不知道怎么說,畢竟這件事情可不只是一重打擊,而是雙重打擊!
不光是江柳煙死了,還有他的親生女兒,馮摯真的不敢想象對方得知這個消息以后會不會徹底崩潰。
片刻之后,雪兒似乎振作了起來,卻說出了讓馮摯錯愕無比的話。
只聽雪兒沙啞著聲音說道:“小黑,將他趕走吧?!?br/>
“你,你的意思是不要告訴他這一切嗎?”
“嗯......”
馮摯抬眸看向顧凡,心里嘆了一口氣,就讓他這樣一直尋找下去也好。
于是,他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抱歉,我,我不認識江柳煙,剛才是耍你玩的?!?br/>
他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也指望對方揍他一頓,就當沒有保護好雪兒的懲罰。
果不其然,顧凡大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然后將他硬生生的提了起來。
“你說謊,快告訴我江柳煙的下落,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
顯然,他不相信馮摯剛才所說的話是為了騙他,而是真正的得知江柳煙下落。
馮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不相信他所說的,他還以為顧凡最多暴打他一頓,然后再離開。
結果卻是對方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一心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出江柳煙的下落。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放屁!”
顧凡一把將馮摯摔在地上,然后狠狠的罵了一句。
“臭小子!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不然我顧凡就將你大卸八塊!”
“交待什么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大哥,我錯了,我不該任性耍你的!”
馮摯唯有連聲求饒,心中更是苦澀無比,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都不知道找個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