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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血狼王,今日好事成雙,當(dāng)真是可喜可賀啊。”南宮羽著看了我一眼道:“允和公主秀外慧中,又識得大體,知禮儀、懂進(jìn)退,當(dāng)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得女如此,血狼王福分不淺啊?!?br/>
“客氣,客氣?!备竿豕笆肿饕荆瑔玖藘蓚€妖道:“來人,給夫人和明瑤公主賜座?!?br/>
“是?!?br/>
前來的妖將座位設(shè)在兩路宴席的最末端,紀(jì)瑤雖面上不悅,但礙著她娘親清兒的阻攔,也沒什么,只乖乖落了座。
紀(jì)瑤的事在宴會上就此告了一段落,宴會又重新開始了歌舞升平的歡樂氛圍,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事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回頭看了眼娘親,她沖我露出了個溫暖的微笑,可是我卻從她紅紅的眼眶中看到了一行清明的淚。
娘親一向好強(qiáng),又豈會與人共事一夫,如今迫不得已必須如此,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可是對紀(jì)瑤母子視若無睹,她又無法面對自己良心的譴責(zé),對紀(jì)瑤母子笑臉相迎,毫無芥蒂,她又真的很難做到。
看著娘親隱忍的委屈和痛苦,我的眼里也不覺泛起了淚花,胸中隱隱發(fā)堵,忍不住拿了杯酒一飲而盡。
“咳咳。”不知是飲的太急,還是太心不在焉,竟嗆了出來,喉中火辣辣的疼,便趁著大家不注意跑了出來。
原想到后山找老頭心事,可是跑到半路,實在憋不住,便蹲下來哭了起來。
黑夜中皓月當(dāng)空,圓圓地立在那,顯得格外諷刺。
明明是月圓人團(tuán)圓,可在我看來卻是一份殘缺,有了清兒母女,娘親和父王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想到此,我不覺哭的更兇,索性直接坐到地上失聲痛哭。
這時,貍貓不知何時竄了過來,在我身邊輕輕地蹭了蹭,露出兩只迷茫的圓圓的眼睛。
我想它可能在安慰我,便一把撈起它抱入懷中,將頭深深地埋在它的身上,哭了起來。
“貍貓,謝謝你?!蔽依^續(xù)流著淚,不過這次卻是因為感動。
貍貓不耐地想要掙脫,卻被我死死地抱住。
待我抬起頭時,才發(fā)現(xiàn),貍貓原本一身柔順的毛發(fā)早已變成一簇一簇的塊狀凝結(jié)起來,身上的皮膚也因此裸露出來。仔細(xì)一看,那濕濕的粘合物正是我剛才撒過的淚痕。
貍貓貌似也感受到了我淚水的冰冷,奮力地甩了甩身體,身上的淚水部如數(shù)還到了我的臉上。
我本能地閉眼,抬手去擦。
貍貓借機(jī)掙脫了我溫暖的懷抱,躍到地上,我這才看清它嘴里銜著一張紙。
“貍貓,你真是太感人了。”面對貍貓突如其來的溫暖舉動,我再次感動了幾分。
可是當(dāng)我接過紙,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紙上面是這樣寫的:“我要走了,再見。”
短短六個字,精辟凝練而決絕,就像一根針,扎在我本來就流血的心上。
“你要去哪?”我問,可貍貓卻沒有回答,我只好繼續(xù)追問:“是離開青城山,再也不回來了嗎?”
貍貓立即爽快地點(diǎn)頭,抬起頭,傲視地看著我,伸出爪子揮了揮,算作告別,便一溜煙再也不見蹤跡。
“連貍貓都離開我了,我怎么這么命苦,要?dú)⑽业娜藷o故成了我的姐妹,我報仇不得,父王負(fù)了娘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我怨恨不得,長久以來陪著我的貍貓要離開我,我也留不得?!?br/>
心里這樣想,便這樣了出來,只是著著,連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命苦,于是哭的更兇。
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如果我的眼淚可以化作雨,我保證可以讓干旱之地瞬間變成洪澇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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