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到夜城的路上,三個人正馬不停蹄的往前趕……
“駕,駕!!”
快馬跑的路上,塵土飛揚(yáng)……
為首的男子勒緊韁繩,風(fēng)塵仆仆的趕往夜城。
他發(fā)絲高綰,用一支玉簪定在頭頂,白皙的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一襲白衣,風(fēng)儀若仙。
他說:“月,水兒,快點,我怕城兒等不到我?!?br/>
亂月道:“夜,我們一定會救出傾城的,別擔(dān)心?!?br/>
而亂水始終不發(fā)一言,眼里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不滿、幽怨、憎恨。
還有慌張和害怕。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傾城沒有死。
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亂夜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自己的時候,她怎么會活著回來?!
絕對不可能的。
她之所以跟著去,是要親眼證實,所謂的傾城,不過是一個謠言而已。
既然先有幽冥宮的殺手暗殺亂夜,這里面就一定有yin謀,只怕是引亂夜上鉤的把戲而已吧。
只是,亂夜早被傾城這兩個字蒙蔽了雙眼,就算死也要去闖幽冥宮,哪管得著什么yin謀不yin謀的。
而她,只要跟隨著他就好,保護(hù)著他就好。
如果是陷阱,就讓她陪著他跳進(jìn)去好了。
*
黑衣男子向院子走去,行走的速度極慢……
身上突然一暖,一件黑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轉(zhuǎn)身,看著她,眼里毫無任何情緒。
她說:“宮主身體不好,還是歇著吧。”
黑衣男子道:“輕靈,我還不是廢人。”
輕靈垂下眼簾:“宮主,輕靈沒有別的意思?!?br/>
她沒有覺得宮主是廢人,她只是擔(dān)心如果亂夜會提早到來,現(xiàn)在的宮主如何招架得住。
她,不想要宮主有危險。
他的眸光依舊如黑耀石般清冷,他道:“我知道?!?br/>
一陣風(fēng)吹來,夾雜著些許涼意……
黑袍領(lǐng)口的茸毛可愛的跳起了舞蹈,雜草叢生的院子里似乎多了一絲生機(jī)。
黑衣男子伸出細(xì)長的手指,折下一根枯萎的樹枝:“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嗎?!”
輕靈答道:“是?!?br/>
他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原本喜愛綁起的頭發(fā),此時正懶懶的散落在身上:“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br/>
“可是……”
黑衣男子朝她擺了擺手:“我不會有危險的,你先下去,我等會兒會過來。”
“是,宮主?!?br/>
輕靈離開后,黑衣男子坐在石頭上,對著一個房間久久發(fā)神……
“傾城?!”嘴角突然掛上了一個嘲諷的弧度,目光陡然一寒。
手中的樹枝“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而輕靈則躲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宮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經(jīng)脈全斷,武功盡失,她不敢離他太遠(yuǎn),她不能把他一個人放在危險中。
宮主原本就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自從中毒之后,便又愈發(fā)沉默了,只是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看得她,心疼。
等黑衣男子回過頭來的時候,眼里已經(jīng)無絲毫情緒,他慢慢往回走,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消耗他很多的力量。
明明是很堅挺的身軀,此時看來卻是那么的弱不禁風(fēng)。
*
黃昏時分,園子里帶著濃重的涼意,天地間變成了銀灰色。
地宮內(nèi)燭火依舊搖曳著妖冶的紅光,紫紗羅曼在燭火的照耀下,如夢如幻。
珠簾后,傳來男子清冷的聲音,他道:“輕靈,都把人吩咐好了嗎?”
“早已吩咐好了?!?br/>
“宮主……”地宮里迅速沖過一個人影站在珠簾外。
連珠后傳來一聲呵斥:“寧波,你這是做什么?!慌慌張張的。”
寧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道:“宮主,“天羅地網(wǎng)”的機(jī)關(guān)壞了?!?br/>
珠簾后的男子目光yin寒,嘴里卻慢悠悠的說道:“也不知道你們這些飯桶是怎么做事的,現(xiàn)在修也肯定來不及了,本宮自會想辦法,你下去吧?!?br/>
寧波抹了一把冷汗:“是,屬下告退。”
“輕靈,我們也該做準(zhǔn)備了?!?br/>
“嗯,我明白?!彼龖?yīng)聲道。
黑衣男子輕輕撩起珠簾,走了出來,每走一步,速度都極慢。
走到臺階上的時候,還不得不靠輕靈扶著。
千明軒中毒的事幽冥宮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輕靈,一個是白玉。
為什么只讓他們兩個知道呢?!原因有兩點。
第一:他現(xiàn)在跟廢人差不多了,必須要有人服侍,而他最信任的,只有這兩個人。
第二:他不想其余的人知道,以免動搖了對幽冥宮的衷心,所以必須要有兩個人來掩護(hù)他,自然,這個任務(wù)也非她們莫屬。
他們走到了一間裝飾簡陋的屋子,屋子里點著兩支蠟燭,勉強(qiáng)把屋子照亮。
“你怕嗎?!”燭火下,黑衣男子問了身邊的人這樣一句。
輕靈搖了搖頭:“不怕?!?br/>
黑衣男子輕聲道:“最重要的一道機(jī)關(guān)不能用了,也許我們會死在這里?!?br/>
輕靈扶男子坐在一張陳舊的椅子上:“你不會死。”
“哦?!”男子抬起頭看她:“為何這樣說?!”
“他會趕來的,而且,還有一個人,你要留著命殺她,不是嗎?!陛p靈依舊沉著冷靜,毫無半點害怕之意,她說:“我會保護(hù)你,到我死為止?!?br/>
燭光下,他的眼起了一絲異樣,他說:“輕靈,謝謝你?!?br/>
他說:“輕靈,這是我第一次對人說謝謝?!?br/>
而她,只是淡淡一笑。
她滿足了,能為宮主拼命,她真的滿足了。
仔細(xì)看去,黑衣男子的右側(cè),掛著一排鈴鐺,用細(xì)細(xì)的線牽引著,從屋頂直垂下來。
“丁零零……”
第一個鈴鐺響了,然后線和鈴鐺一起掉落在地。
黑衣男子淡淡道:“他們來了……”
園子里有很多隱形的線,只要一有人觸碰到,線便會斷,而且觸碰的人不會有絲毫的感覺。不過,線一斷,鈴鐺便會響,而鈴鐺旁的人,自然就知曉了。
園子內(nèi)早就埋伏了許多幽冥宮的人,他們在原地聽候差遣,自然不會觸碰到線。
掛著鈴鐺的線,除了第一條一碰就斷之外,其余的都是不會輕易斷掉的,因為,后面的線,都是黑衣男子用來cāo縱的。
黃昏已變成了黑夜,夜空之上,無月,濃濃的黑色,似乎帶著化不開的憂傷。
亂夜一行人停留在雜草叢生的前院,四周萬籟俱寂,聽不到半天聲響。
亂月往前走了一步,踩得雜草“咯吱”一聲。
亂水拿著劍擋住了亂月的去路,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水兒,你覺不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眮y月小聲的問亂水。
亂水拿下手中的劍:“恐怕有詐。”
亂月很是認(rèn)同的答道:“確實?!?br/>
“夜,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亂月問道。
“硬闖,我要去找城兒?!眮y夜摸了摸背上斜背著的古琴,嘴角不由的染上了一個弧度。
亂水冷哼了一聲,心里十分不舒服。
倒是亂月在這個時候顯得比較平靜,他嘆了一口氣道:“很危險,而且你的傷,還未痊愈。”
亂夜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亂月繼續(xù)道:“他的武功很高,而且,這里肯定有陷阱等著我們跳?!?br/>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城兒一定還在等著他,他要救回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受重傷的時候,城兒一直陪著他,當(dāng)他睜開眼看見城兒模樣的時候,差點歡喜瘋了,吻著她的唇,好溫暖,就似乎回到了兩年前那般?;蛟S是傷得太嚴(yán)重,他再次暈倒了,以至于她的城兒被幽冥宮的人抓去。(可憐的亂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家一腳踹暈的。)
醒來后,那個收留他們的農(nóng)婦告訴他,他的娘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感覺自己急得快要瘋掉了,他不要再次失去城兒,否則,他會死的。
到了云城,聽到了別人講起那天晚上是有個女人救了他的事,心里有些許懷疑起來,他的城兒怎么會武功?!難道受傷的時候,他看見城兒的模樣是在做夢?!于是,他又再次回到了那農(nóng)婦牛大嫂的家,牛大嫂形容了那個女子的模樣,他執(zhí)筆畫了下來,確實是傾城。
他一定要找到城兒,他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她。
問她,這兩年你到底吃了多少苦?!
問她,這兩年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問她,這兩年為什么不回來找我?!
問她,你為什么會突然習(xí)武。
問她,你是不是忘了我?!
問她,……
*
燭光下,他黑曜石般的眼閃爍出幽深的光芒。
緩緩伸出左手,拉下了第二條線。
“丁零零……”
鈴鐺清脆的聲音在屋內(nèi)回蕩,他說:“開始了。”
夜色有些黯淡……
“噼里啪啦……轟……”
天空騰出一片美麗的煙花,像千樹銀花瞬間綻放,點亮了寂寥的天空,星星點點的光芒讓人著迷。
暗藏著的一群黑衣人一見暗號,便立馬砍斷了眼前的繩子,躲在了腳下事先準(zhǔn)備好的坑里。
雜草中傳來一片悉數(shù)的聲響,亂月大叫不好。
院子的墻壁上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箭孔,接著無數(shù)細(xì)長的金屬物射出,凌厲的向中間的三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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