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殿中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皇帝東方秦的身上,包括太后娘娘,如果莊云青果真不是玉佩之主,那太子就犯了欺君大罪,就算他是太子,也沒法饒恕,古語有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東方秦想到就在剛剛不久前,那人對自己說的話,然后又看著沒有響動的玉佩,難道高士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那人明明告訴自己,現(xiàn)在的太子妃是真正的玉佩之主沒有錯啊!
皺眉望著東方昱和莊云青二人,“太子,這事你要如何向朕,向百官解釋?”
東方昱和莊云青二人立即向東方秦跪下,東方昱不慌不忙的開口道,“回稟父皇,兒臣的確沒有撒謊,兒臣之所以知道太子妃就是玉佩之主,是因為不久前,也就是兒臣在外替父皇辦事尋找白糖秘方被人刺殺時,太子妃為救兒臣手受了傷,無意中血滴入玉佩,玉佩出現(xiàn)異象,正是父皇告訴兒臣的模樣,才會認定太子妃就是玉佩之主,是命定中兒臣的妻子?!?br/>
“既然如此,那為何此時玉佩并不認主?”東方秦繼續(xù)問道,至始至終,東方秦面容平靜,并未有發(fā)怒的跡象,因為他在心中認定莊云青是玉佩之主的可能性比陳曉大,莊云青的不凡和悲天憫人的性格,是大家共見的,是他心目中太子妃的樣子。
“稟父皇,兒臣與太子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兒臣想,如果當年相贈玉佩的道長云虛子若能到場,這一切便可以解釋清楚?!?br/>
“太子二哥,據(jù)說云虛子道長是仙道,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又如何能尋到他?太子二哥莫不是想拖延時間想逃脫之策?這欺君大罪可不是小罪?!?br/>
東方澤一聽,言語銳利道,哪里會容許東方昱拖延,他恨不得此時東方秦就此發(fā)落東方昱,治他的罪,然后自己再加把火,廢了他的太子身份,后面自己想坐上皇位就好辦多了。
“呵……我為何要逃?!俗話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三皇弟還是多想想自己吧?!睎|方昱斜了東方澤一眼,誰真誰假,心中沒個逼數(shù),還想來挑撥父皇與自己的關(guān)系,想借助父皇的手對付自己,忒天真!
“……”
東方澤一噎,東方昱提云虛子時,他的確有些驚慌,因為云涯子告訴他,云虛子是他的師兄,與他沒有同門之誼,只有仇,假冒一事,只要云虛子沒出現(xiàn),一切都好辦,只要他出現(xiàn),他們必定會被他拆穿,正如東方昱所說,假的真不了。
“皇上,既然一時尋不到道長,找個欽天監(jiān)來看看,也是好的?!被屎蟀缪莅啄樈巧?,似乎一直公正的替東方昱說話。
“對,皇帝,還是讓林監(jiān)正來看看比較妥當?!碧笠操澇?,林監(jiān)正雖然是欽天監(jiān)部的監(jiān)正,但聽說他懂些奇門之術(shù),而且,小道消還稱他通鬼神之道,但奇門之術(shù)他當著世人面是承認過,后一點通鬼神的說法卻從未承認過。
“好。馬富貴,宣林監(jiān)正上來?!?br/>
“皇上有宣林監(jiān)正?!瘪R富貴向下走了幾步,對著坐在下面的百官道。
坐在百官中的林監(jiān)正林士仁正低頭掐指推演著什么,這一聽到高聲宣自己,臉上閃過無奈之色,知道這事早晚落在自己的頭上,他算到今天有大事發(fā)生,前幾日三皇子派人尋他,被他躲過了,今天卻怎么也躲不過了。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出面,無論說哪一方是真的,都得罪另一方,一方是太子,一方是皇后的得意的兒子,都是他得罪不起的,皇上宣了,不得不應(yīng),林士仁立即站起,小步向東方秦這跑來。
“臣林士仁拜見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太子,太子妃……,并請各位安?!绷质咳市〔脚苌?,立即跪下拜見。
“平身?!睎|方秦讓他站起來回話。
“謝皇上。”林士仁站了起來。
“林監(jiān)正,剛才發(fā)生的事來龍去脈,你也聽到了,看到了。你能不能判斷為何玉佩能認二主?亦或是太子有說謊?”東方秦直接問林士仁,也不拐彎抹角。
林士仁不敢武斷的判斷,向著東方秦道,“請皇上容許臣觀看玉佩一番,才能得解?!?br/>
“準?!睎|方秦點點頭。
馬富貴從東方昱手中接過玉佩,遞給林士仁,林士仁觀看一番后,又結(jié)合自己近幾日觀看的天象來看,知道是有高人利用平王妃的鮮血施了法術(shù),使玉佩只能認平王妃為主,而棄真正的主人太子妃不認,雖然自己不及施法術(shù)的高人,但是他還是能看出個子丑寅卯出來的,看出后的林士仁腦袋上開始滴出大粒的汗珠。
怪不得近半個月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了鳳星身邊出現(xiàn)了幻影,仿佛雙鳳星的星象,一直沒弄清這是為什么,現(xiàn)今看來,太子妃是真正的鳳星,而那幻影必定是干擾鳳星之人,也就說是平王妃,這是趙皇后,東方澤,平王妃,甚至是還包括那高人的陰謀,如果今日把真相說出來,怕會由此引來天大的災(zāi)禍,自己不怕,可是自己的家人……。
怎么辦?
林士仁在腦中飛速的想著對付之策,此時,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心中正受著無比的煎熬,他了解東方澤和趙皇后,這二人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但太子東方昱也是一樣,腹黑且心思深沉,如果自己顛倒黑白,別說皇上不答應(yīng),首先太子會弄死他。
“林愛卿,可看出個什么來?”東方秦見林士仁臉上的神色變幻,心中多少有數(shù),繼續(xù)追問他。
“回皇上,這玉佩的確是神物,既然是高人云虛子帶來的,我信他所言,玉佩之主必為大魏未來的皇后,而且會為大魏帶來無尚的福氣,且會蔭及子孫六代,大魏會因為此繁榮昌盛,居五國之首指日可待啊。不過,微臣法術(shù)低微,只看得出是神物,卻看不出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皇上,微臣可以推演出云虛道長人在何處,只要他不是有意要躲藏起來,我們還是能尋到他的。”
林士仁還是沒敢說真話,半真半假道,但他的話無異于又是平地一聲驚雷,告訴了大家要慎之又慎,對了,大魏繁榮昌盛,錯了呢?豈不會正好相反,大魏會陷入水深火熱中。
“皇帝,此事必得慎之又慎?!碧舐犕炅质咳实脑?,一臉凝重的看著東方秦叮囑他,這哪是皇后啊,這是上天降給大魏的福星吶。
東方昱和莊云青二人看了林士仁一眼,沒想到這林監(jiān)正還是個有點兒本事的,已看出玉佩的玄機,雖然沒有完說真話,但二人也能理解,畢竟對方是皇后,如果林士仁的話沒有有所保留,二人相信東方澤分分秒秒就能弄死他和他的一家人。
“請皇上慎之。”不遠處的林閣老也站起身來跪下,其他的官員也跪下,所有人的意思既然關(guān)乎大魏的國運,以及子孫后代,那必須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行。
“大家都平身吧,朕心中有數(shù)?!睎|方秦對著下面道。
等眾人都站起,東方秦對著莊云青和東方昱二人道,“你倆也回到坐位上。”莊云青和東方昱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平靜的坐在那,東方昱牽起莊云青受傷的手,心疼放在嘴中替他吹著氣。
莊云青笑著逗他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吹仙氣呢?你一吹傷口就能好了。”
東方昱暗暗嘆了口氣,摸著傷口道,“現(xiàn)在的我還真是做不到,凡夫俗胎而已?!?br/>
莊云青想起東方昱對自己曾說過的話,知道了自己和他在前世的糾葛,知道了自己和他二人真正的身份,“逗你呢,一點兒傷口而已,已經(jīng)上了藥,兩天就好了?!?br/>
“疼不?”
“不疼了。”
“哼……雖然是一點小傷口,我必得讓他們十倍還之。”
東方昱冷哼一聲道,也沒故意壓低聲音,正好傳到東方澤和陳曉二人的耳朵里,東方澤的眸子閃了閃,十倍還之?哼,也得你有機會,陳曉心中的嫉妒都快到頂峰了,一點點的小傷口而已,與自己在姑子庵子里受的苦相比,算什么?
而此時的林士仁推演了一遍云虛子的所處之地后,以為自己推演錯了,又推演了一遍,可是結(jié)果還是一樣,不由得糾結(jié)的看向東方秦,“皇上……?!?br/>
“結(jié)果如何?林愛卿為何如此糾結(jié)?”東方秦看向林士仁問他。
“回皇上,微臣推演出云虛子道長此刻就在京城之內(nèi),臣以為推演錯了,推演了兩遍,還是如此。我有些難以相信……”林士仁忐忑,怕皇上認為自己是吃白飯的,一點本事也沒有。
“哈哈……林愛卿推演的并沒有錯?!睎|方秦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不解的看向他,太后也疑惑的問,“皇帝,此話怎么說?”
“因為一個時辰前,云虛子道長才從宮中離開,朕本以為他離開皇宮后就會離開京城,所以前面朕本沒有提起,現(xiàn)在以林愛卿所說,那就是他并未離開京城,人仍在京城內(nèi)?!?br/>
林士仁:……
皇上,您這是逗微臣嗎?你既然知道他在宮中出現(xiàn)過,竟然不說。
眾人:……
皇上這是要鬧哪樣?怪不得眾人神神叨叨時,他還穩(wěn)坐釣魚臺。
莊云青:……
皇上,你這樣子很不好,很不好啊!
東方昱:……
你還是親爹么?別人家是坑爹的兒子,你這是坑兒子的親爹!
“來人,按林監(jiān)正推演的方向,去將道長請進宮?!?br/>
“哈哈……不用了,老道我來了?!被实墼捖晞偮?,就見一個白眉白須白發(fā)的道從天而降,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東方秦面前。
“道長,您……”不是在郡主府里么?林士仁只說郡主府的方向,并未說出在郡主府內(nèi),也是為莊云青撇開嫌疑。
“是,你很不錯。你的推演驚動了老道我,知道有人在尋我的方向,老道反推了一把,所以就來了。”云虛子朝林士仁看了幾眼,點點頭贊成,此人一身正氣,是可朔之才,也就不戳穿他的謊言。
“謝道長贊賞,小的不該班門弄斧?!绷质咳手t虛道。
“玉佩拿來。”
云虛子沒再說下去,向林士仁伸手,林士仁趕緊將手中的玉佩遞給他。
云虛子接過玉佩看了一眼,就知道癥結(jié)所在,向皇上道,“皇上,上午你答應(yīng)貧道的話可還作數(shù)?”
“自然作數(shù)?!睎|方秦點頭。
“謝皇上寬恕,請稍待?!痹铺撟诱f完,將右手中的拂塵掃過左手中的玉佩,口中念念有詞,在人肉眼看不見的地方,束縛在玉佩的法術(shù)化作一縷縷黑煙散去,念完后,云虛子摸了摸玉佩,口中道,“該認你真正的主人去了!”
云虛子走向莊云青,雙手托著玉佩,態(tài)度恭敬,“太子妃娘娘,如今我再將物歸原主,以往,太子妃您曾答應(yīng)過貧道的話可還作數(shù)?”
莊云青接過玉佩,看向云虛子,“不知道長指的是哪句話?”
“需要太子妃娘娘相助時,太子妃娘娘一定會助貧道。”
“哦……”莊云青想起來了,立即點頭,“當然作數(shù)?!?br/>
“如今貧道想要的不是相助,而是寬恕,以太子妃您的聰明,定然能想到玉佩不認主有其他的原因,做下這事的人,與貧道有些瓜葛,希望太子妃看在貧道的份上,放過他。但太子妃放心,此次我一定把他帶回去,不讓他出入塵世為虎作倀?!?br/>
“好,我答應(yīng)道長。”莊云青點頭,她信得過云虛子。
“那就謝謝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老道告辭?!痹铺撟诱f完,身形一晃,就離開了大殿,沒人看清他是怎么離去的,眾人吸了口冷氣,怪不得稱他為仙道,果然已經(jīng)修成仙身啊,來去是真無蹤。
云虛子離開,被他夸得正飄飄然的林士仁也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滿耳都是那句,“你,很不錯!”有道長在皇上和太子面前這句稱贊,他這輩子的官職差不了啊。
云虛子的到來,對于東方澤和陳曉來說,無疑就是為二人判了死刑,看其動作,肯定是解了云涯子以陳曉之血做的法術(shù),如果玉佩再次認主,又因為云虛子的出現(xiàn),還說了“物歸原主”,那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陳曉是假,這是他們的謀劃,他倆要該怎么辦才好?
坐在皇上身邊的趙皇后,看著一臉的鎮(zhèn)定,臉色卻有些白,一雙手在長袖下面微微的顫抖著,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兒子的謀劃敗露了,不但沒收拾到太子,還差點搭上了自己,好在那道人并沒有揭穿真相,而兒子做得也謹慎,要不然,此時,他們二人反是欺君大罪了。
“皇后,你覺得此事怎么看?誰才是真,誰才是假?”東方秦眼底的神色淡淡,看著皇后問她。
“皇上,臣妾不知。剛剛道長也沒有直說不是?玉佩既然經(jīng)過了道長的手,那再讓太子妃滴血認玉佩不就明了了?”
“恩,皇后說得沒錯。相信這也是大家想看到的,為了證明最后的真真假假,還是請安國再上來滴血一次吧!”東方秦點點頭。
聽說還要滴血,東方昱臉都黑了,站起身來,“父皇,云虛子道長那句物歸原主還不能作數(shù)嗎?太子妃已經(jīng)滴過一次血,還要滴一次,你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眾人:……
太子以后絕對是個懼內(nèi)的,這還沒成親就捧在手心里,成親后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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