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沐海一入目皆是紅色,鮮血一般的紅色,雖然看不清面前的是什么,但是從輪廓上還是能分辨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有生命的物種,至于是什么他想不起來了。
“嘿嘿,哈哈。”沐海一口中發(fā)出瘆人的笑聲緩緩的站了起來,一只手伸向了羽降彩的脖子,并不斷的摩挲著,“從這里開個口子,一定很方便下口。”
“下口?”羽降彩瞳孔鎖緊,“這是要喝血?”,想到這里,羽降彩下意識的就要跑,可誰知沐海一一下就將人拽了回來,并扼住了羽降彩的喉嚨,一位沒有修為的弱女子,就算在怎么天賦異稟,她也無法與一位修士相抗衡,即便這個人才剛剛踏入修士的行列。
“別跑。”沐海一此時的聲音聽著竟有些興奮,那里面的液體好像很香,所以他張開了嘴,準(zhǔn)備一口咬下去,這樣他就能喝到了。
就在牙齒要穿透脖頸的時候,沐海一的身體僵住了,一個聽著十分清脆的聲音又想起來,“你要咬下去嗎?你要變成怪物嗎?”
“誰?誰在說話。”沐海一一手將羽降彩禁錮住,一邊四下里尋找說話的人,但是這黑暗中除了他們二人,再無第三個人。
“你要變成怪物嗎?”那個聲音再次在沐海一的腦中響了起來。
“變不變怪物,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因?yàn)槲揖褪悄惆。也幌胱兂晒治铮阋膊幌氚伞!?br/>
“閉嘴,小爺我想變什么就是什么,小爺現(xiàn)在想喝血,別打擾小爺用餐。”
被禁錮了的羽降彩,目瞪口呆的看著好像失心瘋一樣的沐海一,不斷的用兩種聲音自說自話,“難道這人還沒完全魔化,心中還有善意尚存。”
忽然,羽降彩感到扼住她喉嚨的手松了一些,好像可以說話了,“扶狌狌,你師傅很擔(dān)心你,他一直在扶桑樹下,等著你回去。”
“胡說八道。我親眼看著他收羽浩當(dāng)徒弟的,他當(dāng)初明明說,只收我一個的,他明明說了不管我的身世如何都不會趕我走的。他騙我。”
就這樣沐海一再次陷入了癲狂,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猶豫咬住了羽降彩的脖頸,大口的喝著他期盼已久的鮮血,就像走在沙漠中人的終于看到了水源一樣。
“他沒有騙你,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他說你答應(yīng)他報要幫他找母狌狌來當(dāng)你師娘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他還說...”,話還沒說完,羽降彩便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聽到羽降彩的話,沐海一有些許猶豫,而之前那個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看吧,師傅還是記得我們的,母狌狌,哈哈,我還急得,你當(dāng)初這么跟他說的時候可是被罰在垂簾瀑布里連跳,直到能跳到距離海平面二分之一的位置才停下的。”
“是啊,他罰的可真狠呢,我那是才是清明境一階,剛剛學(xué)會聚氣,他就讓我跳瀑布,我那時才到人類的世界,我怎么分得清楚,他跟狌狌有什么區(qū)別。”
“嘿嘿,可是你也因禍得福啊,清明境進(jìn)入第二階不說,難道你忘了那之后師傅為了哄你開心,在你面前扮演狌狌,甚至冒險去了趟招搖山,把你以前在石屋的東西,都拿了回來,要知道,那個叫柳望生的家伙,始終派人守著那里呢。”
“是啊,是的,難道這個女的說的是真的?可是那我看到的呢?啊!~”越想沐海一的頭就越疼,以至于最后他也暈了過去。
等他在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他周身砌起了圍墻,而在圍墻的外面羽降彩拿著一根木棍警惕的看著他。
“好美呀,你比狌狌族長的媳婦好看。”不知道為什么,沐海一說完這話之后臉上就是一紅。
“你說什么?”羽降彩也愣住了,早知道這人這么輕浮,她就不答應(yīng)紫虛師叔進(jìn)來救人了。
看到羽降彩蒼白的臉上因?yàn)閼嵟霈F(xiàn)的紅潤,突然想到,他師傅好像跟他說過,人類世界是不能這么跟女孩子說話的,忙就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才做人五年,剛剛學(xué)會說話,我忘了我不該這么說話,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那個...”
羽降彩看到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略顯滑稽,感覺有些好笑,難道回歸本性了,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木棍戳了戳沐海一的肩膀,這一下的力氣可不算小,直戳的沐海一呲牙咧嘴,跳了起來。
看到他站了起來,羽降彩立刻收回了木棍擋在身前防身,沐海一看她這樣,揉了揉被戳的肩膀,“你別怕我呀。”
“那,那你坐下。”
“啊?”
“坐下。”
看著羽降彩緊張的樣子,沐海一無奈,不就是站了起來,干嘛這么緊張。
看到他坐下,羽降彩稍微往前蹭了蹭,問道,“你,不生氣?”
“不生氣,是我先說錯話,惹你生氣的,你戳我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這算是向我賠禮道歉嗎?那他這是恢復(fù)正常了?”羽降彩心里猜測著,試探的開口喊了一聲,“扶狌狌?”
“什么事?”
“你還記得暈倒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暈倒~之前?”沐海一在自己的腦海里搜刮著記憶,“昏倒之前,啊~”忽然他看到了羽降彩脖頸上一個大大的牙齒印。手顫抖的指著那里說道,“這個,我咬的,我想起來了。”
“那你現(xiàn)在還想喝我的血嗎?”羽降彩還是試探道。
“不,我不想,對不起,”,忽然他大聲的喊道,“我不想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是怎么回事兒,真的對不起。”
“那個人不是我,不對,那個人是我,但是,我是說那個不是平時我,我,你,對不起。”由于羞愧與緊張,沐海一語無倫次的一邊道歉,一邊就要對著羽降彩磕頭賠禮,他實(shí)在是不知道他要怎么補(bǔ)償才好。
羽降彩攔下了他,“算了,看在你是紫虛師叔的弟子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要是實(shí)在覺得不好意,那就帶我去看看招搖山長什么樣子好了。”
“看招搖山?”
“對。”
“這么簡單?”
“簡單?傳說招搖山有護(hù)山的屏障,等閑人看不到的,就算是運(yùn)氣好,看到了,在西海里還有無數(shù)的兇獸,那些兇獸就像招搖山的守衛(wèi)一樣,只要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就會把那人吃了,修為不高深的修士都不敢靠近那里。”
“那怎樣才算修為高深啊。”
“以你們混沌道來說,至少要圓融境七八階才能平安進(jìn)入吧。”
“要圓融境啊,我現(xiàn)在才清明境第四階,而且還不會驅(qū)物,而且?guī)煾嫡f,他三百歲才突破到圓融境,我的話...”之后沐海一好好的計算了一下他跟邋遢道人之間的差距,然后頹然道,“你的這個要求是挺難的。”
“所以,我現(xiàn)在跟你約定,等你以后達(dá)到圓融境第七階的時候,一定要帶我去看招搖山。”
“嗯,好,我們打勾。”說著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看著這孩子氣的舉動,羽降彩不禁一樂,而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好,我們打勾。”
“嘿嘿。”沐海一傻笑著。
看他傻笑不止,羽降彩無奈,只好喊道,“扶狌狌。”沐海一被她喊的一愣,“我們出去吧。我父王,我哥,紫虛師叔都在等著我們呢。”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但是在她后面的沐海一卻拉住了她,“我們,要不等會在出去吧。”
“嗯?”
“我,我還不想出去,而且,我決定了,我叫沐海一,不是扶狌狌。”
“嗯?這又是鬧哪出?不是恢復(fù)神智了嗎?”羽降彩心想。
羽降彩看著沐海一,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但是很可惜,沐海一低下了頭,躲避著她詢問的眼神。
“你那個木棍是哪里來的,還有這些石頭。”為了避免羽降彩的追問,沐海一岔開話題道。
羽降彩看沐海一并不想跟她說明原因,也沒有強(qiáng)求,于是順著他的問題答道,“問這黑槍的器靈要的。”
“它還會幫助人?”
“我不是它要考驗(yàn)的人,它自然就不會對我怎樣。”
“哦。”
就這樣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很快就陷入了尷尬,他們找不到可以說的了。就在他們搜刮肚腸向著還要說什么時候,一個白色的漩渦悄然出現(xiàn)在二人背后,不帶一點(diǎn)聲音的逐漸靠近他們,等二人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已經(jīng)是被它卷入體內(nèi)了。
而在二人剛剛待過的石墻旁,出現(xiàn)了一個虛幻的影子,低沉的說道,“第二次考驗(yàn),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