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凌軒正用棉絮將頭蓋著,回想起自己兒時與大黑的那些樂事,突然木門傳來敲門聲和母親的聲音,“凌軒,凌軒,醒了么?你三嬸家的小寶失蹤了,村里的人都在到處去尋找呢!”
啥?小寶失蹤了?龍凌軒像當(dāng)場遭受一個晴天霹靂般,推開被子,邊穿衣服邊急速的走去開門,“媽,您說小寶失蹤了?”
母親點(diǎn)點(diǎn)頭,“剛才你三嬸找過來,說昨晚小寶回家之后,吃完晚飯,你三嬸去洗澡,你三叔在和別人斗地主,等你三嬸洗澡出來,就沒看見小寶了!你三嬸以為小寶又來找你了,但是我告訴他沒有來,聽你一個表姑說,昨晚看見小寶一個人在向村口走去,本來以為沒啥事,就沒聲張,今早你三嬸就動員了全村的人,都在幫忙找小寶,可是都沒找到!”
“暈死,我就就說三嬸別那么暴力,出事了吧!”龍凌軒穿好衣服,來不及洗嗽便走出了家門,直奔村公所,只見那里聚集了一大群村里的人,當(dāng)然包括村長谷耀祖。
他揮舞著肥胖的手,高聲說道:“各位鄉(xiāng)親,今天龍鳳祥家的兒子龍小寶失蹤了,大家都趕緊去幫忙找尋,一有消息,趕緊回到村公所來稟報(bào)!”
“什么?小寶為什么失蹤?”
“我看還是怪那個沒出息的大學(xué)生龍凌軒,這幾天小寶一直和龍凌軒在一起,都不回家了!”
“哦,聽說那個龍凌軒中邪了,會不會是龍凌軒把小寶擄走了!”
“別說了,那個沒出息的的來了!”
…………………………
一時竊竊私語的討論變得鴉雀無聲,目光都看向一臉陰沉著的龍凌軒,他緩緩的走到眾人的前面。
他清清嗓子,朗聲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你們可以認(rèn)為我龍凌軒是最沒出息的,但是,既然事情發(fā)生了,我只想奉勸在場的諸位父老鄉(xiāng)親們,教育兒女需要有方式,而不是拳打腳踢,棍棒交加,小寶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他為什么要離家出走,或者說突然失蹤!”
“嗯,對對……”
“有道理!有道理!”
“小寶挺乖的,為什么會失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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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沒有頭緒的討論,看著那些點(diǎn)頭論足的模樣,龍凌軒突然想起魯迅先生關(guān)于國民心態(tài)年代的描述:想做奴隸而不得的年代和坐穩(wěn)了奴隸的年代。
這些農(nóng)村里的農(nóng)民或許用“墻頭草”來描述更為貼切,他們不會正確的判斷是非,而是當(dāng)有一個人站出來,振臂高呼,只要他們覺得有道理,他們就會擁護(hù),他們覺得沒喲道理,他們就會鬧事,而實(shí)際上并不在乎那些事情是誰說的。
“那你覺得小寶為什么會失蹤?”突然一個聲音高呼著問道。
“就是就是!”
又是一陣點(diǎn)頭議論的聲音,龍凌軒對于這種事情早已是司空見慣,自知多說無益,他們需要的是結(jié)果,他只好說:“大家都別在這里胡亂猜測了,趕緊去找吧!”
說完,他便離開了,其實(shí)離開那一會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這個村公所村民的聚集之地,他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小寶,根本無需多此一舉。
他搖搖頭,微微一笑,心里暗暗罵了一句:“一個**!”再也沒有理會身后的村民們異樣的目光,徑直走向那青龍河河道,一路找尋下去。
因?yàn)椴淮蟛恍〉拇遄永?,最有可能出事的只有這青龍河,但是除了汩汩的流水,根本沒有小寶的蹤影。
一直到了晌午十分,龍凌軒依舊一無所獲的回到家里,向村里其他人都打聽了,依舊沒有小寶的蹤跡。
吃過午飯,龍凌軒決定去三嬸家里看看,因?yàn)樗依镌缫咽侨寺暥Ψ?,都在分析著小寶的神秘失蹤?br/>
“村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就是找不到小寶的身影!”
“就是,幾乎都都是掘土三尺都沒有??!”
“嗚嗚呀呀……”三嬸早已是哽咽的掩面而啜泣不停,哭訴著,“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為什么犯賤要打他呢,小寶,你在哪呢,媽錯了,媽再也不打你了!”
龍凌軒腳步剛踏進(jìn)三嬸家門口,卻被這種氛圍弄得很是不舒服,暗想:“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當(dāng)時勸你別打,你還罵我,哼!”那一刻感覺自己好猥瑣,竟然有一種對三嬸遭到報(bào)應(yīng)之后的幸災(zāi)樂禍。
但是小寶的失蹤是一個不爭的事實(shí),一個四歲的小孩,真要是出事,那就麻煩了。
“大家各地都找遍了嗎?”龍凌軒低沉的問道。
“村前村后,都找過了,都找不到小寶的蹤跡!”一位大叔回答道。
“小寶不會跳河自盡,被河水沖走了吧!”一位大嬸突然說道。
這一語讓三嬸更是哭天搶地,“小寶,你在哪兒呢?快回來吧!”
龍凌軒被這一語驚嚇不已,頭腦“嗡”一聲,“糟糕,小寶不會被消水洞給吞噬了吧!”
“啊?”
眾人目光都變得異樣,都把頭轉(zhuǎn)過去,看著龍凌軒。
“前幾天我和小寶在河邊玩耍,他跳進(jìn)過那個全是漩渦的消水洞里,后來被我救了起來,難道這小子……”龍凌軒想想只有這個地方最為可能。
“那……那該怎么辦?”
龍凌軒沉思片刻,“為今之計(jì),只有下消水洞去看看!”
“什么?下……消水洞?”眾人異口同聲的看著龍凌軒,半天說不上話來。
“那個地方簡直是通向地獄,誰能有通天本領(lǐng),敢冒然下去!”
“就是,那是有去無回的!”
“太不可思議了,絕對不可行!”
龍凌軒此刻只能挺身而出,就算是死也是一個英雄,所以他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目光看了一眼在場的自己的父母,“我去!”
“什么?”
“這……”
父親龍富貴低沉著臉喝道:“兔崽子,你想去送死,不許去!”
母親聶彩鸞走過來,拉著龍凌軒的手,目光中早已是噙著淚水,“凌軒,你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爹怎么辦?”
“就是,你不許去!”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女子,她款款走了進(jìn)來,那一副清純中帶有楚楚動人的模樣,她正是村里的鳳凰——村長的女兒谷倩雅,她徑直走向龍凌軒,目光中帶著款款深情。啟蒙小說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