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月『色』照在大地上,將大地披上一層銀裝。大路上一片寂靜,就連平時繁密如落雨的蟲聲也消失不見,似乎全都被這靜謐的月光所催眠。忽然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車前兩匹駿馬齊驅(qū)狂奔著,秦澈手持韁繩坐在榆木打造的車廂前,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
入夜時出城到現(xiàn)在已過去好幾個時辰,拉車的馬匹長時間的狂奔早已是疲憊不堪,馬車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秦澈將馬車停在路邊的一條小溪旁邊,打了一些水來喂了疲憊的馬匹。便盤膝坐在車頭上閉目調(diào)息起來。
從姨娘胡柔兒口中得知,長生宗位于離瀾城往南千余里的長門山脈上。千余里對于修煉之人來說,御劍飛行不過幾個時辰便能到達(dá)。但蘇雪怡重傷在身加上又中了毒,連自由行動都是問題,更不用說御劍飛行,秦澈剛得到飛劍不久,修為也未到筑基境界,尚不能御劍而行,只得找了輛馬車代步。按照馬車的速度,從瀾城到長門山至少是兩三天的路程。
秦澈睜開眼看了看身后的車廂,車廂的兩窗和廂門都緊緊得關(guān)著。
“此去至少兩三天,希望你能撐到那個時候?!鼻爻喊碘獾馈?br/>
“大哥.......大哥......”忽然幾道微弱的呼叫聲傳入耳來。
秦澈站起身來,輕輕打開廂門,只見蘇雪怡雙手抱著腳蜷縮在車廂的角落。秦澈鉆進(jìn)車廂,伸出手準(zhǔn)備擦探一下蘇雪怡的傷勢,剛碰到她的額頭,便有一股冰涼自手上傳來,冰涼過后又傳來一陣燙手的滾熱。
秦澈皺了皺眉,詫異起蘇雪怡的體溫為何是這般忽冷忽熱,卻不知,此刻在蘇雪怡體內(nèi)有兩股勢力正在不斷的交火著,一股是蘇雪怡自身的靈氣,另一股便是蘇雪怡所中的毒。 屠妖滅道23
兩股勢力,彼此相持不下,所以也造成了蘇雪怡體溫的忽冷忽熱。
秦澈正欲抽回手,忽然間,兩只柔軟的玉臂順著手將自己抱住。
秦澈試著推開抱住自己的雙臂,沒想到對方卻抱得更緊了!
一股少女的體香也順勢的飄入秦澈的鼻內(nèi)。此時悠悠的體香,柔軟的身軀,還有懷中滾燙的伊人,趁著這月『色』不禁讓人浮想翩翩。
正值血氣方剛的秦澈心中不免激起一絲微微的波浪,不過旋即便將這一抹『蕩』漾壓了下去。
忽然覺得環(huán)抱著自己的玉臂又緊了些,接著又是一陣微弱的聲音傳入秦澈的耳朵
“大哥,等等雪怡。不要留下雪怡一個人?!薄?br/>
秦澈看了一眼蘇雪怡,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醒來。
也許是在做夢吧,秦澈咕噥道。
“大哥,雪怡馬上就能進(jìn)『亂』石星陣找你了?!?br/>
蘇雪怡雙眼緊閉,嘀嘀咕咕的囈語著。
“這家伙或許也是個傷心的人吧!”
秦澈心中微動,不過此刻他卻沒有心思去思考別人的心事。
又看了一眼蘇雪怡姣美的面容,蘇雪怡并未睜開眼,眼角卻有晶瑩滑落,秦澈便閉上雙眼調(diào)息起來,任由蘇雪怡抱著自己。
黑夜掠過,清晨第一絲曙光照向大地。 屠妖滅道23
一股陣痛從左臂上傳來,將蘇雪怡痛醒。
蘇雪怡艱難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一個陌生的馬車車廂里,而自己的頭剛好枕在一個五官清秀的男人盤膝而坐的大腿上。
左臂上傳來的疼痛和男人的面孔讓蘇雪怡想起來自己奉師門之命除惡卻重傷中毒之事來。
秦澈的體溫從盤膝而坐的大腿傳向蘇雪怡。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陌生的男人這般親密接觸過,一股羞怒之意頓時涌上心頭,蘇雪怡掙扎著坐起身來想要給眼前這個男人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
“你醒了!”
一道略微帶些低啞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來,蘇雪怡剛挪了下身體就驚醒了秦澈。
蘇雪怡抬眼望去,剛好和秦澈的目光撞到一起。
“哼,登徒子!”蘇雪怡冷哼一聲,揚起手就朝對方扇過去。
“你別誤會!”
秦澈連忙伸手接住蘇雪怡的掌摑。
“哼,趁人之危,還叫我別誤會!”蘇雪怡雙眼狠狠的瞪著秦澈。
“你真的誤會了。昨晚我駕車時一直聽到你在車廂里面不停的喊著"大哥"。我擔(dān)心你有什么不適,進(jìn)來查探你的傷勢,卻被你一把抱住?!?br/>
秦澈頓了頓,偷偷的瞄了一眼蘇雪怡,見其臉『色』稍微緩了緩,才又繼續(xù)說道。
“我本想推開你,讓你好好休息,不過你抱的太緊,我又怕弄醒你或者是太用力傷到你,所以......”
說完一臉無辜的看著蘇雪怡。
看到對方清澈如水的眼神,又聽到對方說自己囈語說道“大哥”,聯(lián)想到昨晚的夢,蘇雪怡這才確信真的只是個誤會,心中的怒意也瞬時消散而去。
“我們現(xiàn)在在哪?”蘇雪怡收回手,臉『色』有些冰冷。
“去長門山的路上?!?br/>
“額,剛才的誤會多有得罪。但昨晚之事,止于你我,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至于你所求的功法之事,我定會讓你滿意!”
蘇雪怡語氣稍微松了些。
“好!”
“我可以起來了嗎?”秦澈忽然問道。
蘇雪怡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秦澈站起身來,掀開車廂的門簾,一股清晨特有的清新氣息傳來,深吸一口氣,丟下一句“記得你的承諾。”便走出車廂。
“啪,啪”兩道鞭聲響起,馬車開動了起來。
蘇雪怡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隨風(fēng)擺動的門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路上,兩人一個重傷在身虛弱無力,另一個自顧自的驅(qū)車趕路,并無太多言語交流。
......
瀾城往南千余里,有一條齊入云霄的山脈,連綿兩三百里,其中有一處高峰,人跡罕至,這里便是秦澈此行的終點長門山。
在長門山腳下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處郁郁蔥蔥的森林,常年被『迷』蒙的氣霧所籠罩。
秦澈從瀾城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有兩日。
秦澈坐在馬車的駕駛位置,手里牽著韁繩,瞇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天,萬里無云。
馬車奔馳著,在馬車前方的出現(xiàn)了一片森林,在明亮的日光下,一眼望去卻有些朦朦朧朧。
很快,馬車便到了森林的邊緣,飛馳的駿馬忽然的停了下來,打著響鼻不肯再往前走。
秦澈跳下車,走到兩匹駕車的駿馬身前,拉了拉韁繩試著讓馬匹往前走兩步,可兩匹馬都是搖晃著頭不進(jìn)反退。
難道這森林里面有猛獸不成,秦澈笑了笑。
猛獸如獅子老虎之流,對煉氣后期的秦澈來說早就不具有任何危險。
撥開門簾,蘇雪怡仍是蜷縮著身子靠著車廂的一角躺著,雙眼微閉,身旁是那把微微閃爍著赤『色』光芒的長劍。
這一路過來,即使是睡眠狀態(tài),蘇雪怡也未放松警惕。
本打算問問蘇雪怡,前面這森林是什么情況,見其并未醒來,秦澈就沒有開口說話,放下門簾,狠狠的抽了兩鞭子,強行驅(qū)使著馬匹拉著車進(jìn)了森林。
剛剛進(jìn)入森林,本來明媚的光線瞬間黯淡了下來,一股喘不過氣的感覺涌上秦澈心頭。
確實是有些古怪,秦澈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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