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陽跟著陸挺林來到前廳,陸挺林坐下,對君陽道:“說說吧,怎么回事?”
他的語氣不緊不慢,沒有責備君陽的意思,只是想聽她說明這件事情。
君陽開口道:“師父,還記得,弟子提起的那個天資不錯的人嗎?”
“嗯,是他嗎?”陸挺林猜測問道。
君陽點頭,“是,他叫羨金,是跟我同班的同學”。
“今天早上,我在路上碰見他,喝點爛醉,我本想將他催眠,之后直接進入潛意識來溝通,針對他的負面習慣,予以修正和改善,當時沒有尋找到合適的的地方,所以想先將他帶到這里,只是弟子一時疏忽,后面的事情,師父都知道了”。
陸挺林明白了,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看向遠方,思索了片刻。
接著對君陽說:“既然人已經帶過來了,而且他醉得不輕,那就先讓他留在這里休息吧”。
接著,他又繼續(xù)說:
“不過,為師覺得,這個做法有些不妥,你先是趁人醉酒,將人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又要催眠,改變他人喜歡,歸根結底,是違背了他人的主觀意愿,那就是好心辦了壞事”。
君陽想想也是,自己急性子,急于求成,忽略了對方的主觀意愿,自己后悔當時沒有考慮周到。
她點頭,表示同意師父的說法。
“那弟子還是把他送回去吧,正好,我們下午也要回去上課”,君陽詢問陸挺林的意思。
“也不急”,陸挺林讓君陽稍安。
接著說道:“等他醒來,既然想要改變他,總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而且有些話總要說明,為師跟他談談”。
“師父,弟子是擔心,玄機城的秘密,不該讓外人知道”君陽有些顧慮,她本想放棄這次改造計劃。
但陸挺林說:“放心吧,為師心中有數(shù),你也別耽誤上課時間,他若去不了,就留在這里吧,讓健明照看著”。
“好,弟子明白了”,君陽點頭,說完話,就離開了。
陸挺林還坐在前廳,君陽離開之后,他一個人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目光深遠。
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半,因為有五個小時的時差,白羅斯那邊是十二點半,君陽該回去上課了,俄語課一點準時開始,她的時間觀念很強,不愿遲到。
臨走,君陽去后院,找到宮健明。
對他說:“宮師兄,我該回去上課了,麻煩你照看一下羨金”。
“好,沒問題”,宮健明答應道。
接著,君陽又小聲對宮健明說:“如果他醒了,問起他自己是怎么來的這里,你就跟他說,是他喝醉了,躺在路邊,我才把他帶過來的,千萬別提催眠這兩個字,不然會有麻煩”。
“好,我明白了,放心吧”,宮健明笑著回道。
君陽放心了,道:“謝謝師兄”,說完話,她就離開了。
羨金一直睡到天黑,朦朦朧朧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清醒了一下,頭疼的感覺襲來,每次酒醒都是這樣,他早已經習慣了。
睜眼之后,腦子也是清醒的,只是他還不想起來,腦子勤快,但身體是懶的,如往常一樣,他平躺著開始發(fā)呆。
盯著眼前,他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這不是自己房間里白頂?shù)鯚舻奶旎ò?,他看到的是梁、檁、椽等木架結構都露在外面。
在看被子,枕頭,都不是他自己的,羨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也顧不得起的太猛那一陣眩暈。
他眼睛所能看到之處,都不是他平時看到的景象,陌生的環(huán)境,讓羨金一下子驚駭起來。
“我在做夢嗎?”
他感覺自己看到的景象都不像真的,因為這里像極了電視劇里面的古代的那種房間。
他身下躺的床是雕刻了花紋的木榻,鏤空的木頭門窗,比古代好點兒的是,沒用窗戶紙糊著,而是用透明的玻璃擋風。
再仔細看看其他的地方,墻壁刷的茭白,看著十分潔凈清爽,房間里的陳設也簡潔整齊,僅有一些日常用品。
“這是哪???”
羨金懵了,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他跪坐在床上,拍著大腿,聽到聲響,感覺到了疼。
看到自己的外套搭在床頭放著,鞋也在床邊,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這里。
他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只記得自己跟朋友從夜店里出來,住處就離著夜店不遠,他準備走回家睡覺,接著之后的事情就完不知道了。
羨金愁的慌,撫著額頭,想不起來,自己后來到底經歷了什么。
這時候,外頭有人來了,經過窗戶,走到門口,推開了門,是宮健明,他看見羨金已經醒了。
“哎?醒啦?”
羨金抬頭,從門外進來的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羨金下意識地就問他:
“我這是在哪里???你是誰?”
宮健明一笑,對羨金道:“你好,我叫宮健明”,他伸出手來,表示友好,與羨金握手。
羨金愣愣的與他握了手。
對他說:“你好,我……”。
“我知道你叫羨金”,宮健明接著說道。
看到羨金一愣。
宮健明解釋說:“你不用擔心,這里是我的住處,上午的時候,你喝醉了,睡在路邊,是君陽正好路過,就把你帶到這里來了”。
“君陽?”羨金驚訝,這是他沒能想到的。
他不太相信,又問道:“杜君陽?”
“嗯”,宮健明肯定的點頭。
“我睡在路邊?怎么可能……”。
羨金仰著頭,仔細的回憶,睡路邊?這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即便是真的,他也不愿意承認。
真是絲毫想不起來了,自己怎么睡路邊的。
算了,算了,這會兒是真想不起來,等想起來再說吧。
羨金又看宮健明,不知道他跟君陽是什么關系,看年齡,不像爸爸,不像哥哥,君陽也一直單身,大概是朋友吧。
他就問宮健明說:“君陽……,你跟君陽怎么會認識?”
宮健明也絲毫沒有隱瞞,直接就告訴他說:“我是君陽的師兄”。
羨金:“???”
這出乎他的意料。
知道他有疑問,宮健明繼續(xù)說:“我們的師父,是這玄機城的城主,坐下一共四十六名弟子,我是師父收的第六名弟子,君陽排第四十三,她自然叫我?guī)熜帧薄?br/>
“哦~,挺復雜的”,羨金突然一下子興趣暴增,心想這個君陽,成天神神秘秘的,果然藏著秘密呢。
他又繼續(xù)問:“哎,哥,你剛才說這里是什么地方?”
羨金一邊說著,已經穿好了鞋,下了床,站在地上。
“這里叫玄機城,以后慢慢再跟你說”,宮健明不欲再說出更多秘密,接著對羨金說:
“你呢,暫時要留在這里,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路,得等君陽回來了,再帶你回去”。
羨金問:“她去哪里了?”
“上課啊,你們不是有俄語課嘛”
羨金恍然道:“哦,我也得上課啊,為什么不叫我”。
宮健明哭笑不得,笑道:“你?喝成那樣,怎么去上課,省省吧,就別給老師添麻煩了”。
“你要叫我,我肯定起來去上課,爬也得爬過去”,羨金隨口跑火車,說話從不負責任。
宮健明也看出來了,直接調侃他說:“你可得了吧,你都睡路邊了,還爬起來去上課,哈哈”。
“我的酒量,睡路邊?不可能”,羨金指著自己,果斷的否決了對方的這個說法,他對自己的酒品非常的自信,不至喝醉了就不顧形象的躺在大街上。
宮健明笑了笑說:“這算什么,喝醉了酒,那真沒法說,我十七歲那年,喝了一瓶白酒,不知怎么的,就走著去了海邊,倒在沙灘上就睡著了”。
“后來哥兒幾個給我抬回去了,他們跟我說,我也不信,我到現(xiàn)在都不信呢,可是別人看見了,知道是怎么回事”。
羨金并不知道,君陽因為不能說自己把他催眠了給帶過來的,這樣有綁架人口的嫌疑,所以就換了一個說法,說自己見羨金睡在大街上,才把他帶過來的。
經宮健明這么一說,到最后,他自己也相信了,自己喝醉了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