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就我一個人在這邊?!便y八哥直截了當(dāng)?shù)匮a(bǔ)充道:“你也不要懷疑,在醫(yī)院門口到底有沒有槍指著你?!?br/>
聽說只有銀八哥一個人,欒明總算是暗暗松了口氣。
“八哥,你叫我來這邊做什么?”欒明故意撇開話題,開口詢問道。
銀八哥笑而不語,轉(zhuǎn)身便往城南公園里面走,欒明只得跟上。
眼下已經(jīng)和銀八哥見面,只能見機(jī)行事,看看銀八哥有怎么樣的安排。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城南公園最里面靠近小河的岸邊,銀八哥找了一張長條石凳,慢條斯理地坐下,然后對欒明遞了一個眼色,示意欒明坐下。
也不知銀八哥到底要吩咐自己做什么,欒明只覺得心里沒底,脫口問道:“八哥,你打算要我做的是什么?先申明,那些違法亂紀(jì)的事……”
銀八哥揮手打斷欒明的申明,淡淡地接道:“你知不知道,就憑剛才你在電話里說的那些話,我就可以把你的腿給打殘廢?!?br/>
欒明相信,銀八哥絕非是在危言聳聽。
他沒有吱聲,掏出兩支香煙分別點燃。
這個時候,欒明只能保持沉默。
在沒有了解銀八哥的真正意圖之前,洗耳恭聽是最好的應(yīng)對辦法。
接過欒明點燃的香煙,銀八哥狠吸一大口,這才接道:“你小子是真不識好歹,還是想故意逗我玩?”
事到如今,欒明也不想和銀八哥做過多的糾結(jié),當(dāng)即坦誠道:“實話實說,開始我是在故意逗著玩的?!?br/>
“諒你也不敢來真的。”銀八哥嘿嘿怪笑道:“你可以在檸海市打聽打聽,有多少人都要給我銀八哥三分薄面,你一個外地小子,怎么敢和我來真的。”
面對銀八哥略微得意的勁,欒明報以兩聲訕笑。
銀八哥吐出一大口煙圈,接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在檸海市,想來攀附我銀八哥的人有多少,都還得看我臉色?!?br/>
頓了頓,銀八哥瞄了眼欒明的國字臉,補(bǔ)充道:“本來我是看你面相老實,才讓你和我簽了合同,你可別辜負(fù)我八哥的器重哦?!?br/>
最后這句話聽上去輕飄飄的,但其實卻蘊(yùn)含著多重意思。
這不僅是在告誡欒明,要抱著感恩的心為他效力,還不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否則他也會“辜負(fù)”欒明。
“銀八哥,我沒有其他的要求,只有那一個條件?!?br/>
“知道?!便y八哥嘿嘿笑道:“今天我叫你出來,就是要給你傳授一些有關(guān)這方面的注意事項?!?br/>
注意事項?
見欒明瞪大雙眼,銀八哥正色道:“你放心,我要你做的絕對不會違背良心道德,我只要你學(xué)會打麻將?!?br/>
對此欒明了解,之前銀八哥就已經(jīng)說過,加入這個組織只需要打麻將,欒明才簽下的合同。
不過欒明有所不理解的是,這打麻將誰都會,還用得著再學(xué)嗎?
似乎看出了欒明心里存在的疑惑,銀八哥恢復(fù)了淡笑的神情,接道:“我要你打麻將只能輸,不能贏?!?br/>
或許這才是重點。
隱約感到有些不妙,欒明緊緊追問道:“那是什么樣的麻將,為什么只能輸?”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反正你必須把錢輸完,”銀八哥接著說道:“今天晚上我們會有一場牌局,到時候我會通知你時間地點?!?br/>
說著,銀八哥反手掏出一張卡片,接道:“這是貴賓邀請卡,里面有我存好的八萬元?!?br/>
接過這張燙金色的類似于銀行卡一樣的卡片,欒明遲疑著問道:“八哥,我真的有點搞不懂,你把這么多錢給我,萬一我把錢取出來連夜逃跑,你怎么辦?”
“呵呵,”銀八哥居然發(fā)出一連串的笑聲,淡淡地接道:“所以我說,我的眼睛看過的人不會錯,你就是這么老實,居然這樣的問題都能夠問得出來?!?br/>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欒明面帶不解地追問了一句。
其實他也鬧不懂,這銀八哥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小子,你盡管把貴賓卡放好?!便y八哥扔掉煙頭接道:“這種貴賓卡只能兌換籌碼,不能提現(xiàn)的?!?br/>
原來如此!
怪不得銀八哥會如此大方地將貴賓卡交到自己的手上。
緊接著銀八哥又補(bǔ)充道:“看你小子蠻老實的,八哥我不妨多告訴你一個秘密,凡是持這張貴賓卡提現(xiàn)的,必須得有專門的負(fù)責(zé)人確認(rèn),否則就算取了現(xiàn)金也拿不走?!?br/>
“為什么?”
見欒明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銀八哥索性回道:“因為私自提現(xiàn)的人,都沒有腳走路了,你說,還怎么把錢拿走?”
盡管銀八哥的話聽上去顯得輕描淡寫,但卻能夠讓聽的人毛骨悚然。
見欒明愣愣地若有所思,銀八哥滿意地拍了拍欒明的肩膀,接道:“話不多說,今天晚上九點整,等我的電話通知。”
說完,也不管欒明再有什么反應(yīng),徑自起身往公園外走去。
眼望銀八哥略顯蹣跚的腳步,欒明并沒有跟上。
也不知今晚會去什么地方打麻將,會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打。
小心翼翼地收好燙金色的貴賓卡,欒明突然對今晚的麻將充滿了期待。
因為他很好奇,為什么銀八哥要他只能輸,不能贏。
心思急轉(zhuǎn)之際,銀八哥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城南公園的門口,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蹤影。
“呼”仰首吐出一口長氣,欒明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信步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邊不遠(yuǎn)處,就是小賣部,再過去便是海洲大飯店的旗桿臺。
本打算路過小賣部的時候順便買包香煙,不料小賣部卻門窗緊閉。
或許是鄭老板睡午覺還沒有起來。
搖搖頭,欒明加快步子走向海洲大飯店的旗桿臺位置。
還有幾天,便是海洲大飯店的開業(yè)大典,欒明滿懷好奇,想看看那些布置是不是還和三年前一樣。
等欒明走出城南公園的小徑,卻有了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
就在海洲大飯店那條唯一的員工通道出口處,出現(xiàn)了一個令欒明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學(xué)生模樣打扮的女孩子,正慢慢從出口處走出。
盡管還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距離,但欒明還是一眼便認(rèn)出,從通道里走出來的女孩,正是消失兩天不見其蹤影的鄭巧盈。
李潔和馮瑛曾經(jīng)說過,鄭巧盈是回老家去處理一些事情了,怎么這會兒從海洲大飯店里面出來?
轉(zhuǎn)念一想,應(yīng)該是回來報到的。
欒明正準(zhǔn)備沖過去詢問一下具體情況,在鄭巧盈身后不到兩米的距離,又冒出一個身影。
而這次出來的身影,根本不用欒明辨認(rèn)。
因為,在鄭巧盈身后的人,赫然是佘耀青。
看到這一幕,欒明更加堅定了之前的猜測,鄭巧盈從老家回來,趕緊過來海洲大飯店這邊銷假。
而之前的假,應(yīng)該是李潔和馮瑛幫忙請的。
想到那天晚上,鄭巧盈從人民醫(yī)院里不辭而別,欒明便想過去打個招呼。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員工通道里冒出了第三個身影,迫使欒明暫時停住了腳步。
那是一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耍o隨在佘耀青的身后,從員工通道里走出來。
看他走路的架勢,應(yīng)該是在和佘耀青邊走邊說著什么。
這個時候鄭巧盈也停住了腳步,似乎是在等佘耀青和那個禿頂男人。
見此情景,欒明干脆退回到城南公園的邊緣處,將身子躲在小樹后,悄悄地注視著三人的舉動。
只見禿頂男人走向旗桿下的一部白色車子旁邊,打開了車門,佘耀青和鄭巧盈相繼坐進(jìn)車?yán)铩?br/>
這一幕讓欒明有些傻眼。
看禿頂男人的架勢,應(yīng)該是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佘耀青和這樣的男人走在一起,并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
可問題是鄭巧盈只是一介畢業(yè)生,怎么也和佘耀青一起坐進(jìn)小車。
他們這到底是要去哪里,三人之間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強(qiáng)烈的好奇緊緊抓住欒明的心,迫使他快步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禿頂男人坐進(jìn)駕駛室,隨即發(fā)動油門,白色小車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向立交橋的位置駛?cè)ァ?br/>
欒明決定跟上去看看,反正現(xiàn)在離銀八哥的約定時間還早。
拿定主意,欒明三下五除二地跳到馬路邊,伸手?jǐn)r下一部出租車。
“謝謝你司機(jī),麻煩跟著前面那輛白色小車?!闭f話的同時,欒明掏出一張五十元面值的鈔票遞向司機(jī),接道:“麻煩你,不用找了?!?br/>
接過錢,司機(jī)只是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欒明,沒有多說一個字,向白色小車追了上去。
眼睛死死盯著白色小車的尾部,欒明的心里充滿了問號。
如果說鄭巧盈和佘耀青在一起屬于正常,那個禿頂男人是誰,他載著鄭巧盈和佘耀青又要去哪里?
接連過了三個紅綠燈的時候,出租車司機(jī)終于說話了:“兄弟,這樣跟下去不是辦法,前面的白色小車遲早會發(fā)現(xiàn)的?!?br/>
“那怎么辦?”欒明心里一緊,脫口問道。
出租車司機(jī)剎住車,接道:“你最好再重新?lián)Q一部車跟,不然會被前面的車發(fā)現(xiàn)?!?br/>
想想司機(jī)的話不無道理,欒明當(dāng)即下了車。
等出租車開走之后,欒明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他發(fā)現(xiàn),白色小車也停了下來,而且佘耀青和鄭巧盈鉆出小車,徑自向著欒明所站的位置走來。
糟糕,果真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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