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悠在桌子上彈琴,云玖雙手撐著下巴,看她。
“上仙?!彼匕滓返亓飨扇?,雙頰微紅,長發(fā)及腰,只有一根玉簪挽起,唇角微微上揚,眉眼含笑。卻是不行禮,對云玖暗送秋波,好生無辜的模樣。
云玖有些懶懶地開口:“你是誰?”被人打擾了興致,還這么……要是悠兒誤會了,哼!
“小仙是凌霜?!彼孀由弦矝]有尷尬,依然是那副模樣。顯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了。
“嗯,尋本尊所為何事?”云玖淡淡地道。他也不在意凌霜行沒行禮。
凌霜笑得眉眼彎彎:“父皇囑咐小仙,要讓上仙去宮里住。”
宮里,自是天庭了,那凌霜便是一位公主咯?父皇……就是玉帝?
季錦悠背對著她的,現(xiàn)在微微側(cè)頭,回看她一眼。
凌霜臉色變了變,不過片刻,又恢復(fù)了巧笑嫣然的樣子。
云玖卻淡淡地笑,著看季錦悠:“悠兒要去宮里住嗎?”
季錦悠把頭轉(zhuǎn)回來,繼續(xù)彈琴:“不去?!比硕嗟牡胤绞欠嵌?。
凌霜上前一步站定:“宮里仙娥會伺候好您的?!?br/>
這話,不是對季錦悠說的,而是對云玖說的。
很明顯,凌霜還沒搞清楚,季錦悠和云玖誰是主導(dǎo)。
季錦悠覺得凌霜有點煩了:“你去,我留下?!?br/>
嫦娥這里很安靜,她很滿意。
云玖雙手放在桌子上,下巴墊在上面,雙目看著季錦悠彈琴,嘆道:“悠兒,好歹我也是你見到我第一個人,你怎么能拋棄我呢?”語氣寵溺,并無責(zé)怪。
季錦悠看他一眼:“你如果不跟她去,她很煩?!?br/>
凌霜這才臉色不好看,她很煩?!
這小娃娃……要不是上仙在,她一定要讓她知道什么是天威!
凌霜卻不知道,要不是有云玖在,季錦悠已經(jīng)讓她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沒聽見?不去?!痹凭寥绱说馈D樕弦桓迸c有榮焉的樣子。
凌霜皺了皺眉,云玖不去的話就算她辦事不利了。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從其他姐妹手里搶來的接觸云玖的機會。
季錦悠也皺著眉,撫著琴,眸色一厲,音浪直接掀飛了凌霜。
凌霜趴在地上,只感覺胸中氣血翻涌得厲害。
云玖有些驚訝,這……能掀飛凌霜,修為不錯啊,不愧是他的小悠兒。
凌霜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就這么趴在地上。
特別是季錦悠點點頭,說了一句:“現(xiàn)在安靜了?!?br/>
云玖眼中的笑意就藏都藏不住了:“滾吧?!?br/>
凌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受到這么大的侮辱。云玖以前再怎么不耐煩也不會像季錦悠這樣直接動手的。說到底還是季錦悠!
凌霜直接爬起來就御風(fēng)走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這也是氣急了,否則有云玖在,她怎么也不會就這樣走了。
倒是季錦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問云玖:“她會不會給其他人打小報告?”
云玖愣了愣,小報告是什么?
季錦悠換了個說法:“她在宴上會不會給你找麻煩?”
她不敢。
不過云玖裝作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很嚴(yán)肅地答到:“可能會。”
季錦悠抬手:“受傷了就不用參加了,對吧?”
云玖又彎了彎眉眼,小悠兒這是在擔(dān)心他呢。
于是,某只萬年狐貍精毫不猶豫地給了個肯定:“對?!?br/>
季錦悠抬頭看向凌霜離開的方向,不用執(zhí)陰,不能太重:“執(zhí)陽?!?br/>
一道白色的流光沿著凌霜離開的方向追去。
云玖眸子閃了閃:“那是什么?”
季錦悠又繼續(xù)撫琴:“能讓她不參加宴會的東西?!?br/>
云玖也沒繼續(xù)問,又繼續(xù)聽她彈琴了。
其實凌霜就算告訴玉帝,也沒有用,甚至到了宴會那天,玉帝還得跪他。
嗯,玉帝見了他都要三跪九叩的,實在不用擔(dān)心凌霜。
不過一小會兒,執(zhí)陽就回來了,又被季錦悠收起來。
一曲終了,季錦悠起身:“睡覺吧?!碧旌诹?,該睡覺了。
云玖點頭稱“好”,便將琴收起來,抱著季錦悠回屋。
——天宮——
凌霜面色慘白,身上不見血,卻是從嘴里不斷地滴著。
玉帝臉色不好看,凌霜連話都說不了了,還不斷地嘔血,太上老君都沒看出來凌霜怎么了。這都不是什么,總是會好的,主要是凌霜已經(jīng)行至天門前,突然被一道流光擊中,被守天門的天兵帶過來的。而且他們都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王母就在一旁,面色憂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霜艱難地?fù)u頭,天兵也搖頭。
玉帝臉色更沉了。
凌霜去尋云玖了,會不會是說錯了話,惹到云玖了,云玖就對她動手了?
不,也不對,要是云玖動手,就不會放凌霜到天門前才動手,而是當(dāng)場就動手。
而且,云玖動手的話不會給凌霜留一口氣。
玉帝知道不是云玖,眉頭松了松,但是,不是云玖,還能是誰?
查也不能查,因為根本就查不到,那道流光來得太突然了。
王母再一次確認(rèn):“隱尊沒有生氣?”
凌霜想到了季錦悠,咬牙搖頭。
玉帝神色沉了沉,甩了甩袖子,走了。
王母也嘆氣,直搖頭,走了。
太上老君備了些丹藥,囑咐:“大公主三日后的宴會不能參加了,好好養(yǎng)著吧?!闭媸亲髂鯁?。
凌霜沉沉地點點頭。
——廣寒宮——
第二天一早,趁季錦悠還沒醒,云玖就開始跟著子春她們學(xué)盤發(fā)了。
那有模有樣的架勢,看得四個人一愣一愣的。
嫦娥這個時候來了,看云玖一臉深沉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上仙,是有哪里不好嗎?”云玖要是生氣了,她一個小小的月仙可擔(dān)待不起。
云玖看她一眼,拂袖:“何事?”
嫦娥立馬很吃驚的樣子:“大公主被傷了,還找不到是誰動的手。而且是行至天門前被傷到的,太上老君都看不出來是哪兒傷了,只是說宴會不要參加了,要大公主好好養(yǎng)著?!?br/>
子春四個也吃了一驚,誰膽子這么大,敢在壽宴前三天傷了大公主凌霜?
云玖的眉頭隱隱地挑了一下:“沒事了就下去吧。”
太上老君都看不出來?悠兒真厲害。
嫦娥便退下了。
“大公主被傷了?”季錦悠頭發(fā)有些亂,衣服也有些不整齊。
云玖意外地覺得很有凌亂萌感,走過去,把季錦悠抱起來,點點頭:“嗯,凌霜?!?br/>
子冬垂了垂眸,上仙竟然和季錦悠睡的是同一個房間?!
子春識趣地俯身退下,和子秋一起把呆呆的子夏和子冬帶走了。
“結(jié)果如何?”季錦悠神色淡淡地問他。
她對自己出手很有自信,沒死就對了。
“太上老君也沒看出來怎么了,兩日后的宴會她也不用參加了?!?br/>
云玖含笑地在椅子上坐下來,說到這里,他真的就偏向季錦悠了。
“他們能查到么?”季錦悠抬起手,用桌子上的茶具倒了兩杯茶。
“查不到?!痹凭劣行┑靡饬耍苾弘S隨便便出手他們就束手無策了。
季錦悠端起一杯茶,茶蓋釀了釀,喝了一口,又放回桌子上,不說話了。
云玖蹭了蹭她的臉:“悠兒,我也渴了?!蓖?,悠兒的小臉蛋又漂亮又舒服。
季錦悠看他一眼:又不是不能一只手抱她。
云玖暗自嘆口氣,真是……
沒辦法,還得裝作沒看見她的眼神道:“悠兒,你喂我喝,我的手不方便?!?br/>
季錦悠冷臉看他,端了另一杯茶,茶蓋釀了釀,伸到他嘴邊。
其實,我更想喝你那杯……
算了,悠兒可以打死他。
云玖乖乖地就著季錦悠的手,喝了一口。但很明顯,季錦悠不會喂,導(dǎo)致流了一些從嘴邊,到脖子上,越過喉結(jié),落進(jìn)一身白色的錦衣里。
季錦悠端著茶,看了兩秒,把杯子放下,認(rèn)真臉:“我餓了?!?br/>
云玖喉結(jié)動了動,有點不敢看她。唉……最后,云玖聽見自己的聲音:“喝吧?!?br/>
季錦悠的小獠牙又冒出來,刺破云玖的皮,咬在云玖的脖子上。
云玖在心底嘆口氣,獸耳和狐尾又鉆出來了。
他倒是不在意這點兒血,但是季錦悠總不可能只抱著他咬吧?
云玖端茶,突然身體僵了僵,連茶都差點浪出來。臉上有些可疑地紅了,璀璨的紫瞳也變得氤氳起來,目光不知道往哪兒放了。連放茶杯的動作都顯得很慌亂。
“悠……悠兒……嗯……”云玖努力平復(fù)一下心境。
季錦悠將埋在他脖子里的頭拔出來,嘴角還有他的血:“嗯?”
“沒事……”云玖在她的眼神下敗了,敗得一塌糊涂,敗得徹底。
季錦悠也差不多吃飽了,把嘴邊的血擦擦干凈,還有些意猶未盡。
云玖脖子上的血也不見了,傷也消失了,但是留下一個紅得發(fā)紫的吻痕,在白衣下,白皙的皮膚上,異常顯眼。
特別是云玖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氤氳的紫瞳委屈巴巴地看著季錦悠,真是想讓人把他那個什么一百遍啊一百遍!
不愧是狐貍精。季錦悠暗道。
也不知道他哪里委屈,只得問:“咬痛了么?”
云玖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是真的勾引人啊,那個什么一百遍啊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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