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宇文燊連夜將解救的女童護送出城,直到一個個安全的送到她們的家里。
一連幾日,宇文燊不知疲倦的奔波在路上,直到返回桐慈山后,才覺得已是精疲力竭,倒在床榻之上一覺睡了好幾天。
“燊弟,你終于醒了!”
宇文燊睜開的第一眼,看見已經(jīng)完全傷愈百里硅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宇文燊猛然起身道:“百里大哥,你好啦!”
百里硅笑道:“我已經(jīng)好了好幾天了,倒是你回來一頭栽下去,連睡了好幾天,嚇得大哥我還以為你受傷了!”
“我好的很,只是前幾日實在是太累了,加之……”宇文燊說著神情黯淡下來。
“如何?”百里硅擔心道。
宇文燊沉重的把解救女童之事緩緩道來,越說越氣,把百里硅也惹的萬分惱怒。
“百里大哥,這種畜生已是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現(xiàn)如今你已痊愈,你們攜手,定要把剩下的厲鬼惡人一一殺盡!”宇文燊堅定道。
哪知百里硅苦笑一聲道:“燊弟,請你原諒大哥,雖然我已傷愈恢復,但心傷難平,所以,我決定先離開一段時間,靜靜的想一下。”
宇文燊吃驚道:“大哥這是何意?難道你不想報仇雪恨,蕩盡天下邪惡了嗎?”
百里硅雙拳緊握,咬牙道:“我做夢都想斬殺那些惡徒!”
“那又是為何離去?”宇文燊不解道。
百里硅緩緩道:“燊弟,我百里九族近萬余人,無論男女老幼盡數(shù)被殺,獨留我一人殘存,當年,我因父親被妖師誅殺,憤而投筆從戎,為的是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卻沒想到到頭來,因為我一人害了所有家人!”
說到此,百里硅已是淚流滿面,唏噓不已。
“經(jīng)歷如此變故,我的心十分煩悶,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文不能治天下,武不能救家人,真的是有些心灰意冷,以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恐怕還不能全力協(xié)助燊弟完成大義之舉,哎!所以,我想離開桐城去遠方云游,或許能夠偶遇高人為我指點迷津,再次點燃我心中的光亮!”
宇文燊聽了默然不語,心里清楚,百里硅遭此大難,心境難以一時平息。
宇文燊強忍悲傷道:“那百里大哥,準備去往何方?”
百里硅搖頭道:“我也不能確定,不過倒是有些朋友散落各處,看是否運氣好,或許能碰上幾個,再說吧!”
宇文燊只好祝福道:“看來大哥心意已決,小弟不再勸阻,只愿大哥一路平安,早日與大哥相見!”
“燊弟之愿也是大哥之愿,但愿我能早日擺脫陰霾,撥云見日,與燊弟相聚!只是,我有一事相托,不知燊弟可否愿意幫忙!”
宇文燊當即道:“大哥莫說一件,多少件我當權力以赴!”
百里硅卻是羞澀道:“說來此事是件私事,本應我自己親自去辦才妥,只因為我現(xiàn)在心緒實在難平,只有為難燊弟了!”
宇文燊著急道:“大哥什么時候變的如此見外,但說無妨!”
“燊弟可還記得天上人間?”百里硅試探道。
“當然記得,那日把東陽天一殺的過癮!”
“呵呵,那日能找到東陽天一,多虧了一個人?”百里硅顯得有些拘束。
“噢!是何人物!”宇文燊覺得有趣。
“是個青樓女子,不過,她不賣身,只陪酒唱曲!”百里硅說的有點心虛。
宇文燊頓時明白過來,嬉笑道:“呵呵,原來大哥有了意中人啦!”
百里硅雙耳發(fā)熱,面頰飛紅道:“燊弟不可戲弄大哥,只是,只是紅顏知己而已,這名女子叫薩狐!”
“薩狐?是個外域人?”宇文燊疑惑道。
“正是!那日我進去之后,老鴇就是讓薩狐姑娘陪我,我見你進入半日不現(xiàn),心里著急,就問薩狐可見到東陽府的人,這才找到了那個孽種!”
“呵呵,之后呢?大哥是不是常去天上人間幽會那薩狐姑娘啦!”宇文燊調皮道。
百里硅老實道:“只去過幾次,都是說些客套話而已?!?br/>
“哈哈,大哥,你就不要忸怩了,大哥在暴虐無道的空桐蒙面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怎么只會給人家薩狐姑娘只說些客套話呢?”宇文燊擠眉弄眼道。
“你這燊弟,竟拿大哥開心,你在紫郡主面前還不是兔子似的,好意思說我!”百里硅反擊道。
一聽見紫妹妹,宇文燊頓時耳紅面赤,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燊弟,你我都有心上人,就不要互相拆臺了?!卑倮锕枵?jīng)道。
說完,他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遞于宇文燊。
“這塊玉佩乃是我百里家族祖?zhèn)鞯?,你幫我送于薩狐姑娘吧!”百里硅有些傷感道。
“不對!大哥,這可是定情之物,必須要你親自送去才是,我可不敢代勞!”宇文燊道。
百里硅苦笑一聲道:“燊弟,我此去甚遠,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總不能耽誤人家的前途吧,還是不見的好。”
“??!定情物變成了絕情物,那我更不敢去送了,到時候人家問我,我當怎么說?。 ?br/>
百里硅悵然若失道:“燊弟就說,百里硅此生遇到姑娘足矣,望姑娘勿念,若是有緣,來世再見吧!”
宇文燊感到一陣心痛,不知說什么好。
為什么有情人就怎么難在一起??!真是讓人窒息。
第二日,百里硅一一作別,只提了他的寶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宇文燊。
看著手中玉佩,讓宇文燊感慨不已,也不敢耽誤,喚著猞猁潛入了桐城。
暮夜無知,獨留佳人空倚樓閣,望穿秋水苦相思。
天上人間,不知何人取了這么費解的名字,即為天上,又何來人間,天上逍遙,人間甘苦,為何不叫天上邛池,或是人間極樂呢?
宇文燊看著那紙醉金迷惶惶不知日月的奢靡之地,心中生出無限感嘆,輕嘆一聲,飛身隱去。
“房內可是薩狐姑娘?”宇文燊隔窗問道。
“進來吧!”幾分妖柔的聲音傳來,讓宇文燊有些猶豫。
“咯咯,還怕我吃了你啊,宇文公子!”妖柔之外又多了幾分嬌滴。
宇文燊不愿多想,推窗而進。
只一眼,半倚床榻之上的女子,已然讓宇文燊心神不定,內體燥熱,一股說不出的欲望奔涌出來,只得垂下頭來,暗自平緩。
“咯咯,百里硅說他的宇文兄弟挺拔偉岸,情深意重,依我看來,不過是個需要調教的嫩小孩而已,只看人家一眼,便羞成這般,也敢來天上人間,小朋友,你過時了!”薩狐分明是戲弄,宇文燊卻無半點惱羞,只覺聲音如出谷黃鶯般動聽。
宇文燊終于鼓足勇氣抬頭看向薩狐。
又是一陣臉紅面赤,無法屏住跳抖的心臟。
薩狐在笑,僅是嘴角一挑足以勾魂;眼神輕佻,卻又似飽含讓人無法阻擋的濃情;薄紗覆身,怎能掩蓋凹凸不平的曼妙身材,胸前乳溝深陷,只微微動身,已是起伏難平。
怪不得百里硅如此鐘情!如是沒有紫妹妹深印心底,怕是宇文燊也難有招架之功。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女人,一個叫清純可人,一個叫風情萬種,絕不可混為一談。
不過,因為紫妹妹在內心支撐的原因,宇文燊迷亂之際,隱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薩狐銀鈴般笑起來道:“來天上人間的男人能定定看我如此長時間的,只你一個,其他那些,只要一眼,早已上吐下流了,咯咯!看來宇文公子果然定力非凡?。 ?br/>
宇文燊微一欠身道:“百里大哥外出云游,托我將此物送于姑娘!”
宇文燊取出玉佩,輕輕走到薩狐身旁,每近一步,一種異香愈加濃烈。
宇文燊緊皺眉頭,內心已完全平復下來,只將玉佩遞給這個尤物,便退卻回來。
哪知薩狐看都不看一眼,便丟在一旁道:“哼!走都走了,還留下這死物作甚!”
“百里大哥說,此生遇到姑娘足矣,望姑娘勿念,若是有緣,來世再見!”宇文燊定定道。
薩狐輕微側身道:“有些男人就是這樣,想要不敢來說,走了卻又要拴住別人的心,都是自私的畜生,還不如那些好色之徒來的爽快!我若是人,是否要為他等到人老珠黃為止嗎?”
怨恨之中帶有絲絲毒辣。
宇文燊警惕之心已起,用通靈之術看去。
“小公子,不用費勁了,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不是為那負心郎癡癡苦等的多情女子,我是可以等上幾萬年依然可以勾引童男的羅剎女鬼!”薩狐依然笑著。
奇怪的是,宇文燊對眼前之鬼,無法激起暴烈之心,反而覺得有些憐憫。
“羅剎女鬼?東海之外羅剎女國?”
宇文燊記得義師曾經(jīng)講過,東海之外,若隱若現(xiàn)的孤島之上有一個羅剎女國,國中全是妖艷女子,卻又都是嗜血的女鬼!
薩狐輕挑彎眉道:“宇文公子博聞,這都知道,不錯,我正是來自那里,且我還是女王的使者!”
宇文燊輕道:“人鬼不同天,不知姑娘來人間干什么?”
“咯咯,這本是機密,不過說與你聽也無妨,女王與羅剎鬼王有要事相商,特派我前來聯(lián)系,可惜這羅剎鬼王至今沒有見到,卻遇到了一個負心郎,和一個懵懂少年,也不錯啦,至少沒有白來人世一趟!”薩狐輕怨道。
羅剎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