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少夫人請留步,少爺請進?!?,總算讓唐痕徹底見識到了,什么叫區(qū)別對待。
前一句還是天色太早,不便見客,就攔住了唐子琳,不讓進去,后一句卻又立刻改口,讓唐痕進去,唐痕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了一聲,這臉真是變的好快,令人乍舌。
“算了,你先進去吧,我在這里等你,你和姐姐聊完再出來找我。”唐子琳看了唐痕一眼,不想讓他為難。
“少夫人要和我一起進去,她不會留在外面等?!碧坪弁O履_步,左手依然緊緊牽著唐子琳的手,不肯松開,右手卻已伸進了懷里。
“不好意思,少爺,少夫人還是不能進去,這是主子的吩咐,您要見主子的話,只能一個人進去,請不要讓我們?yōu)殡y?!北gS冷聲說道,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看來如針養(yǎng)的看門狗確實很管事,在唐家,除了如針的命令,他們確實不會聽任何人的命令,包括唐家少主。
“她吩咐了你們什么?不讓少夫人進去?”唐痕冷笑了一聲,覺得這一切實在荒誕,荒謬,但卻又實實在在的發(fā)生在唐痕的眼前,讓唐痕不得不信。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現(xiàn)在如針這個客,就快要把唐痕這個唐家正主逼到邊緣的角落。
如果唐痕再不奮起反抗,恐怕真的就要當一輩子滇線木偶,就像古代那些被太后和宦官操縱的傀儡皇帝,身上系著線,被人操縱著,沒有自己的思想,身不由已的活著,如同行尸走肉。
“少爺,請不要讓我們?yōu)殡y?!北gS冷聲說道,依然沒有退讓的意思。
“好,我明白了?!碧坪埸c點頭,忽然從懷里掏出手槍,對準了保鏢的臉。
“砰!”的一聲,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保鏢瞬間被爆頭,被打了個腦漿迸裂,紅的白的濺了唐痕一身都是,壯實的身軀往后一仰,“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揚起一層灰。
沒有多余的話,繼續(xù)說不通,那就不必繼續(xù)浪費口舌,唐痕一向不是一個婆媽的人,這些仗勢欺人的東西,今天確實把唐痕惹火了,從早上到現(xiàn)在,唐痕的怒火一直壓在心里。
但是此刻,唐痕并不算是完全的爆發(fā),因為他壓在心里最深處的怒火,要留著對如針爆發(fā)。
長久地忍耐,不斷的打壓,其實唐痕心中對如針早有不滿,如今的他,有了反抗如針的實力,羽翼已豐,怎甘繼續(xù)屈居人下?
“啊……!??!”唐子琳捂著臉尖叫起來,任憑她的心智如何的堅強,也不可能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坦然直面死亡,出于對死亡的恐懼,唐子琳被嚇的臉色蒼白。
其他三個保鏢也是愣住了,萬萬沒想到這個唐家少主真是蠻不講理,三句話說不通,就直接開槍打人,大清早的真是找晦氣,平白無故就扔了一條命。
其他三個保鏢愣在當場,紛紛捏緊了手里的槍,卻不敢拿槍對準唐痕,只是怔怔的看著唐痕。
“殺一個下人,對我而言,就像殺一條狗?!碧坪圩旖枪雌鹨荒埧岬男?,掃視了剩下的三個保鏢一眼,他本來就是一個生性嗜血殘暴的男人,今天惹到他了,算剛剛那個枉死鬼倒霉。
不殺一個人,不足以平息他心頭的憤怒,也不足以立威!否則的話,以后唐家是個人都敢像剛剛那樣跟他說話,是個人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殺雞儆猴,以后唐痕在唐家還有何威信可言?如何服眾?誰還會聽他的話?
“是要繼續(xù)攔我,還是給我滾開?”唐痕看著三個保鏢,再次舉起了手里的槍,“我不介意再多殺三條狗?!?br/>
“少爺請進,少夫人請進,請進,請進……”三個保鏢趕緊讓開一條道來,這一次,誰也不敢拿命去擋著唐子琳的道。
“很好,記著,順便去告訴別的下人,以后對少夫人不敬,他就是你們的榜樣,所以敢對少夫人不敬的人,我不介意一個個親自去收拾?!碧坪壑噶酥傅厣夏莻€死人,牽起唐子琳的手,走進了北院。
感覺唐子琳的手抖得厲害,身子也在瑟瑟發(fā)抖,唐痕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別怕,我今天不殺幾條狗立威,以后人人都敢不拿你放在眼里了,我要讓他們知道,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亂了規(guī)矩,逾越了,那就是死。”
“嗯,我不怕。”唐子琳點點頭,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
方才那聲槍響,早就驚動了房里的人,如針趕緊起床,匆匆洗漱一番,剛把頭發(fā)盤好,唐痕就帶著唐子琳沖了進來,守在門口的小丫鬟不敢攔,也攔不住,看見唐痕一臉煞氣沖沖的,早就嚇的腿軟,躲到了一旁,連阻都不敢出聲阻。
“小智,這么早這么急,找我什么事?”如針看了唐痕一眼,又看了唐痕身邊燈子琳一眼,心中波瀾四起,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走到飯桌前坐下,對丫鬟吩咐道,“布菜,加少爺和少夫人一副碗筷,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早點?!?br/>
“不必,我沒有胃口吃早飯,阿姐,我今天來,是有事要告訴你?!碧坪坶_口說道。
如針眉頭一皺,敏銳的察覺出了異樣,唐痕說的是“告訴”,而不是“商量”,這就說明唐痕這一次不是來和她商量什么事,而是直接來對她下命令,亦或是通知。
不需要她的意見,她只需要聽著,然后選擇接受。
“哦?你有什么事,說吧?!比玑樀灰恍?,一看到唐子琳和唐痕是一起來的,如針就料到了不會有什么好事,必定是唐子琳去唐痕面前告狀了,況且唐痕一來就在北院大門口殺了一個保鏢,來者不善。
如針倒不是雄死了的保鏢,天天都會有死人,還在乎多一兩個,如針擔心的是,唐痕不知道被唐子琳灌了什么迷藥,竟會迷失了心智。
看來,這個唐子琳儼然已經(jīng)成為橫在他們姐弟之間的一個大毒瘤,不除不行!
“以后唐家的事,我打算交給子琳全權(quán)處理,阿姐你也累了,應該回董家好好休息,將小杰撫育成才?!碧坪劭粗玑?,語氣平淡,目光卻如此的堅定。
聽了唐痕的話,如針險些站不穩(wěn),差一點就要朝后摔去,她斂住心神,道,“小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姐,有時候管得太多,人會很累,我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太累,你該享享福了,家里的瑣事,就交給子琳替你打理吧,你還要照顧小杰,把小杰撫育成人才是最重要的,小杰已經(jīng)沒有了父親,你應該多陪在他身邊?!碧坪劭粗玑?,一字一句,沒有轉(zhuǎn)換的余地,充滿霸氣,就差直接開口讓如針走人。
“呵呵……”如針看著唐痕,不由得冷笑兩聲,拍手道,“好,好,我的弟弟,總算是像個霸主了,你長大了,是個真正的男人,我很欣慰,也很高興?!?br/>
“姐,我還叫你一聲姐,因為我尊重你,希望你能珍惜我對你的尊重,也尊重我的決定?!碧坪劭粗玑?,語聲冷淡。
如果這個女人不是他的親姐姐,他或許已經(jīng)沒有耐心和她繼續(xù)浪費口舌。
“當然,你的意思我很明白?!比玑橖c點頭,唐痕什么意思她當然很清楚,至少唐痕還給她留了一份薄面,轉(zhuǎn)過頭,對冷兒吩咐道,“去收拾東西,下午回董家?!?br/>
“是?!崩鋬簯艘宦?,這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