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一下子就懵了,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接二連三的尸體被丟了進(jìn)來,我抹了一把臉,急匆匆的站起身來,陳雅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慌亂的道:“笙笙,咱們還是趕緊躲起來吧……別去了……”
我眉眼一厲,“那怎么行?難道等無量道長回來,看見血洗的道觀嗎!”
我才甩開他的手,他又拉了上來,低低的道:“都已經(jīng)攻到這了……說明其他人……”
陳雅瞳的話讓我心神一震,僅剩的酒意也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攻到這了?
怎么可能啊?
我功力不低,不可能察覺不到有人進(jìn)攻的??!
“咱們趕緊走吧顧笙!”陳雅瞳還在拼命拉著我。
我一甩手,他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我惱怒的道:“你要走就走!”
我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很快飛上了一棵樹,朝著蜿蜒的路上去,只見不少尸體都躺在那,橫尸遍布,死狀極慘。
僅剩的道士對著我艱難的道:“顧小姐……去……去通知師父……師父……我們……我們中……”
話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沉沉的垂了下去,眼睛大睜,死不瞑目。
我牙關(guān)打顫,惱怒的吼著:“給我滾出來!”
一道灰色的身影緩緩落在了上空中,灰袍人對著我露出了一個儒雅的笑容,朝著我伸出了手,“顧笙,跟我走吧?!?br/>
我死死的瞪著他,“你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要傷害這么多的人……”
我們這是中計了……灰袍人根本就沒有去那個城市,或者說,在那個城市的他,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他陰測測的勾起了唇角,“傷害?整個世界都是我的,又何來傷害一說?只是我沒有想到,在我道路上成為了最大阻礙的人,竟然是你。本顧忌著你也是極陰之體,便沒忍心對你下殺手,以為你總有一天會為我所用,沒想到卻站在了茅山派那邊。顧笙,你失策了吧?以為蘇皖白帶著龍族和鬼界的人,便會贏嗎?”
我渾身顫抖,冷冷的笑著:“沒有你坐鎮(zhèn)的黑巫族,你覺得還能存在么?”
據(jù)我們所知,只有灰袍和姚荹的實(shí)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我們難以抗衡的地步,蘇皖白林秉青龍他們,可都不是吃素的。
灰袍人猖狂的大笑出聲,帶著無盡的嘲笑,用著極盡憐憫的眸光盯著我,“顧笙,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只有我和姚荹才是你們的對手吧?”
我心頭拉起了警惕線,“你什么意思?”
“我黑巫族十位長老,早就在前十年先后步入了極強(qiáng)的道行中,只是一直沒有放出消息而已。本想著和茅山派和平共處,沒想到你這丫頭竟然如此不識好歹,竟然匯集起了茅山派的人?!被遗埏w身而起。
我忙躲閃著,內(nèi)心足以可以用震撼二字來形容。
十位長老都……
那蘇皖白他們……龔馳逸他們……
我不可置信的搖頭,“不……不會的……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灰袍冷冷的道:“我會帶著他們的尸體給你看的?!?br/>
眼瞧著灰袍沖了上來,我更是全力抵抗,但沒有寒霜劍的我,是根本沒有與他抗衡的機(jī)會的。
我挨上了他一掌,噗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狠狠的跌在了地上,脊背處傳來了陣痛,動一下都疼的厲害。
“你這丫頭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想當(dāng)初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吃苦頭?!被遗廴死淅涞牡?。
我艱難的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對你來說到底有什么用!”
灰袍人嘲弄的看著我一眼,不緊不慢的說:“用處可大了!早在你出生的時候,我便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當(dāng)年你將整個城市弄成那副烏煙瘴氣的樣子,我拼命的往那邊趕,就是晚了點(diǎn),讓你入了輪回。直到你出生,我開始想盡辦法激活你體內(nèi)的純陰之體,卻怎么都無能為力。后來我知曉,原來煞體和女人結(jié)合1;148471591054062,便可改變體質(zhì)。只是妖女那個賤人,竟然以為我是毫無報酬的想幫她!”
我渾身發(fā)寒,原來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經(jīng)被灰袍給盯上了。而妖女,龔馳逸,甚至是我,都只是他想一統(tǒng)世界的犧牲品而已。
“龔馳逸的煞體在死亡的那一刻被催發(fā)到最大,差一點(diǎn)我就控制不住了。不過不得不說,煞體卻是讓我忌憚,封印后,我的實(shí)力大打折扣,好久都沒有恢復(fù)過來。在你體質(zhì)改變之后,我發(fā)現(xiàn)你竟然可以用一滴血打開鬼界之門,便知道你的陰氣十足,完全可以為我所用!所以我去找你做了交易,報酬就是你的精血?!被遗廴藫u晃了一下脖子,發(fā)出嘎嘣嘎嘣的骨頭響聲,“你可真沒讓我失望,你的血,有著極強(qiáng)的作用!比我的血還要厲害……我到底是后天的體質(zhì),比不上你,上一世連帶著這一世,整整兩世的陰氣……”
我慌亂的問:“所以……城市變成那個樣子,鬼界之門打開,萬鬼游行,都是因為我的血……”
“對。”灰袍人捏著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頭來,直直的撞進(jìn)了他的眼睛里,“你還在這裝什么仁慈,裝什么善良?顧笙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血,我的陣法也不會成功,城市也不會這樣。而你,在間接性的殺了那么多之后,竟然還有臉和茅山派合作?如果讓他們知道,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恨你入骨?”
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哽咽的說:“不是我……我沒有要害他們,是你騙了我,拿了我的血……是你,我沒有……”
“呵,如果沒有你的交易和助紂為虐,我又怎么可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呢?”灰袍一字一頓的道:“顧笙,我們都是一路人,只是你表面上看著善良一些而已。但其實(shí)回想一下,哪些事情沒有你的參與呢?哪些人不是因為你死了呢?”
“不……不!”我拼命的吼著,灰袍人竟然蹬蹬的后退了兩步。
我從地上爬起來就跑,脊背的疼痛讓我近乎昏厥。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婊子,反正你對我而言也只有最后一個用處了,不如就現(xiàn)在毀了你好了!”灰袍人怒氣沖沖的吐出了這句話,我沒敢回頭,卻能感受的到身后傳來的強(qiáng)大勁氣,不可懷疑的是,只要我再挨上一掌,絕對必死無疑。
我閉上眼睛,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可誰知道就在最后一刻,一具溫?zé)岬纳眢w猛然將我抱在了懷里,我感受到一股大力拍了上來,緊緊抱著我的人噗嗤一口鮮血噴出,吐的我滿臉都是。
我倆倒在地上,我慌亂的去拉他的手,卻發(fā)現(xiàn)陳雅瞳氣若游絲,眼神呆滯的看著我。
“雅瞳……”我哆哆嗦嗦的叫著他的名字,試圖把他抱起來,“雅瞳你怎么樣……雅瞳……”
陳雅瞳的嘴巴一開一合的,卻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他嘴里頭的血一個勁的往外涌,像是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我大哭出聲,臉貼在了他的臉上,“陳雅瞳你不能死……陳雅瞳,你不能死……”
“笙……笙笙……”陳雅瞳的聲音幾不可聞,“你……你沒有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我都一直……支持……”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我祈求的看著灰袍人,他卻是一臉的冷漠和無動于衷,“求求你救救他,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我跟你走,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