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著那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靠在門口笑的云淡風輕的女人,沈碧瑤登時氣結(jié)。
“怎么了?難不成是我說錯了?”
挑起一綹發(fā)絲在指間把弄著,沈千尋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隨后,狠狠的瞪了玲瓏一眼,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這個死丫頭,我是不是說如果有人敢硬闖就直接丟出去的?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聽了嗎?”
“小姐,奴婢不敢,只是大小姐如今還在院子外面呢。”
看了她一眼,玲瓏小聲的辯解著。
“你還有理了?”說完,沈千尋又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好了,我去睡了,聲音小點,再吵到我你就死定了。”
“是,小姐?!?br/>
目送著那扇門再次合攏,玲瓏如釋重負的呼出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看向沈碧瑤的時候,表情已經(jīng)染上了一絲寒涼,“大小姐請吧,你也看到了,不是奴婢不通傳,實在是我家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擾人清夢可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你……反了,全都反了……”
死死的瞪了一眼那扇漆黑的窗,鐵青著一張臉,沈碧瑤拂袖而去。
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再無動靜傳來,沈千尋再次睡了過去。
清風朗月,一夜無夢,日上三竿之時,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隨即,唇角微揚笑了出來。
又是新的一天。
攏了攏亂糟糟的發(fā),將掉落榻邊的被子用腳尖往上挑了挑,本想再抵死纏綿一番,誰知視線不經(jīng)意的回轉(zhuǎn)間,一抹殷紅映入眼簾。
錯覺?
她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當眼前的那一抹紅還在那里的時候,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一把撩開了帷帳。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盈滿一室,萬千光華中,那個男人一臉閑適的坐在那里,仿佛他坐的是自己的后花園,而不是一個未出閣女子的閨房。
“你是誰?”
雙眸微瞇,沈千尋沉聲問道,視線看向窗外,玲瓏呢?
“不用找了,那個丫頭估計現(xiàn)在還睡得正香呢。”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似的,來人低低的笑了,聲音如泉水叮咚分外悅耳,看向她的那雙眸子宛如墜落寒潭的星星一般,只一眼,便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是……那只花孔雀?”
瞇著眼看了他半晌,沈千尋似確定又似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你說什么?”
一瞬間,就看見那張連日月都要失色的臉陰了下來。
“花孔雀啊”
沈千尋依然是不怕死的說道,“我又沒說錯,你看哪個男人像你一樣穿的花里胡哨的,不是花孔雀是什么?再說了,我又不認識你,你一個大男人就這么闖入小女子的閨房,你知不知道無恥為何物啊?”
“你說什么?你不認識我?”
臉上依舊掛著那抹邪魅恣肆的笑,只覺得眼前紅影一閃,頃刻間,那抹身影已經(jīng)到了她的面前。
白皙如玉的手指緩緩地摩挲著她的唇,俯下身,一股如蘭的幽香就這樣撲入她的鼻翼,“不認識嗎?那好,我重新讓你認識一次,我叫楚衍,楚衍的楚,楚衍的衍?!?br/>
“屁話”
沈千尋低低的說道,因為他的撫觸,渾身跟掉了雞皮疙瘩似的抖個不停,想也沒想,她直接一把拍開了他的手,隨后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看著這一幕,楚衍啞然失笑。
“你不覺得現(xiàn)在才想起來遮著晚了點嗎?該看的地方我是一樣也沒落下,雖然并沒有什么看頭?!?br/>
說完,像是很遺憾似的,他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當真下流?!?br/>
抓過一旁的枕頭,沈千尋對著他惡狠狠地砸了過去。
“謝謝夸獎”
一閃身躲過枕頭,楚衍兩手撐在床側(cè)細細的打量著她,“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你長得很帥嗎?我為什么要記得你?奇怪,自戀的花孔雀?!?br/>
看了他一眼,沈千尋忽的一下掀開了被子。
眼睛驀地瞪大,下一刻,就看見楚衍的臉上掠過了兩道可疑的紅暈,“你……你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矜持是何物嗎?”
“矜持?”
低低的重復(fù)了一遍,沈千尋仰天大笑三聲,“那種東西早就被我就著菜咽到肚子里去了?!?br/>
“你……”
看著她那猖狂的模樣,楚衍的臉上突然滑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長臂一伸將她摟進了懷里,在她錯愕的目光下,性感的薄唇覆上了她的唇瓣。
也許只是一剎那,也許是很長時間,反正等到沈千尋回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放開了她,只是依然維持著樓她入懷的姿勢。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有沒有想起我是誰?”
如玉指尖摁向她的唇,他輕聲問道,嗓音嘶啞魅惑。
“想起來了”
話音剛落,沈千尋已經(jīng)猛地抬膝撞向了他的小腹,“色狼,登徒子?!?br/>
“哎吆”
沒有絲毫的防備,那膝蓋撞了他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
一瞬間,就看見那張豐神俊朗的臉皺成了一團苦瓜,捂著肚子看向她,他倒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俊?br/>
“和你沒關(guān)系,在我發(fā)怒之前,你最好哪里來的滾到哪里去,否則,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皇子,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打不誤?!?br/>
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沈千尋一邊說道,可是在她手忙腳亂的撥弄著,那好好的帶子硬是生生的讓她系成了死結(jié)。
看著這一幕,楚衍忽然笑了。
閑庭信步般的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順手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的啜著,看著那個女人和帶子“奮戰(zhàn)”的狼狽模樣。
“需要幫忙嗎?”
當看到她又一次系出一個死結(jié)后,他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女人笨成她那個樣子,估計豬都要笑了。
“你離我遠遠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沈千尋沒好氣的說道,越忙越亂,越亂越急,到了后來,她干脆拿起了一把剪刀。既然剪不斷理還亂,那就干脆一刀兩斷吧。
“喂,不過就是系個帶子而已,至于尋死覓活嗎?來,我?guī)湍恪!?br/>
隨著這道話聲,她整個人頓時又落入了一個帶著如蘭氣息的懷抱。
渾身一僵,條件反射般的,那把剪刀對著他揮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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