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來過柳府兩次,知道柳辰陽家地盤很大,卻不知大到離譜!原以為柳府只是占據(jù)了山頂,卻沒想到后面別有洞天!整座山頭,不,是整片山體都被柳府收納進行了改造!沿著鋪滿鵝卵石的小路,宛纓氣喘吁吁,而前面的福伯卻氣息平穩(wěn)絲毫不受影響。
“少奶奶體質(zhì)太弱了。”福伯語調(diào)平穩(wěn),像在說著別的事情一樣:“得加強鍛煉?!?br/>
宛纓喘的不行:“這,跟我體質(zhì)沒關(guān)系吧!早知道這么遠,干嘛不騎馬?多省事又節(jié)省時間!呼……呼……等我到那,老爺子都該睡午覺了!”
“馬廄在山腰處,少奶奶外出才可使用,牲畜是不可以進門的。少奶奶要記得?!备2硶频奶嵝?。
“……古板?!蓖鹄t撇撇嘴,這句話只敢在心里想,可不敢說出來。
約摸又走了大半個山頭終于來到柳老爺?shù)淖√?!和前門的青樓大院并無多大區(qū)別,只是這里多了些花草,樹木更加蔥郁。最讓宛纓意外的是大院的最左側(cè)居然還有田地!猶如萬綠從中的一點紅,看起來十分溫馨。
穿過大堂直接來到柳老爺?shù)呐P房,此時正伺弄著一盆蘭花。下人端來茶遞給宛纓,宛纓煞有其事的端到柳老爺面前,奉上:“公公,喝茶!”
柳老爺回過頭,連忙拉起宛纓一臉笑意:“快起來!”
抬起頭,宛纓見他云鬢高聳,容光煥發(fā)。一副彌勒佛似的笑臉卻掩蓋不住精明狡猾、世故滄桑的雙眼,以及洞悉一切干練的眼神。抱著茶杯的手很白,與柳辰陽一樣,大拇指帶著玉扳指卻霸氣凌人,周身散發(fā)著似慈祥似嚴厲的氣息。宛纓不禁咽了咽口水。柳家……果然深不可測。
“宛纓?”柳老爺慈眉善目:“你和阿鈺長得很像!”
盡管聽宛老爺說過,宛纓想了想還是假裝不知道:“公公認得我娘?”
柳老爺哈哈笑了:“和你娘一樣聰明?。 ?br/>
宛纓尷尬的笑了笑。眼前是什么人,人家怎么可能猜不到?居然還班門弄斧,丟死個人!
仿佛看穿她的心事,柳老爺拿過宛纓的手:“你不知道吧?你的名字其實取自我爹的字,宛老爺是個念舊的細心人!他一直感激我爹和我,其實那些已經(jīng)過去的往事我們早就忘卻了。”
“爹是提起過公公、娘年輕你們時的那些往事?!?br/>
“叫我爹吧,一開始就沒把你當(dāng)外人?!绷蠣敯淹鹄t拉在自己身邊坐下,滿臉笑意卻意會深長:“你們倆還真是調(diào)皮?。√踊??哈哈!真難得有人和辰兒一個脾氣?!?br/>
宛纓表情尷尬,是了,她也很納悶自己好死不死的會撞上你兒子。感覺柳老爺是個健談的人,宛纓逐漸放下戒備,卻沒想到……
“可能因為你娘吧,一直以來我對你的事都很上心,從小在宛府受盡委屈,被兩個姐姐、姨娘排擠。內(nèi)向、膽小。沉默不多話。甚至有一次不堪羞辱憤而自殺……”被柳老爺抓著的手攥出了汗,宛纓低著頭,心里撲通撲通直跳。這,這話題怎么突然轉(zhuǎn)到這里來了?
“好在宛老爺趕回將你及時救下。至此你也仿佛涅槃一樣,行為怪異卻又隱藏的恰到好處。無論受什么委屈都不再以淚洗面。一改之前的懦弱……”柳老爺?shù)哪抗庖恢睕]從宛纓的臉上移開過:“反而有潛伏之后的蓄勢待發(fā)之相?!?br/>
一陣沉默,柳老爺就這樣看著宛纓。宛纓也不開口,她確實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心里七上八下。
柳老爺突然笑出來:“其實這世上多得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我知道辰兒的眼光,以前的宛纓他一定不會乖乖接受,可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宛纓,讓他緊張成這樣,換個角度來想其實是好事!也許這就是天意。”
“老,老爺……”宛纓躊躇著,結(jié)結(jié)巴巴。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宛纓你有福相。原本我擔(dān)心的現(xiàn)在豁然了,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在柳福教導(dǎo)下打理柳家一定綽綽有余。言歸正傳吧,我希望日后你扛起柳家的內(nèi)梁!做真正的柳家大少奶奶。我柳家世代相傳的抱負,就從辰兒和你開始,開枝散葉最后發(fā)揚光大……”
宛纓一怔,推脫道:“您,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這塊材料,其實我……”我可不想當(dāng)什么管家婆,做什么保姆!姐快沒玩夠呢!而且說什么真正的柳家少奶奶,難不成一開始是玩假的?
柳老爺不笑不怒,整個一笑面虎:“難道你沒想過,你來這里必定事出有因。在你生命垂危之時是我和宛老爺請仙人指路將你帶回。倘若果實不是宛府所得,那么我認為必是我柳家了。有果就有因,世事皆循環(huán)?!绷蠣斠鈺铋L的看著宛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