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卡把巴基按在墻上威逼利誘警告他不準(zhǔn)多說話的時候, 其他人就捧著瓜坐在沙發(fā)里看得開心。
彼得緊張地問：“不用管嗎？”
“為什么要管？”娜塔莎往彼得的嘴里塞了一枚草莓, 她用欣慰的語氣說：“巴基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 他得學(xué)會自己處理麻煩。”
彼得的腮幫子被撐得鼓起一邊：“……”
“九十歲的大孩子。”克林特?fù)u搖頭。
史蒂夫感覺膝蓋中了一槍。
索爾輕輕戳著趴在他肩膀上睡得正香的皮卡丘, 戳得皮卡丘的小耳朵滋滋冒電流，他隨口道：“九十歲確實(shí)很年幼?！?br/>
托尼：“不是地球人的閉嘴。”
大家：“……”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班納博士被娜塔莎推了一把, 不得不清清嗓子硬著頭皮問。
“剛回來，沒多久, 就在她把巴基叔叔按在墻上的時候。”托尼一手插兜, 一手拎著墨鏡，從通往天臺的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他在沙發(fā)前叉開腿站定, 提高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一天看不住就開始給我惹麻煩，小鮮肉就算了，現(xiàn)在連九旬老人都不放過，真是太過分了。”
彼得滿臉茫然, 他遲疑地問：“……小鮮肉是說我嗎？”
娜塔莎微微一笑，揉亂了彼得的小卷毛：“往好處想，說不定是隊長呢?！?br/>
史蒂夫單手捂臉, 不想說話。
在托尼還沒出聲示意所有人“爸爸回來了快來接駕”的時候, 艾麗卡和巴基正就十斤李子的問題進(jìn)行討價還價。
艾麗卡認(rèn)為巴基太黑了，一開口就要十斤，這不是敲詐嗎！
巴基面露無奈：“這可是看在熟人份上的優(yōu)惠價, 難道你的老底就值十斤李子？”
“類似的話我怎么好像在哪兒聽過？”艾麗卡小聲嘀咕一句, 繼而理直氣壯地說：“值多少也得看我能不能付得起啊, 我現(xiàn)在窮得很，全靠給斯塔克總裁打工賺點(diǎn)生活費(fèi)，勉強(qiáng)維持溫飽。”
想到銀.行.卡里的數(shù)值在昨天已經(jīng)突破了十萬美金，彼得陷入沉思中。
他開始有點(diǎn)相信艾麗卡以前說自己的富有程度堪比鋼鐵俠的話了。
要不然怎么會對溫飽線的要求如此之高。
巴基眨眨眼睛：“你的小金庫呢？”
艾麗卡有些驚訝：“呃……等等，你到底記得多少？”
巴基想了想：“你把我當(dāng)樹洞時說的所有話我都記得，比如你弟弟太熊了根本不聽話，天天就想著統(tǒng)治世界——”
艾麗卡像捏鴨喙似的捏住了巴基的嘴，她心累得無以復(fù)加：“………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十斤李子沒了，我要考慮另外的保險措施?！?br/>
巴基挑眉：“滅口？”
艾麗卡一本正經(jīng)地點(diǎn)點(diǎn)頭：“滅口。”
在嚴(yán)肅地對視了幾秒鐘后，兩人不約而同地破功。
艾麗卡后退半步，松開了抵住巴基脖子的手臂，她把額頭磕在男人肌肉結(jié)實(shí)的肩膀上，忍不住笑出了聲。
巴基輕輕一拍艾麗卡的后背：“沒事就好?！?br/>
幾分鐘后。
復(fù)仇者們呈扇形狀分散在客廳四周，把艾麗卡和彼得圍在正中央。
“老實(shí)交代吧，”托尼站在正前方的小白板旁，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架子的鋁制邊框，拖長聲音問：“今天晚上闖了什么禍？”
彼得低頭認(rèn)錯：“……行動莽撞?！?br/>
艾麗卡抱著胳膊擺出抗拒的姿態(tài)：“教育孩子別拉上我，我是無辜的?！?br/>
她伸了個懶腰，舉起手準(zhǔn)備畫空間門：“諸位忙著，我先回去睡覺了?！?br/>
“等等，”托尼叫住了艾麗卡：“你先解釋一下為什么在看見紅羅賓和羅賓后轉(zhuǎn)身就跑的問題，你跟韋恩家什么仇什么怨?！?br/>
短暫的安靜。
史蒂夫把手?jǐn)n在嘴邊，小聲說：“托尼！你把蝙蝠俠的秘密暴露出來了！”
“這兒誰不知道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她？”托尼漫不經(jīng)心地指了指艾麗卡：“別逗了，小魔女清楚得很，你不會真的以為她那天躲著提摩西·韋恩那個小鬼是因?yàn)樗巳思液ε卤徽疑祥T嗎？”
史蒂夫：“……”
作為親耳聽到這個借口的當(dāng)事人之一，美國隊長表示心情仍舊很復(fù)雜，老年人實(shí)在是搞不懂年輕人的世界。
彼得的臉頰漲得通紅：“什、什么！”
克林特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語氣同情：“哦，可憐的孩子?！?br/>
索爾不明所以，但也跟著湊熱鬧拍了拍：“可憐?！?br/>
“別這樣。”彼得捂住臉蚊子似的哼哼：“所以你在電視上看到韋恩先生時表情很奇怪——”
艾麗卡幽幽地偏過頭望著彼得。
彼得用手捂住嘴：“我說錯話了嗎？”
“當(dāng)然沒有，寶貝兒，”托尼瞇起眼睛：“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彼得小幅度地?fù)u著頭，目光哀求。
托尼冷哼一聲，轉(zhuǎn)而看向巴基：“巴恩斯叔叔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今天還沒直播，”巴基淡定地拿出手機(jī)：“蘇睿殿下說做事要持之以恒，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
托尼：“……你們這是打算氣死我好繼承我的遺產(chǎn)嗎？”
大家面面相覷，使勁兒搖頭，紛紛說著“當(dāng)然不是”、“怎么可能呢”、“親你想太多啦親”。
只有娜塔莎異常誠實(shí)：“錢你們分，他的秘書團(tuán)歸我?！?br/>
托尼：“……”真的要被氣死了。
“你查了我快三個月，”艾麗卡終于開口了，她輕聲問：“查出什么了嗎？”
托尼不甘心地撇撇嘴：“沒有?！?br/>
“但是！”他緊接著說：“我現(xiàn)在完全可以拿著你的照片去韋恩莊園問問那個誰見沒見過你，可我卻選擇了在這兒跟你啰嗦，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小混蛋，你不說清楚，真遇到了麻煩，我們要怎么幫助你？”托尼嘆了口氣：“我相信你，你卻不信任我，這真讓我傷心?！?br/>
漫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巴基微微皺眉：“托尼——”
“你別幫她說話，”托尼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巴基：“我不關(guān)心你們兩人的關(guān)系，但在她坦白之前，你會一直待在我的黑名單里。”
“還有你?！蓖心嶂噶酥副说?。
男孩頗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但他什么都沒說。
艾麗卡吁出一口氣：“你想聽我坦白什么？”
“你的身份，來歷，目的，”托尼的眼睛微微一亮，他做了個抓取的動作，喚出一面飄浮在身前的虛擬光屏，手指凌空快速地敲打著鍵盤，調(diào)出一份份資料：“還有——”
他忽然愣住了。
“你……”
片刻后托尼回過神，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他動作緩慢地將光屏轉(zhuǎn)向，面對艾麗卡。
屏幕上是一張從賈維斯的日常監(jiān)控中截下來的照片，地點(diǎn)是在斯塔克大廈，主人公是艾麗卡。
年輕漂亮的女孩穿著一身天藍(lán)色的甜美洛麗塔小裙子，腦袋上別著由許多馬卡龍造型的彩色塑料塊堆成的王冠，歪著頭比了個俗氣的剪刀手，笑容甜美；
彼得舉著相機(jī)蹲在她對面；
娜塔莎有半張臉入鏡了，她正在指導(dǎo)彼得如何拍照。
彼得愣了一下：“這是……”
“別人送的小裙子，我不穿這個，帶來給艾麗卡試試看，”娜塔莎很自然地接過話：“效果很不錯?！?br/>
“重點(diǎn)不是這個！”托尼輕輕抽了一口冷氣，他暴躁地原地轉(zhuǎn)了幾圈，用手背抵住額頭，問道：“他是你父親？？？”
良久的沉默。
就在托尼以為艾麗卡打算消極對待什么都不說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她輕聲回答：“從血緣關(guān)系上講，是這樣沒錯?！?br/>
艾麗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承認(rèn)，她本可以繼續(xù)沉默，她本可以直接畫個空間門逃到天涯海角，她本可以……
反正選項多得很。
大概是因?yàn)橥心崮蔷洹拔蚁嘈拍?，你卻不信任我”吧。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艾麗卡的心臟微微抽痛了一下，那一刻她確認(rèn)了一件事——
她不想看到托尼失望的眼神。
托尼、彼得、史蒂夫、娜塔莎、索爾、巴基，還有不怎么熟悉的克林特、班納博士……
縱使她身份存疑，來歷成謎，也沒有因此而受到排斥。
他們對她真的很好。
艾麗卡承認(rèn)了，托尼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抿了抿嘴，干巴巴地問：“那你有什么計劃嗎？”
“我的計劃你已經(jīng)問過很多遍了啊?！卑惪▏@了口氣：“不管是以前、現(xiàn)在和未來，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br/>
托尼皺起眉：“但——”
“斯塔克先生，”艾麗卡站起身，鄭重其事地說：“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的請求，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br/>
“我無法選擇出身，只能盡量不去破壞別人的生活了。同樣的，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發(fā)生變化，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br/>
經(jīng)過漫長的思考，臉色變了好幾次后，托尼終于妥協(xié)了，他把手攥成拳頭輕輕敲打著太陽穴，長嘆一聲：“好，我答應(yīng)你?！?br/>
艾麗卡嘴角一彎，笑了起來，周身biubiubiu地冒出了許多包裹在紅色氣泡中的花朵。
她柔聲道：“謝謝你?！?br/>
其他人對這種變魔術(shù)似的表演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紛紛驚嘆著鼓掌，要求艾麗卡再變一個。
于是艾麗卡又變出了許多桃心，人手一個，大家捏得不亦樂乎。
就在氣氛愈發(fā)熱烈的時候，索爾忽然舉起手，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他說：“吾友，我有個問題，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她了，為什么之前一直沒發(fā)現(xiàn)她的父親是誰呢？”
托尼：“……”
不知想到了什么，托尼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
他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就你話多！”
其他人：好樣的！你發(fā)現(xiàn)了華點(diǎn)！
索爾：我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