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明白了趙月明的意思。
趙磊對韓家女韓雪心生情愫,兩個人互定終生。
只可惜韓雪是寒家花大價錢和經(jīng)歷特殊培育出來的,就是為了讓韓雪來鎮(zhèn)守他們的家宅。
想到韓雪身上掛著的長命鎖,以及家中的百只鬼嬰怨靈以及他們身上同樣型號和材質(zhì)的長命鎖。
八成韓雪在韓家呆著,那么這百只怨靈便會同樣被困于韓家,并來鎮(zhèn)守韓家家宅。
而韓家的人一定通過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將韓雪給強制封鎖在了韓家老宅,根本不可能給她任何的機會能夠從里面逃走。
趙磊當夜偷偷的溜進去,可能也是在想方設(shè)法的將韓雪給救出來。
也許趙磊當時讓我們搭上的那一把手,就是最關(guān)鍵的將韓雪從里面放出來的重點。
只可惜我們兩個沒有中招。
如今想來,趙磊和韓雪可能還被困在家宅里面,未曾出來。
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我頓時心中一陣敞亮。
“趙月明,那趙磊是否可以破除陣法,韓家家宅附近的封鎖防御陣法,似乎被這家伙給破除了一個洞?!?br/>
趙月明點點頭,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和糾結(jié)。
“趙磊這小子天賦極高,甚至我都有些嫉妒他的天資聰慧,只要這小子肯努力的話,那么只要他想趙家可能會選擇他作為下一任繼承人。不過這小子顯然對這個沒有任何的興趣,所以就便宜了我這個大哥?!?br/>
韓月明說著,面上露出了幾分脆弱的痛苦和無奈。
“他完全繼承了家父和家母身上的所有本事,但是偏偏就喜歡閑云野鶴,而且機緣巧合之下,還和韓家的女兒扯到了一起去。我父親和母親當然不可能容許他跟韓家女兒韓雪這樣一個容器呆在一塊,所以便一直持反對的態(tài)度。這小子不聽勸,干脆離家出走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br/>
我點點頭,簡單將我們當時遇到的情景跟韓月明說了一遍。
“所以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應(yīng)該是在想辦法將韓雪從韓家家宅里面給帶出來,卻剛剛好被我們兩個人給撞見了?!?br/>
只是我總覺得當時韓磊看我的目光極其不善,我隱隱約約有種不安的預(yù)感。
這小子很可能是記恨上了我和崔浩。
趙月明輕嘆一聲,再一次對我們恭敬謙卑地行禮。
“真是抱歉,家弟替你們增添了煩惱,我替他向你們賠禮道歉?!?br/>
我不在意地擺擺手。
如果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進入了翠玉潭,也不可能再跟趙磊有什么交集。
至于從下面回來之后,他是否還會在我們身上找麻煩,這另行再論,和我們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我謝過了趙月明,隨后便將他送出了大門。
崔浩滿臉興奮,在我的身邊不停地轉(zhuǎn)轉(zhuǎn)和轉(zhuǎn)圈。
“你說這一次下去,說不定娶到了寶貝就能抵上我現(xiàn)在所有的資產(chǎn),那時候我暴富的心愿可就實現(xiàn)了?!?br/>
崔浩這小子心口不一,心里面明顯還惦記著別的事。
我知道他拿這個錢沒有作用。
不過這小子不愿意說,我當然也不會主動的提及。
我回頭看見王汪洋。
“你愿意跟我們下去嗎?”
王汪洋謹慎的點點頭。
“當然,為了報恩。上一次還是你搭救的我,所以這一次我同你們一起下去,定然要償還報答了所有的恩情?!?br/>
我們?nèi)齻€商議完畢,便各自回去準備行李,等待后天上路。
這是當天晚上,我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
我總覺得身旁似乎有什么人在緊緊地盯著我,可是每一次我從睡夢中驚醒看向身邊的時候。
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存在的跡象。
中途還找了崔浩,這小子則是呼呼大睡,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應(yīng)該是我太敏感了,感覺錯誤了?!?br/>
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就是立刻重新蓋上被子,繼續(xù)睡覺。
只是這一夜睡得我腰酸腿疼,做了一宿亂七八糟的噩夢。
第二日一大早,我甚至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從床上爬起來。
崔浩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午飯,見我起床之后干脆就將午餐送到了我的屋子里。
“你是不是有點生病了?”
崔浩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
“好燙,你先吃點東西,我去給你弄點藥來,再給你燒一壺溫水?!?br/>
崔浩說完掉頭便走。
我從床上爬起來,準備下地去藥箱里面拿出溫度計來,量量現(xiàn)在的體溫。
只是我的腳剛踩上地面,身子便一晃差點一軟栽倒在地上。
我的雙腿極其無力,軟爛得跟面條一樣,根本撐不起我的身子。
我只能勉強用手臂抓著床沿,一點點地往前挪動,這才勉強的來到了桌子旁邊。
拉開抽屜,我取出醫(yī)藥箱,掏出里面的溫度計。
當抬頭時我看向鏡子,我赫然發(fā)現(xiàn)我的臉頰紅得發(fā)透,脖子上也是一片緋紅。
最要命的是我的額頭隱隱約約還泛著一道道紅色的紋路,就像是煮熟的茶葉蛋上面那些分布溝壑的細密的紋路一樣。
這些紅色的紋路在我的臉上蔓延,沒入到了我的脖子里面。
“我的身上不會也是這些玩意吧?”
我立刻扒開了上衣,看向胸口。
果然不出所料。
我頓時心底一沉,因為在我胸口上方也赫然是密密麻麻的,猶如蛛絲網(wǎng)一般的裂痕。
這些痕跡在我的身上不停地蔓延,又沒入到了我的大腿根部。
我撩開了褲腿看了一眼。
痕跡此時已經(jīng)生長到了我的膝蓋處,唯一沒有被這痕跡所波及的就只剩下我的兩只小腿了。
“這到底是什么古怪的玩意?”
我詫異地盯著身上的這些紋路,無意間地將溫度計塞進了嘴里。
只是下一秒,砰的一聲炸裂聲傳來。
溫度計的碎末橫飛,差點沒有崩到我的眼睛里。
立刻后退半步,這才躲開了這些玻璃碎片。
此時溫度計里的水銀也落在地上。
我咽了口唾沫,剛剛那一瞬間到底怎么回事,這溫度計怎么就炸了?
正在我盯著地面發(fā)呆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崔浩拿著一盒藥來,又端了碗水,從外面興致勃勃地走了進來。
然后再看到一地的狼藉之后,他頓時目瞪口呆。
崔浩急忙把藥和水碗放在了桌子上,快速沖到我的身邊。
“小少爺,你這是怎么了?”
我呆滯地指著地面。
“我就想給自己量個體溫,沒有想到這溫度計居然炸了,這是怎么回事?”
崔浩在我抬頭的一剎那間,便死死地盯著我的額頭。
過了好半天,他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清楚地聽到崔浩咽了口唾沫。
“小少爺,這身上是怎么回事?這些密密麻麻的紋路,什么玩意兒?”
想必崔浩也是看到了我胸口和頭頂?shù)倪@些秘紋。
剛才也許是我躺在床上,床沿上有床紗覆蓋,所以崔浩沒有看個清楚,就幫我出去抓藥去了。
現(xiàn)在透過窗戶的日光,我身上的紋路清晰可見。
崔浩顯然也為我現(xiàn)在的模樣給弄蒙了。
我搖了搖頭,對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也是一片模糊。
我只記得我起床起了幾次,好像是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著我。
而且我還出了幾趟門,只是這最后的幾次我怎么都想不起來,我到底出門干了什么事,而我又是怎么回來的?
崔浩疑惑地盯著我的皮膚,忽然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小少爺,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你去換個衣裳,我?guī)闳メt(yī)院,你身上的狀況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們得盡快的去醫(yī)院幫你檢查檢查,你是不是得什么皮膚病了?”
崔浩擔心的直轉(zhuǎn)圈。
“如果真的得了病,那么你就不適合進入翠玉潭了,我得盡快的跟趙月明那人打個招呼,你得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一陣子才行。”
我點點頭,隨后便拽開衣柜準備換衣裳。
只是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身上這些紋路痕跡并不是醫(yī)生能夠檢查得出來的。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xiàn),一定另有原因。
來到醫(yī)院,我的頭腦更加的昏沉。
我發(fā)現(xiàn)我的頭更燙了。
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剛剛那個溫度計之所以炸裂,八成是我的體內(nèi)溫度太高,人都快要被燒傻了,所以溫度計也被燒得爆炸了。
我搖了搖沉悶的腦袋,快速跟著崔浩進了醫(yī)院掛號看醫(yī)生。
是當醫(yī)生將溫度計塞給我,檢測我的是溫度時,他的臉上赫然出現(xiàn)了震驚的神色。
“你這體溫是怎么回事?”
我看見手中的溫度計,這是特殊制成的電子測溫儀,可以檢測出高達幾十的溫度。
而此時,這溫度表上的表盤赫然顯示著50這個數(shù)字。
醫(yī)生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人要是能燒到50度,那都快要被點著了,大腦就直接被燒糊涂燒傻了,你怎么可能還保持著理智呢?”
醫(yī)生想了想,急忙將這只溫度計丟到了一邊。
“肯定是出問題了,你等會我給你換一個?!?br/>
他著急忙慌地打開了抽屜,又取出了一根遞給我。
同時他把剛剛那根捏到了自己的手里面,檢測溫度。
我聽醫(yī)生自言自語一句。
“奇怪不對呀,為什么這溫度計現(xiàn)在顯示的是30多度的正常溫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