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瞬間,我還以為聽錯了。
緊繃全身,松開手,沒感到有碎塊掉落,心才稍微放松。
血玉還完好。
章大哥和王道長快步來到面前。
手電照射下。
一條一厘米長的裂紋在血玉中央。
望著這塊奶奶留給我的好東西有了裂紋,我心頭一堵,呼吸難受。
“沒事,損傷不是很大,還可以修復?!?br/>
章大哥忽然開口。
我緊張的問他怎么弄。
血玉,血養(yǎng)。
血玉是因為抵御陰魂才被撕裂,可以用養(yǎng)的辦法讓其恢復,只要每天晚上滴一滴中手指鮮血在上面,一個月裂縫才會逐漸消失。
我問為什么,章大哥笑了笑說奶奶留給我的這塊玉被她養(yǎng)了一輩子,早就不是一般的玉。
玉,有靈。
一般的玉,戴在身上的時間長了也能消災解難,抵擋邪氣。
血玉則更為不同。
章大哥說我手上這塊血玉之所以能讓陰魂懼怕,全靠奶奶幾十年來日積月累的“養(yǎng)”。
寸步不離身不說,還時常念經(jīng),每天都要滴上一滴中手指鮮血喂養(yǎng)。
這樣一說,我才想起奶奶的左手中手指,有個黑色的小孔。
記得有一次我還問小孔怎么來的,奶奶笑著說刺的,之后就沒怎么注意。
雖然有了補救的辦法,可心頭還是有點不舒服。
特別是想到奶奶信上交代血玉要是徹底裂開,就得趕快回家打開錦囊看里面寫的話。
血玉徹底裂開會帶來什么后果,我不知道,此刻想起來,我恐懼那一天。
我想,假如血玉早晚要裂,希望它順其自然的裂,而不是因為外力。
當即,我抽出定魂針,戳破中手指擠出一滴鮮血抹在上面。
吞魂玉封魂順利。
我們開始收整地上東西,章大哥和王道長重新將墳地掏開,將骸骨給放了回去。
填埋,焚香祭拜。
死者為大。
我也點了三炷香磕頭祭拜,之后又和老黃挖坑,將死的公雞給埋了。
籠里還剩下的幾只公雞,因被陰氣沖擊,一只只看樣子也活不長,老黃又全部抹了脖子,送到坑里埋了。
打整好后,我們打著手電,拉著兩條大黑狗回老秧田村。
回到劉壯家已是凌晨一點多,爬山下山,累得慌,匆匆洗臉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劉壯弄東西給我們吃,中間我看了他面相,面上纏繞的陰氣已消散。
老黃不和我們一路,說好些時間沒來了,聽說又有兩戶人家撿到東西,打算去看看。
離開時,我從包里拿出兩張黃符給劉壯和老黃,算是送給他們護身,畢竟昨晚一同阻攔陰魂,出了力幫忙。
給頭蓋骨封魂,本就是忽然插出來的事。
這一耽擱前后浪費了兩天時間,上路后章大哥油門基本沒松,岔近道直奔龍鳳兄妹的老家,田壩村。
下午四點,我們趕到了田壩村。
章大哥告訴我,龍鳳兄妹的家里人問起就說我們是調查局的,專門來調查這事的前因后果。
我點了點頭,跟著走進田壩村。
村子因為距離縣城十多里路,不算太落魄,整個村大概三四百戶人家。
一路走一路問,在村里繞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我們才找到龍鳳兄妹家。
路上我也從章大哥嘴里得知這戶人家的基本信息,死亡的兩兄妹哥哥叫胡天明,妹妹叫胡天雪,都是剛畢業(yè)的大學生。
父親胡二強,母親張興蘭,夫妻倆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整天田里走地里苦,存下錢就是供兒女上大學。
現(xiàn)實很殘酷,兩兄妹大學剛畢業(yè)就慘遭殺害,斷了整個家的希望。
兩兄妹為何會被人聚在一起殘忍殺害,只有調查了才知道。
因事件怪異,章大哥說兩兄妹尸體目前還在市里等待進一步檢驗,父母之前到市里去看過,現(xiàn)在估計回來了。
走進小院,屋里傳來女人的哭泣聲,我喊了兩聲,一個個頭不高,肌膚蠟黃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想必就是胡二強,眼珠紅腫,布滿血絲,看到我們,眼神明顯有點緊張。
章大哥主動上前介紹,得知我們是來調查的,胡二強著急的問我們有沒有得到消息,章大哥大概的說了點,也沒什么重要的,胡二強還算平靜,將我們給請進屋。
屋內各種器物散亂擺放,沒像樣點的家具,用家徒四壁形容不為過,想著發(fā)生在這個家的事,我感到痛心。
出身農村,我知道這種家庭的生活方式。
父母起早貪黑,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苦,省吃儉用,就是為了子女能夠走出農村。
好不容易將兩個孩子養(yǎng)大,現(xiàn)在畢業(yè)了,馬上兩夫妻就能享受兒女福,卻發(fā)生這樣的災難,對這個家庭的沖擊我無法想象有多大。
詢問大概信息時,我看了胡二強面相。
命帶灰氣,疾厄宮的命氣更是泛黑。
灰色為死氣,死氣纏于命氣上,是因為兒女同時出事,胡二強心如死灰,內心甚至有輕生的念頭,才會出現(xiàn)這情況。
疾厄宮命氣泛黑,說明身體情況很差,想到要負擔兩個子女的學費開支,估計沒少拼。
聊著聊著,胡二強雙眼發(fā)紅,眼淚忍不住的涌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哭得全身都在抖,雖然一次次想忍,可哭聲還是傳了出來。
我看不下去,眼睛發(fā)熱,起身走到外面打算緩和一下情緒。
正四處觀望,想看看有什么不同,因為注意力的集中,天眼自動開啟,我忽然看到,胡二強家的屋子四周有一層煞氣環(huán)繞。
這一看,我心頭就是一驚。
從煞氣凝聚程度,看得出來這些煞氣凝聚時間不短,估計很久前就開始凝聚,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
煞氣,和陰氣一樣,對人的傷害都很大。
此房屋身為祖宅,胡二強一家人長久住于其中,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我想起他疾厄宮泛黑的相,之前看到我還以為是因為太苦,導致身體落下隱疾。
現(xiàn)在看來,身體情況差和住宅四周環(huán)繞的煞氣大有關聯(lián),其老婆身體情況估計也沒多好。
煞氣,除了影響身體健康,對運勢也有很大的干擾。
胡二強家里沒什么像樣的東西,仔細回想他的準頭,財運不行,入不敷出,現(xiàn)在必然欠著不少外債。
凝望著纏繞在房屋四周的煞氣,我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煞氣不會自動出現(xiàn),要么是坐地不對,要么是和周圍住住宅相沖。
圍著屋子看了看,我發(fā)現(xiàn)就這房屋的坐地不算兇位,也不和四周鄰居的住宅相沖。
房屋既然不存在問題,煞氣為何凝而不散?
越是看,我越感覺這里面存在問題。
特別是聯(lián)想到住在其中出事的兄妹,我心頭就有股直覺。
我沖進屋,胡二強估計是進房間了,堂屋里只有章大哥兩人坐著。
“有發(fā)現(xiàn),屋子四周有煞氣?!?br/>
兩人跟著我到外面,一看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臉色有些沉。
我好奇的問房屋建造格局既然不存在問題,四周煞氣為何凝聚不散。
章大哥雙眼微瞇,生氣的說:“這是有人故意下的煞?!?br/>
故意下煞?
我心頭一驚,剛準備仔細看,王道長從挎包里掏出羅盤,慢慢走動。
一步一步,最后走到院子門口,忽然轉身過來,嚇得我一跳。
回神來,我才發(fā)現(xiàn)王道長不是看我,而是盯著房屋正對面,距離差不多一公里的一座山。
“原來如此。”
王道長開口,我本想問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見王道長只顧盯著對面山頭,想著問了估計也不會,就忍住心頭好奇。
胡二強這時走了出來,看到王道長手里抬著羅盤問怎么回事。
章大哥上前,說王道長是道門中人,剛才發(fā)現(xiàn)屋里的風水有點不對。
“咋個樣嘛?我家這屋子的風水,二十年前專門有個人來幫忙調過,正是他調整了,小明和小雪才都考上大學?!?br/>
二十年前有人來專門調過?
將煞氣搞在房屋四周凝而不散,影響一家人運勢,是好意?
我想到,這是一場二十年前就埋下的局。
下手人二十年前就再準備,首先對胡二強的住宅動手。
因為住宅風水,對命有不小的影響。
等二十年,何其遠大的計劃和耐性。
章大哥看了我一眼,臉面沉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王道長開始說身處這樣環(huán)境內,生活中會遇到的一些困難,每說一件,胡二強都點下頭。
三四件說完,胡二強臉面徹底變了,緊張的問王道長怎么知道這些事。
“哼,二十年前幫你家調整風水的那個人,完全就是再害你們,要是繼續(xù)在這房屋繼續(xù)住上十年,你們夫妻必然暴斃?!?br/>
王道長說話很直接,一針見血的話,嚇得胡二強臉色煞白,嘴里念叨不可能這樣,還有些不相信二十年前幫忙調風水的人是要害自己。
即便對風水了解不算很深,我也知道王道長說這話并不是嚇唬胡二強。煞氣對人的影響很大,之前就影響了二十年,再來十年,遇到特殊點的日子,積累的煞氣就會爆發(fā)。
到時,不要說住在其中的兩口子,就是養(yǎng)的牲口也難逃一劫。
二十年前就布下的局。
想到出事的兩兄妹,還是龍鳳胎,我忽然對兩人的八字很感興趣,就問胡二強。
“晚上十二點吧,我記得一個在十二點前,一個在十二點后,中間間隔了十多分鐘?!?br/>
龍鳳胎,一個生于上子時,一個生于下子時。
我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一個詞:雙生子。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