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內(nèi)心狠狠的呸了他一口:這個白癡,想死自己去死就好,別拉著大家。嘴上譏瘋道:
“我說西斯將軍,你能不能不要擅自亂動這里的東西,起碼你動之前問過我一下好不?未來拯救世界的任務(wù)是在我身上,而不在你身上也。你想死別拉著我啊。還有這里面的古董多得是,隨便一兩樣都夠你吃一輩子的。樓上的寶物更值錢呢?!?br/>
李凌云說到這里頓了頓,看到那個受傷的青年軍士痛苦的神色,臉上微微不忍,指著西斯萊杰旁邊的一尊人魚雕像說:“光是這個人魚燈上面的油膏,那是用真正的人魚的脂肪做的。僅一滴即可燃燒百年之久。價值連城,并且這還是療傷圣藥呢。給你軍士的傷口滴上一滴,隨即可以痊愈。”
空聞神僧見西斯萊杰還沒回過神,念著佛號道:“阿彌陀佛,施主還不快給你的袍澤療傷?”
西斯萊杰總算是回過神,用外語發(fā)布著命令,那些軍士一聽怔了一下,顯然根本無法置信,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即使是雇傭軍也不例外,一個中年軍士快步走過去用軍刀挑起了一點粘稠的人魚油膏,滴在那個受傷軍士的左臂傷口上。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傷口不僅立刻止住血,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的肉芽,緩緩蠕動愈合傷口。十分鐘后,傷口已經(jīng)完全像沒受傷之前一樣。甚至連疤痕也全然不見,只是那處新長的皮膚顏色比較淡了些。
眾人嘖嘖稱奇,那些雇傭軍士更是嘰里呱啦大叫著什么,看神色無比興奮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似的,都紛紛把隨身水壺里面的水倒掉,各自取了一些裝到里面去。是的,還有什么比療傷圣藥更讓軍人重視的呢?
“善哉,善哉。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奇物。當(dāng)真不可思議。前方想必危險重重,你們都各自取幾滴以備不測吧?!笨章勆裆潎@的說道,隨即給和尚們都發(fā)了命令。
“嘿,老和尚先生,你們大清帝國的和尚不是歷來都不沾葷腥嗎?怎么如今世道變了,你們也不怕葷腥了?”早已回過神來的西斯萊杰把釘在墻上的軍帽取下,拍拍灰塵譏笑道,顯然他對華夏國的認(rèn)識還不夠,把空聞圣僧稱為老和尚‘先生’。
李凌云鄙夷的盯了他一眼,這鬼佬怎么這么不要臉,方才嚇得差點尿褲子,現(xiàn)在隨即又跟沒事人似的,還敢來挖苦佛門中人??次掖龝缓煤檬帐澳?。正欲說點什么。卻問空聞圣僧笑呵呵的說道:
“將軍有所不知,僧人是不吃葷腥,不是不碰葷腥。再者我認(rèn)為它是藥,并不認(rèn)為它是油葷,佛曰: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yuǎn)離顛倒夢想。阿彌陀佛?!?br/>
“你們?nèi)A夏國就是一字多義,怎么說都可以。”西斯自討了個沒趣,聳聳肩說道。
“華夏漢字文化,豈是你們外國人可以明白的?!崩盍柙瓢盗R一聲白癡道:“準(zhǔn)備好就繼續(xù)登塔吧。下次記住,擺飾的任何東西不要亂動,否則下次可就沒這么好運了。”
“Ok、李,如您所愿?!蔽魉谷R杰終于學(xué)乖了點。
眾人整頓完畢,繼續(xù)登塔。
。。。。。。。
這方才第一層,眾人已然與死神擦肩而過。而塔外留守的人員矚目凝望,卻只見第一層的燈光亮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滅了,接著是第二層的燈光隨之亮起來,沒多久便依稀傳出幾聲槍響。
畢竟不知他們遇到何等兇險,但這每一聲槍響無疑都深深的揪住池振南等人焦急如焚的心,顯然掃塔的一眾人等并不是一帆風(fēng)順,所幸每隔大約一個時辰,燈光就往上攀升一層。
“道長,看來再過不久,他們應(yīng)該能破塔而出了?!背卣衲下晕捫牡泥f道。
紫心道長只是眼神凝重的望著烏云籠罩下的封神塔,卻沒有回應(yīng),他當(dāng)然知道這不過是池振南的自我安慰,最兇險的,必然是在最后兩層。而自己愛莫能助,當(dāng)下也只能暗暗期盼他們逢兇化吉。
時間就這么一滴一滴過去,當(dāng)東方一輪妖異的紅月倚著烏云悄悄升起時,已然是酉時時分,從早上巳時開啟塔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五個時辰之久,而這時,塔內(nèi)的第七層也終于亮了起來。
已經(jīng)生起篝火的僧道和軍士們見這情況卻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們既是希望燈光快點升到頂層,又是擔(dān)心燈光亮了之后突然熄滅不再復(fù)燃。
這每上一層,所花的時間都比之前久了許多。想必難度逐層加大。而這第七層,更是持續(xù)亮了三個時辰之久,直至亥時,方才向第八層升起。。。。
而眾人不知道的是,此時塔內(nèi),卻是一聲*的佛號響起。
“善哉,善哉,已經(jīng)第七層了,天馬也已歸位,驚門陣算是過了,李道長,此行全賴你的驚世天學(xué)了,若非如此,想必貧僧眾人早已成為一具臭皮囊了。”空聞圣僧雙手合十的說著。
“圣僧過譽(yù)了,若不是有各位高僧的大梵般若神功與眾多隊友助陣降魔,謹(jǐn)小道幾人之力,是萬萬不能平安到此的。”李道長整理下凌亂的衣服,也謙虛拱禮。顯然剛才是出了大力氣。
“兩位無須自謙,彼此皆是缺一不可啊。凌云,你身上的傷口先治療下吧。接下來的死門陣依我看才是最是兇險的。不容小覷。?!北环Q為張?zhí)鞄煹睦系篱L眼神露出一絲擔(dān)憂。
“哈哈哈,李。你們都太緊張了,有我們這么強(qiáng)大的火力,現(xiàn)在又有人魚膏這么極品的療傷藥。根本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你沒看到那些小乖乖在我們的火力下根本沒還手之力嗎?”西斯說著又從地上撿起一串不知那代高僧遺留下來的黑玉念珠,擦擦歲月在上面遺留下的灰塵,念珠上特有的暗黑色光澤隨即隱隱閃現(xiàn),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喜形于色的笑道:“你們?nèi)A夏國的好東西實在太多了?!?br/>
其他士兵也歡快從地上撿起一些古跡斑斑的青銅劍,或者拿軍刀撬下一些已經(jīng)糜爛護(hù)甲上面鑲嵌的寶石。臉上露出喜悅而貪婪的神情??磥須v屆道門并不乏請其他門派或者俠客幫忙封印的掌門。
眾僧人與道士都眉頭深皺,不由暗罵,這群貪得無厭的家伙,難道不知到拾死者的遺留下來的物品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嗎?!真不怕他們的怨靈找他們討債嗎?!
是的,從來死者的遺物就是辨認(rèn)他們身份的唯一佐證,稍微有良心的人都不忍心去揀取,膽小的怕因此而怨靈纏身,更是碰都不敢碰。南宮鐵柱,傅長義出于對死者的尊敬,也只是看看,未曾觸碰。
李凌云對此也是深有感觸,雖然全場的人都厭惡,但并沒有任何人去阻止,如今恰逢亂世,佛道皆是衰落不堪,吃飯都成問題,哪里還雇傭得起軍人,所以只好與西斯協(xié)議合作,塔內(nèi)寶物古董,只要不涉及陣法法器,其他任他挑選,這樣做雖不得已,但是料想能否活著回去都成問題,哪還顧得及這許多,只是沒想到他們的軍人體質(zhì)身手都極高,區(qū)區(qū)二十幾人戰(zhàn)力卻不亞于任何兩三百人以上的中隊?wèi)?zhàn)力。
訓(xùn)練有素,配備最為先進(jìn)的沖鋒槍,再加上人魚膏這種療傷圣藥,一路下來,除了進(jìn)門時的意外損兵,居然未損一兵一卒。若不是嚴(yán)令他們不許使用手榴彈爆破以防坍塌,這些僧人道士根本沒有出手作戰(zhàn)的機(jī)會,只負(fù)責(zé)破陣就行了。只是實在太便宜他們了,一個個收刮得盆滿缽滿。
只是回身一想,若沒有他們護(hù)衛(wèi)殺怪,自己這兩派單憑劍棍能活到現(xiàn)在嗎?回想這幾層塔內(nèi)所出現(xiàn)的怪物,可沒有一個比老虎善良啊。李凌云不由暗嘆連連。突然,一聲驚呼傳來。
“大師兄,你看,這,這似乎是我們鎮(zhèn)派之寶七星龍淵劍啊。?!蹦昙壸钚〉奶飵煹軓慕锹淅飺炱鹨槐邤坦艅?,抖落塵土之后,一柄上依七星位鑲嵌七顆寶石的長劍精光閃閃,仿佛歲月不忍在它身上遺留下任何痕跡,嶄新如昔。李凌云尋聲而去,接過長劍細(xì)細(xì)撫摸,眼神不由黯然。一百八十年前這柄劍與當(dāng)時掌門玄真道人突然失蹤,教眾議論紛紛,說法不一,有認(rèn)為劍隨主羽化飛仙而去,亦有認(rèn)為受奸人所害而遺失,沒想到卻是玄真道人為天下蒼生而在此殉難。佛門中人也知道這段往事,當(dāng)下合十念起佛號。
“阿彌陀佛。眾位道長無需太過傷懷。逝者已矣。讓往事隨風(fēng)吧。”空聞圣僧蒼涼的聲音說道。
張?zhí)鞄熋碱^深皺,說道:“凌云,這一路上來,你可覺有何怪異之處?!”
凌云身子微微一怔,當(dāng)下冷靜下來,道:“是的,師父,這一路上來只見散落的兵器鎧甲,并未曾見半具遺骸。于理不合?!?br/>
“事出反常必有妖。真正的挑戰(zhàn),也許才剛剛開始?!睆?zhí)鞄熇系姥凵駬?dān)憂的望著不遠(yuǎn)處那條向上的樓梯,由于結(jié)界的緣故,幾階之外,已然暗無光線,深邃而不可見底,似有暗涌緩緩轉(zhuǎn)動。真不知道前方暗藏了什么危險。
“師父,不如讓徒兒卜一卦以明吉兇吧。”李凌云恭敬的請示道。
張?zhí)鞄煵幌策^多言語,既然沒有出聲制止,那即是不反對,不反對即是默許。于是李凌云從懷里摸出一個有些年代的赤黃色龜殼,看樣子已經(jīng)使用多年。邊角處和紋路邊有些位置已經(jīng)微微泛白。只見李凌云雙手把龜殼托舉在額前,閉目凝神,然后抖動三下。把里面的六個銅錢撒出來。
“一陽五陰。山地剝卦之六四爻動變火地晉卦?!崩盍柙泼碱^皺得更深了,群陰剝陽,陰人為禍,這是大兇之卦啊。
一邊的張?zhí)鞄熆匆膊豢?,只是淡淡的突自問道:“凌云,你怎么看??br/>
“剝卦六四爻象曰:剝床以膚,切近災(zāi)也。所幸變得火地晉卦,日麗于天,尚存一線生機(jī)??磥硭篱T陣兇險異常,剝卦上艮下坤,艮為山,只怕坤之象為。。?!崩盍柙普f道這里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大家都怔怔的看著李凌云,那些外國軍士更是第一次見占卜這么奇怪的動作。當(dāng)下好奇的瞪大眼睛,小聲交流著什么?!霸趺床徽f下去?”張?zhí)鞄熒n涼的聲音緩緩問道。
“弟子解不出,不敢妄自斷言。?!崩盍柙蒲凵癫桓抑币晱?zhí)鞄煛?br/>
“你是怕坤為喪尸,是歷屆為蒼生殉難的先輩俠士之尸體骸骨所化?”張?zhí)鞄熼]上眼睛冷冷的問道。雖是問句,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平時還算和藹的張?zhí)鞄煟搅诉@一層已然變得不茍言笑,想必是見多了地上先烈遺留的鎧甲武器,心情沉重了不少,那些可絕大多數(shù)都是他的同門前輩啊。
李凌云一怔,沒有說話。
“但求真元在,舍卻臭皮囊。阿彌陀佛。李道長無需介懷?!笨章勈ド迫徽f道。似乎他完全不在乎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兇險或先輩的遺骸喪尸。一副地獄兩邊生,我卻獨自游的淡然神情。
李凌云聽罷微微釋然,思想都不在了,臭皮囊也只是一具喪尸而已,何須管他身前是誰人?當(dāng)下囑咐師兄弟們都小心。隨時準(zhǔn)備惡戰(zhàn)。又轉(zhuǎn)過身對西斯將軍說道:“前方才是兇險所在,你們有什么法寶,全使出來吧?!?br/>
“呵呵,李,你果然沒讓我們失望,我們寶物也收集了不少。這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期望,放心吧,為了我們有命消受這些財寶,我們怎么樣都不會大意的?!蔽魉箤④娦χf道,隨即打個響指。身后七八個士兵會意。把沉甸甸的裝備放下來,從里面掏出各種零件開始組裝起來。
很快,兩挺三腳爪的馬克沁機(jī)槍就組裝起來了。三人抬一挺,各配一人拿彈藥盒。其他僧人道士覺得怪異,這么大的玩意兒是什么,也像他們手里的沖鋒槍一樣嗎?
李凌云眉頭深皺,這玩意兒的威力他是見識過的,連一人粗的樹木都能在幾秒內(nèi)被掃射斷裂。要是拿這個來打喪尸,那實在太瘋狂,一想想過會腐爛的尸肉橫飛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惡心干嘔。
眾人用人魚膏療傷完畢,李凌云喊道:
“準(zhǔn)備完畢,登塔!”
。。。。。。
本書首發(fā)來自17K,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