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哨兒要當爹。
第二天,我很晚才醒,要不是接到哨兒的電話,我想我會睡到中午了。
哨兒在電話里說,哥哥你在哪兒呢?
我說干嘛?
他說哥哥我有事兒找你。
我說你惹上事兒了?
他說我要當爹啦。
我說啥,我他媽還沒當爹,你怎么就當爹了呢?
他說可說呢。
我說怎么弄得,孩兒他媽是誰?
他說是秀兒。
我說誰是秀兒?
秀兒你都忘了,就是你帶我找的那個學生妹么?
我說我早他媽忘了,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難不成你之后又找她了。
他說是啊,我想幫她么,要不那些安全套都用哪兒了。
我靠,你忒他媽###了,怎么這事兒我都不知道?
他說一言難盡,我現在不知道怎么辦好,所以才給你打電話,要不你來我這兒一趟。
我說,我他媽就是欠你們的,c的事還沒搞定,你又來事兒了。
c什么事兒?哨兒好奇的問。
我說回頭告訴你,沒你這事兒大,你他媽的都弄出人命來了,你等著我吧,我這就找你去。
我洗了洗下樓,在樓下我碰到幺妹正在等電梯,哭喪著臉,一副倒了霉表情。我說順口問了句,幺妹你怎么了?
幺妹說我剛才醫(yī)院回來。
我說你上醫(yī)院干嘛去?
她說我們有個老鄉(xiāng)住院了。
我說嚴重么?
她說還不知道,我回來拿點陪**的東西。
我說那你趕緊著,東西多的話,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
她說大哥,不用麻煩你了,我一會兒打車。
我說,麻煩個啥,從這兒到門口還老遠呢,我等會兒你,捎你過去。
她說那行,我上去拿東西。
我說不著急,都帶齊了。
過了十來分鐘,幺妹才從樓上下來,一手拎著大蛇皮兜子,一手拿著個折疊躺椅。我?guī)退褨|西放上車,帶她去了第二人民醫(yī)院。
路上我也沒多問。
在醫(yī)院門口我撂下她,然后去了哨兒當保安的商場。
哨兒已經在門口等我了,他沒穿著難看的保安制服。
哨兒上了我的車,說哥哥,我辭職了。
我說你他媽早該辭職,在這兒混個什么勁兒。
他說我其實沒混,在這兒學藝呢。
我說你學什么呢?
他說跟這兒的一家面館偷學做面呢。
我說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手兒,學的怎么樣?他說差不多了,先去我家吧,嘗嘗我的手藝。
我說你當爹是怎么回事兒。
哨兒用手一拍腦袋,說這個比做面麻煩多了,下邊我們一家老小都拜托哥哥你了。
###,你自己干的事兒,拜托給我,我欠你的啊。
這事兒不找你我找誰,回頭你給我兒子當干爹吧。
滾蛋,要是那天我跟那個學生妹妹睡一個屋兒,哪他媽有你的份兒!
哥哥,你帶我找小妹的情誼,我哨兒一輩子都記得。
哨兒不好意思的用手挖挖耳朵,接著說,那天晚上,我根本沒和秀干那事,就親了親、摸了摸,人家一個大學生,我一個臭打工的,壓在人家身上,那不是糟踐人么,我們就在**上聊了一個晚上的天兒,我勸她別干這個了,她說她其實也不想干,還不是想掙點錢,減輕家里的負擔。我說那也犯不著把自己這個好的身子讓人糟蹋呀。第二天早上我把那兩千塊錢給秀兒,秀不要。我就塞給她說,以后你缺錢了,就來陪我睡吧,哥給你錢。你還記得后來你總兩千兩千的跟你借錢么,我說我學英語,交學費,其實都給了秀兒。
你牛逼啊,跟老子借錢泡妞,趕快還我,我急用了。
哥哥,這錢我肯定還你,你對我的恩德,我一輩子都會記得,秀兒從那兒以后還真沒再干過那個,除了和我,哥哥——你功德無量。
我他媽才不相信,我靠,你以為你菩薩啊,她肯定騙你呢,###吧你。
真的,哨兒急赤白臉的說。
算了算了。我他媽不跟你爭,等孩子生出來再說,他要是你的種,我替你養(yǎng)。
這可是你說的!
我麥穗從來說話算數,等孩子生了,我?guī)プ鲇H子鑒定,說不定還是我的呢。
哥哥,你他媽配當我哥么,這么說多無恥啊,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認了。
我靠大爺的,你高尚,你有種,你找我干嘛!
哥哥,我不是沒錢么?哨兒擺出一副慫樣兒。
得,誰他媽是我?guī)愀傻膲氖聝耗兀f吧,幾個月了,啥時候生啊。
七個多月了,大夫說,已經不能做人工流產了,孩子太大了。
都這么大了,這之前你們都沒有察覺。
秀那么瘦,肚子大了點也不顯,等察覺了就這么大了。
你們###啊,干這事兒難道不用安全套?
有次安全套用完了,秀兒說在安全期,就沒用,可能就是那次種上了,我們一個月總要見幾面的。
我嘆了口氣,心里話說,真他媽是傻人有傻福,這倆二貨,怎么湊的。
我說你說吧,下邊想怎么辦。
他說秀兒明年才算正式畢業(yè),現在算實習期,我想讓她先住在我那兒,等孩子生了再說。
你以為你過家家呢,孩子生了得上戶口,你們連個結婚證、準生證都沒有,怎么上戶口啊,聽我的吧——結婚。
結婚?哨兒瞪著眼問我。
廢鳥兒話,你都把人家肚子搞那么大了,你不娶她啊。
我娶啊,但是我還沒準備好呢。
早干嘛去了。搞人家的時候就該想到了。聽我的,讓秀兒她們家哪兒邊兒開證明,你們先把結婚證領了,準生證的事兒找c幫你辦。回頭幫你操辦個婚禮,哥哥我給你當證婚人,別鳥兒愁眉苦臉的,錢我借給你,不過你回頭翻倍還我。
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我回頭和秀兒商量一下,你先回家嘗嘗我做的面吧,下邊還有你的事兒呢。
怎么還有我的事兒?攤上你們這樣的哥們,我遭報應啊,###大爺的。我又想起c,為了他那鳥兒事兒,我和芳芳的關系都雪上加霜了。
——唉,算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別糟心了,我安慰自己。
應該是前年秋天的時候,那時候接媳婦的活兒正多,有時候一天能接兩三個,上午接了媳婦,下午沒事了,我都是和幾個哥們混著玩兒,打牌或者去哥們的臺球廳打球。我打牌不行,但臺球打得不錯,我們打球帶彩兒的,有時候我能贏他們不少錢。
那天下午,我和幾個哥們又在一起打臺球,我突然接到杰西卡的電話。我還以為他們單位用車。
卡姐在電話那頭很著急的說,麥穗,我遇到麻煩了。
我撂下球桿兒問,碰到什么事兒了。
她說我從滄州回來的路上撞了條狗,被人攔下來讓我賠錢。
我說你人沒事吧。
她說人車都沒事兒,是很小的一條狗,我沒躲開,軋死了,我停車下來看,被村里的老鄉(xiāng)就攔下來,說狗是他,讓我賠他錢。
賠多少。
賠一萬。我說我沒帶那么多錢,他就攔著我的車不讓我走,后來又來了幾個人,圍著我的車呢。
你現在在車上么?我問。
在呢。
我說行,你別下車啊,跟他們說,一會兒有人送錢來,我這就過去。你問問他們那是什么地方。
一會杰西卡告訴我是霸縣一個什么村。
我說你怎么走到哪兒去了?她說我下錯高速了,打聽就從一個小公路過來了。
我說你別擔心,那邊道兒我認得,你等著吧,別下車啊,車鑰匙在自己手上吧?
她說在呢,他們沒拿我車鑰匙。
我掛了電話,招呼跟我打球的幾個哥們,說跟我去辦件事兒吧。
他們問干嘛去。
我說去打人。
他們一下來了精神,說好啊,我們幫你打架,今兒輸你的錢不給了,兩清。
我說行,我知道他們其中倆人打架還行,說實話這事兒我一個人去就辦了,可是還是人多勢眾底氣足,萬一碰上個硬茬兒,也有個照應。
我在市場時用的棍子一直隨車帶著,他們車上就有把片兒刀,我問臺球廳的哥們有棍子么,他說有折了的球桿,也挺順手的,我說給我找兩根。我們四個人,開上我的車就出發(fā)了。
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到了杰西卡被劫的地方。遠遠的我就看到杰西卡的車停在路邊,三個人圍在車前站著,倆人靠在車頭前面,一個人站在駕駛室的門邊兒,還有幾個人站在路邊,估計是看熱鬧的。我讓開車的哥們開車過去一段,然后給杰西卡打電話,說我們到了,你坐在車上別動,外邊發(fā)生什么事兒,都別下車。
我們掉過車頭,我跟另倆個拿棍子的哥們說,一會我們到跟前下車就開打,下手別太狠,把人打跑了就行。
兩個人心領神會。
我們的車停在杰西卡車的側后面,我一下了車,拎著棍子就奔著靠著車門邊的小子就去了,那人四十多歲,看著操行就不行。我掄棍子照著他腦袋就打,這小子一閃頭,我的棍子頭掃在他臉上,他一看我來真的,掉頭就跑。
我那倆哥們抄到車前,去對付另外兩個,連打帶踢,把那倆人打倒在路邊。
我拎著棍子又沖著站在路邊的幾個人去了。
他們躲著沖我擺手說,別打,我們看熱鬧的。
我差點氣樂了。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子,我上了車。
杰西卡愣神看了我一眼。
我說卡姐開車吧,前面沒人擋著了。
卡姐有些心慌的打著車猛給油門。
我說卡姐甭著急,沒人敢追咱,慢慢開,腳剎松了么?
卡姐這才回過神兒,說忘了。
我說要不你停路邊,換我開。
卡姐喘了口氣說,我開的了,你們剛才打的人沒事吧?
我說沒事,都沒打他們腦袋。
她說我剛才在車里看你們打人,嚇死了,第一次看人這么打架,你們真打啊。
我說你以為我們拍電影呢,這種人不欠揍么?好事不干,欺負你一個女的。不過有次跟他們去一個村打架,結果一個村的人都出來了,把我們打慘了,幸虧我跑的快,那樣腦袋上還挨了一板磚呢。
沒想到你還真干過這個,我還一直以為你逗我玩兒呢。
我說我這人雖說不怎么樣,但不騙人。
卡姐笑著點了下頭兒說,這倒是真的。
我們開車回到市區(qū),我說卡姐你停車讓我下去,你自己回吧。
卡姐說要不我晚上請你的朋友們一起吃個飯。
我說你省省吧,回去早點歇著,沒嚇著吧,我們跟你不是一路人,回頭說點兒爛七八糟的,你是聽啊,還是不聽。
卡姐說,好的就聽,不好的就不聽。
我說那回頭你請我吧,我接著跟他們打臺球去,這幾個小子還欠我錢呢。
今天多虧你了。我下車時,卡姐望著我跟我說,她那笑真魅,我覺得我都愛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