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和葉子認識的,只記得那天仿佛下著很大的雨,或許是雨的緣故,讓我清晰地記得她的樣子,直到我躺在床上動不了的那一天,葉子那清秀的臉龐仍能勾起我心中的漣漪。
我們這段感情開始的很怪也很突然,我甚至來不及準備,她就已經(jīng)走進了我的生活,然而就在我們在一起后的那段時光,確切的說是那段歲月,讓我的人生發(fā)生了徹底的改變…;…;
烏云滾滾塞長空,這個夏天雨水比起往年仿佛要多的多,老天爺好像發(fā)怒了一樣狠狠的澆灌著整個川西北的大地。
我住的村子名叫下塘村,剛好屬于川西北高原。自我懂事起像這種連下十幾天暴雨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村子里一些迷信的老人都說我們這個地方肯定是出了大惡之人了,所以老天爺才會連帶著懲罰,剛開始我還不相信,直到我認識了葉子…;…;
那一年我剛好十歲,十歲對于其他人家的孩子來說可能還生活在父母建造的溫室之中,可是我卻不同,因為就在這一年我的身上發(fā)生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也正是由于這個變化才讓我有緣認識了葉子。
本來這個事情,明明是不會發(fā)生的,可是偏偏竟發(fā)生了。有些時候真的很奇怪你越想著去逃避一件事,可它卻偏偏找上你。我想這大概就是書中所說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強求不來也控制不了,不是個人的力量能夠阻止的…;…;
這天,雨還在嘩嘩的下,我抬頭看了看天色,總覺得那渾濁的雨中有什么秘密在等著我去揭開,腦子里也出現(xiàn)了一些奇異的畫面,不知道大家的童年有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就是感覺自己能感受到別人觸摸不到的畫面。而這些畫面竟然還能淋漓盡致的顯現(xiàn)的自己的腦海,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F(xiàn)在我又感受到了那些畫面,這次好像比起以往來的更強烈了。
“二娃,過來吃飯咯!”正在我胡亂想間,母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二娃不是我的名字,當然也不是因為我排行老二才這么叫,只是母親老這么叫我,究竟是何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我也問過母親,可是得不到答案,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我真正的名字叫付燚,算命先生說我命中缺火,所以家里人就給我取了一個燚字。
聽到母親的呼喚,我輕輕“哦”了一聲算是回答。
這時父親也走了出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面對父親我都會感到莫名的緊張,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害怕,這倒不是他對我不夠好的緣故,而是因為印象中他很少和我說話,自我記事起滿打滿算和我說過的話不到一百句。雖說我不知道緣故,但是從父親的眼神中我讀懂了他的意思——厭惡。這種感覺顯然不是正常父子之間該有的。
吃過飯我剛想起身,這時父親說話了:“等會兒,把這些個剩飯拿去喂小布。”
父親破天荒頭一次主動向我開口,讓我的心一陣緊縮。
“哦!”我輕輕應(yīng)了一聲,心臟還在狂跳個不停。
小布是家里養(yǎng)的一只貍貓,金黃色的,樣子很可愛,我常抱它在被窩里和我一起睡,仿佛這樣能緩解我心頭那股壓抑的落寞。
當我拿著吃剩下的米飯想要去看喂它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此刻小布正在堂屋的正中央,看到我進來,眼神一下子戒備了起來,身體也拱了起來,嘴里發(fā)出“嗚嗚”的低鳴,好像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對于小布的反常反應(yīng)我甚是不解,腳步也變得躊躇起來,因為它的樣子讓我內(nèi)心充斥了強烈的不安。
但是想到它平時的溫柔,最后我還是戰(zhàn)勝了心頭的疑慮,決定走過去。
顯然我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我本來還可以再遲疑一會的,可是我沒有,就是因為我太信任它的緣故。但是我卻忽略了一點,往往最信任的背后都隱藏著丑陋的兇險。也是因為這件事讓我深深地領(lǐng)悟到了這個道理——多么痛的領(lǐng)悟…;…;
我俯下身子剛想把剩飯送到它跟前,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喵嗚”一聲怪叫,小布狠狠的咬了我一口,左手瞬間流出了鮮血。那貓牙印仍舊清晰可見。大腦遲鈍了幾妙我才失聲叫出聲音。
挺疼的,我從沒想過被貓咬一口竟然會疼到骨子里,而且那種疼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圍。
再看那只貓已經(jīng)無影無蹤了,很顯然它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母親聽到我的叫聲,忙跑過來看,我捂著受傷的手背,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哭出聲來。畢竟我才是個十歲的孩子。
“怎么了?”母親語氣略帶驚慌,臉上的神色也變了。
“小布咬了我…;…;”我聲音很低,甚至連自己都聽不清說了些什么。
但是母親卻聽清了,她跑過來拉住我的手臂看了看傷口,急急拉我走出了房間。
父親坐在東屋的屋檐下獨自抽著悶煙,仿佛對我的事漠不關(guān)心。
“二娃被貓咬了,我們得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給他打防疫針?!蹦赣H走到父親的身邊說道。
父親將煙頭丟掉,抬頭看了看天色。雨還在稀稀拉拉的下著,好像沒有停的意思。
從父親的表情中我看出了他極不情愿,可我畢竟是他兒子啊,怎么可以這樣呢?當時的我倒是沒想這許多,直到長大后我才逐漸明白了當時父親這么做的真正原因…;…;
“你看天干嘛,兒子比天重要?!?br/>
母親的話讓我心頭一熱,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父親沒辦法,只能背著我出了家門,當然母親也跟著。
伏在父親的背上,我感覺渾身不自在,心靈上總覺得有一道屏障狠狠的把我們隔開了。我回首看了看母親這才算有一些安心。
我們村坐落在大山深處,到鎮(zhèn)上去是沒有公路的,而且還要翻越一座山。
山是不高,卻很難行。特別是像這種大雨天。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墜落深淵。
我披著雨衣,不敢睜開眼睛去看那陡峭的山路。耳朵里傳來雨點敲打雨衣的聲音,就像是一首動聽的音樂縈繞在我的耳邊。
由于出門時是傍晚時分,這時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而我們還在這條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艱難地走著。
偶爾睜開眼睛,那山路就像一只怪物的大口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又開始不安的跳動了??傆X得要發(fā)生什么事。
母親緊緊的跟在后面,我不時的回頭張望,生怕母親發(fā)生什么意外。
父親走的很快,到鎮(zhèn)上的時候,才剛剛七點鐘,天還沒有完全的黑下來。(注:川西北高原夏天白天比較長,九點才會天黑。)一路上也沒發(fā)生什么意外,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
父母帶我到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打了疫苗,又開了一些藥。忙完這一切已經(jīng)是八點多了,天色也已完全的暗了下來。想到要摸黑走那條山路,我心里就極度的不安,總覺得要出什么事…;…;
雨還沒有停,雖說是夏天,但這種天氣到了晚上還是有一些冷。母親拿出一件外套把我裹得緊緊的,生怕我受涼。
父親依舊背著我,雖說我不習慣,但也只能忍耐?;厝サ穆肪蜎]有來時那么順利了。由于天黑的原因,父親的步伐顯然慢了下來。
雨天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靠摸索前行,母親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衣衫,這樣勉強才能跟上。
突然,父親停住了腳步。
“娃他爸,怎么了?”母親在身后不安的問道。
“前面有個人…;…;”父親顫抖的說道。
聽到這話,我心頭咯噔一下,大半夜的又是下雨天怎么會有人呢?好奇的我向前方看去。
果然——前方有一個人影…;…;
身體很瘦小,他(她)就那樣孤單的站在風雨中,身體仿佛瑟瑟發(fā)抖。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想跑過去抱抱他(她)。就仿佛我和他(她)之間有著某種心靈感應(yīng)一樣。
“前面是誰…;…;”父親不安的問道。
畢竟大半夜的,又是在深山之中,換做是誰,相信都會害怕的。
對面的人影并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的向我們逼近。就像是暗夜里的幽靈…;…;
此時的我心臟仿佛快要跳出來了,手心里全是汗。
父親身體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心中肯定和我一樣的感受。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漸漸的,那人影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直到我徹底看清楚了她的臉龐。
這是我和葉子的第一次相遇,總感覺有些倉促和茫然,不是因為小布或許我也就不會認識她,冥冥之中仿佛命運的紅線把我們狠狠的扯在了一起,一切都來不及準備,她就已經(jīng)進來了,那年我十歲,她八歲…;…;
葉子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清秀,除了清秀還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勢,她的眼睛很有神,仿佛能洞穿這世間的一切。
母親看是一個小女孩,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或許是母性使然…;…;
“怎么會有個孩子?小妹妹告訴娘娘你家是哪里的?”母親走過去,將身上的雨衣披到小女孩身上。
娘娘在我們那里就是阿姨的意思。
父親仿佛也松了一口氣,畢竟只是個孩子,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可是我卻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從她進了我家的那一刻起,詭異的事就接二連三的發(fā)生,而我的身體變化也是在遇到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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